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頂替她雙胞胎姐姐的身份,上了姐夫的床,還與他有了孩子。
我不哭不鬧,迅速辦理妻子的死亡證明。
還找上高等教育部院長,求他刪除妻子檔案,讓她了無掛念地離開。
前世,大姨子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老婆果斷放棄外派留洋的機會冒充胞姐,隻為給姐夫一個完整的家。
為了避嫌,她對獨留家中的三歲女兒不管不顧。
等我趕到,女兒遭村口流氓猥褻,衣不蔽體地躺在院落中,連屍體都被野狗啃食了大半。
我認出她眼尾那顆暗紅的痣,抱著殘缺的女兒哭著問妻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笑著蜷進姐夫懷中,抬腿猛地踢在我臉上。
“沒良心的東西,我妹才死了多久,你就敢打姨子的主意!”
“小丫死了是你這個當父親的沒盡到責任,跟我有什麼沒關係!”
當晚,我覬覦姨子的事傳遍村莊。
我被丈母娘李秀珍將趕出家中,心死如灰之際,失足滑落大渠,屍骨無存。
再睜眼,回到妻子冒名頂替她姐姐這天…
1
來不及震驚,我立馬坐鄰莊的車趕回村中。
女兒正蜷縮在殯儀館的門邊,見我出現,才忍不住大哭出聲。
“爸爸......”
一股酸澀在我心中蔓延,前世的記憶曆曆在目,我衝上前去,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李秀珍在樓梯上吆喝著:
“還不快過來幫忙!那賠錢貨有什麼好看的!”
將女兒安頓在休息室後,我看著謝雲蘭已經被凍到僵硬的屍體。
她的臉被撞的稀爛,幾乎認不出原本的模樣。
我猛掐大腿,瞬間流出兩行清淚,伏在屍體上,哭得像是真死了老婆。
“雲芳你死得好慘,怎麼就丟下我和小丫走了,你讓我們父女倆怎麼活!”
謝雲芳站在身旁,麵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還是咬咬牙佯裝悲傷地安慰我:
“明謙,你也別太難過,誰也沒想到雲蘭會遭遇這樣的意外......”
“這冰櫃放一晚上就要五塊錢,不如......”
她剛想勸我簽下火化同意書,我卻直接站起身,抹著淚朝管理員說:
“請立即火化,我老婆愛美,她一定不願意自己這副樣子被人看到。”
謝雲芳立馬點頭附和,幾乎快抑製不住唇邊的笑意。
看著她眼尾那顆暗紅色的痣,我心裏驀的一慟。
謝雲蘭的痣是黑棕色,而謝雲芳的眼尾曾受過傷,重新長好的痣則是偏暗紅色。
前世,我就是靠著這枚痣確定麵前人是謝雲芳。
而這一次,我權當沒看到。
上輩子,謝家兩姐妹在回村途中遭遇車禍,拖拉機翻進渠溝,謝雲蘭當場死亡,謝雲芳卻因為坐在車尾及時跳車而躲過一劫。
謝雲芳不忍姐夫周浩年紀輕輕成為鰥夫,寧願放棄留學導師的身份,頂替謝雲蘭生活。
即使外人分辨不出,可我與謝雲芳自幼相識,怎會被輕易騙過去。
後來,謝雲芳假戲真做,竟真為了避嫌對女兒不管不顧,以至於在我外出時,將小丫獨自留在家中,害得她慘遭猥褻,又被野狗啃食,死無全屍。
我心死如灰,絕望的哭著問她為什麼要對我和孩子如此狠心。
她卻挽著周浩的手,看著我麵露譏諷:
“紀明謙,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嗎?老婆屍骨未寒就打起大姨子的主意。”
我被李秀珍趕出家門,跪在家門前求她至少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陪我一起送女兒最後一程。
她卻直接將恭桶從屋頂澆下,大罵我是瘋子。
“看不好那賠錢貨是你無能,跟我有什麼關係,真晦氣!”
