她眼睛越來越亮,抬眼望向地麵上時,似乎看到了堆金銀財寶。
“可雲覺得馬文鬆如何?”長樂候夫人笑著問。
秦可雲臉頰微紅,“女兒哪裏懂這些,但隻要是娘挑選的,就應當是極好的。”
“那就他了。”長樂侯夫人一錘定音。
“娘,咱們盡快讓姐姐與馬公子相看一番吧。”秦可雲迫不及待提議。
她想以最快速度將秦時月敢出長樂侯府,她沒回來時一切都是好好的,幹嘛非得插入不屬於她的地方。
想到秦時月明日得去麵見皇後,長樂候夫人道,“那就後日,讓你大哥尋個由頭把人叫入府中。”
主要是看馬文鬆那邊意見如何,旁人想法不重要。
秦可雲唇畔笑意難以隱藏,她眼珠轉動,琢磨著是否該為後日做些準備。
她身旁長樂侯夫人也在考慮,是否要讓讓秦時月與馬文鬆生米煮成熟飯。
長樂候平日裏最注重麵子,若他曉得長樂侯夫人在背地動手腳,丟了侯府的顏麵,定不可能輕饒她。
且算了吧,或許馬文鬆能看上秦時月呢。
後日一大早,秦可雲興衝衝坐在銅鏡前,“今日將我打扮素淨些。”
梳頭婢女很是詫異,平時小姐喜歡打扮的花團錦簇,今日這是怎的了?
主子的命令下人不能置喙,婢女手法靈活為秦可雲梳出流雲髻,又簡單插了隻琉璃月兔簪。
秦可雲麵容本就較為寡淡,僅能算得上小家碧玉,這樣一打扮更加黯然幾分。
她抿了抿唇,回想起秦時月的好相貌,氣的咬緊後槽牙。
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偏偏給個病秧子絕世之姿,那張臉放在她身上該有多好。
秦可雲換上身素白色衣裳,更顯得泯然於眾人。
見她不甚滿意的樣子,婢女惴惴不安,“小姐,要不奴婢為您重新梳妝打扮?”
“不必。”秦可雲搖了搖頭。
為讓馬文鬆看上秦時月,她今日可是下了血本。
“二小姐,大少爺讓奴婢知會您一聲,說可以將人帶過去了。”門外秦懷瑾的婢女珠兒道。
聽到二小姐這個稱呼,秦可雲渾身上下都難受,她冷著臉應了聲,帶著貼身婢女喚夢前往攬月園。
這會兒秦時月正與肖嬤嬤曬太陽,在陽光照耀下她唇瓣有了些許血色,臉白到發光,每個五官都美到令人心悸。
明明是簡單的裝束,卻讓人眼前一亮。
不知說到了什麼愉悅的話題,秦時月好看的眸彎起,如曇花綻放般露出清淺笑容。
秦可雲嫉妒咬唇,音調尖銳,“姐姐,娘叫我請你去前院一趟,她有話與你說。”
好氛圍被這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破壞,肖嬤嬤皺了皺眉,長樂侯夫人叫小姐能有什麼事,難道又要欺負她?
從江南回來前,肖嬤嬤對長樂侯府眾人觀感還是極好的。
畢竟他們倚仗著秦時月救駕之功才有今日地位,應當會好好待她。
可事實卻與想象相反,肖嬤嬤已經徹底看明白,長樂侯府這些人沒一個好貨。
昨日夜裏她還問秦時月為何要留在長樂侯府,以她在皇後娘娘麵前受寵的程度而言,她想出府另住也不難。
當時秦時月說溫水煮青蛙,不宜操之過急,肖嬤嬤聽不懂她這些話,隻覺得她長大了不少。
見肖嬤嬤也要跟著一同前往,秦可雲阻止道,“娘說隻讓姐姐一個人去。”
肖嬤嬤更加覺得這是場鴻門宴,秦時月卻神色如常道,“那嬤嬤留在院兒裏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秦家人動手段,甚至還有些好奇他們要做什麼。
秦可雲偷瞄身旁秦時月,語氣中充滿得意,“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搶走你的婚事的。”
“其實那日我原想讓給你,奈何昭哥哥他非我莫屬。”
秦時月黛眉輕挑,美眸中嘲諷之色甚重,“你們倆是王八看上綠豆,天生一對,我曉得。”
本想炫耀的秦可雲被氣的不輕,她正打算發火,又想到前廳還有人等著,隻能暫時作罷。
她哼了聲,“姐姐嘴這麼硬,實則心中早就慪死了吧。”
“失去昭哥哥,你往後能嫁給的就是些流氓紈絝,娘她…”
秦可雲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忙用手捂唇止住話頭,秦時月已經意識到不對。
她原本已經涼透的心便做了寒,難道長樂侯夫人要插手她的親事,將她嫁給紈絝?
待到前廳看到馬文鬆時,秦時月差些冷笑出聲。
長樂侯府這家人當真是好啊,竟真能正大光明將她往火堆裏推。
前世時秦明月就對馬文鬆有所耳聞,他最擅長的便是欺男霸女,逼良為娼。
有戶可憐農戶家的女兒被逼到撞柱自殺,那家人愛女心切去敲了登聞鼓,留著口氣在聖上麵前說出馬文鬆惡行,他這才得到懲罰。
整個馬家都被下了大獄,世家大族也在那時被密切關注,順藤摸瓜查出不少臟事。
長樂侯府倒是因此得了皇上重用,畢竟長樂候隻是普通百姓出身,與世家大族沒關係,用起來更加放心。
馬文鬆這會兒已經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從未想到世上竟有這麼美的人。
她施施然站在那,明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能讓人品出清冷卓絕,又有梨花帶雨之感。
他閱女無數,還從未見過這種類型的,極品啊!
見馬文鬆看的眼睛都直了,長樂候清了清嗓子,將他思緒喚回。
“聽說馬公子還未婚配?”他引導道。
馬文鬆立馬點頭如搗蒜,“長樂侯說的是,我家中確實沒有正妻,母親正在相看。”
他又轉頭看向秦時月,恨不能將眼睛粘在她身上,“不知這位姑娘是?”
秦可雲聞言在心中嫌棄,果然是個紈絝,一點規矩也不懂,和秦時月倒是正合適。
長樂候眼中笑意更加濃厚,“時月,還不快來見見馬公子。”
時月,秦時月,馬文鬆在心中想到這個名字。
聽聞她對皇後娘娘救駕有功,是個大紅人,長樂侯府更因為她才這樣鼎盛。
若能將她娶回家中,當真是合適極了。
秦時月仿若沒聽到長樂候的呼喚,依舊站在原地。
此時此刻,她對秦家人更加厭惡,看來某些事是該提前布置了。
“時月!”長樂候語氣加重,眸中有狠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