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劉芳做了好久思想工作她才願意配合。

“那天進到屋內之後，我爸不斷撫摸著我的腦袋，就好像在撫摸他的文玩。他的眼神很奇怪，是那種奇怪的貪婪......那視線，就好像要把我舔食殆盡......”

“之後你就正常出了你爸的屋子？”

劉芳點頭：“不過我覺得那時候那個人，不像我爸爸......”

“什麼叫不像？那像什麼？”

“那種感覺很難說......總之就是一種非常違和的感覺。就像西遊記裏孫悟空變成了其他東西的模樣。他雖然外表是我爸，可內裏，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聽到這兒，我轉頭和同事對視了一眼。

按照其他人的證詞和法醫的報告，劉陽村第三位死者劉洪福正是死在大女兒劉芳進他屋內的當晚，所以劉芳的供述格外重要。

“我剛剛聽到你說【三界牌】，在調查這個案件之初，我也了解了文玩圈所謂的三界牌。據說是取鹿的天靈蓋最中間部分製成的。在你爸死前是迷上了這個東西，對吧？”

剛剛聽到三界牌，劉芳原本稍緩和的神色又變得緊張起來。

她耷拉下腦袋，口中喃喃著什麼：“我爸想成仙......有了三界牌就能成仙......他不是死了，是成仙去了......那天晚上我看見的不是我爸，就是仙兒下凡來接他了......”

還不等我消化，下一秒她竟猛地起身，用頭狠狠砸向牆壁。

速度之快，就連在場的幾位警察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宛若瘋魔，麵目猙獰，口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嚎叫，力氣之大，血沫飛濺。

事後開完會，跟了我兩年的師弟周尋仍然心有餘悸。

一根香煙點起，緩緩吐出，向來膽子很大的他緊蹙著眉：“簡隊，除了那個詞，我腦海中想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形容劉芳剛的模樣。”

我心裏咯噔一下：“哪個？”

“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