村裏人聽信謝雲芳的話,見我接連死了老婆孩子,認定我是個掃把星。
寒冬臘月,連一碗溫水也不願施舍給我。
我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隻得抱著女兒遊走在長街上,最後失足落水,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一想到這裏,我氣到渾身顫抖,恨不得立馬衝上前掐死謝雲芳給前世的女兒報仇。
焚燒爐中的火燒得正旺,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冷冷地瞥向謝雲芳。
既然拋夫棄子都要和周浩在一起,那我便如了你的願!
2
我雙目空洞,慘白的臉上還掛著幾道未幹的淚痕,抱著骨灰跪在謝雲芳牌位前的模樣,任誰看都覺得是個死了妻子心死如灰的丈夫。
來往悼哀的鄰裏見我這副模樣,都不免搖頭,哀歎我是個命苦的男人。
喪禮結束後,我帶著小丫回到家中,卻見謝雲芳和周浩正盤腿坐在炕上一臉興奮地數著奠儀。
“這份留著給你置辦衣裳,這份給工人重新修繕廚房,其餘這些存下給寶寶......”
餘光見我冷不丁出現在門口,謝雲芳嚇了一跳。
“明謙,怎麼進來也不打聲招呼。”
我淡淡開口:
“這是我家,我進來為什麼要打招呼?”
見我盯著她手上的錢票,謝雲芳眼中滿是得意,沒等我張口,自己倒是先說起來:
“這些日子我家阿浩忙裏忙外幫你操持了不少事情,你也不能仗著說有這份親戚情在,就空手套白狼對不對?”
“再說,小丫終歸是個姑娘,現在又沒了媽,以後要真有什麼事不還得是我這個大姨擔著。”
她的話語將貪婪展現的淋漓盡致,連帶著目光中都是赤裸裸的算計。
周浩動作輕柔的替謝雲芳揉著腰,在一旁附和:
“而且雲蘭現在懷孕了,她肚裏現在裝的可是謝家唯一的頂梁柱。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小丫以後成家指不定管不管你呢,到最後你能依靠的還是隻有我家耀祖。”
我猛地抬頭,直直盯著他們二人,呼吸越來越沉重。
怪不得前世謝雲芳急於頂替謝雲蘭,原來是早就和周浩搞到一起去了。
謝雲芳羞赧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視線交織,二人竟情不自禁地當著我的麵擁吻起來,絲毫不顧及已經紅了眼眶的女兒。
“媽媽......”
謝雲芳身子猛地一顫,隨即惡狠狠地揪起她的臉蛋:
“賠錢貨,我可不是你媽!你再敢亂叫小心我剪掉你的舌頭!”
“我是要生兒子的,你離我遠些,免得沾了晦氣。“
女兒被她凶狠的表情嚇到,捂著紅成一片的臉撲進我懷中,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謝雲芳不屑地啐了一口:
“終歸是個難成大器的女孩,真沒用。”
他指示周浩朝裏屋走去:
“就是那個櫃子,對,打開,把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
看著原本整潔的房間被他翻的淩亂不堪,我眼底閃過一絲怒火:
“你們還想怎樣!”
謝雲芳笑著抓起一把果子放在口中:
“我妹這些年教書在你這攢了不少錢,都拿給我吧,你們男人粗枝大葉的,還是交給我保管比較放心。”
“你的工資卡也一並給我吧,就當給你侄子的營養費了。”
我心中冷笑。
她所謂的教書錢我根本沒動分毫,除了給小丫買必需品,其餘的全被她花在吃喝打扮上。
工資卡中攢下的是女兒以後上學的錢,這些她明明最清楚不過,卻依舊頂著謝雲蘭的身份,堂而皇之的要我拿錢。
這是非要將我和女兒逼上死路!
眼見周浩從抽屜中翻出一對青玉鐲子,我大步上前將他攔下。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是我在想念她時唯一可以拿出來看看的掛念,
現在,她竟然連我最後一絲念想都要奪走。
見我阻攔,謝雲芳一氣之下將果盤狠狠砸在我頭上:
“紀明謙你幹什麼!”
我擦去額角溢出的血,麵露哀切;
“大姐,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但這些物件是小丫她娘留給小丫最後的念想了,至少要讓孩子記住她曾經有個愛她的娘吧。”
話是假的,謝雲芳嫌棄鐲子老土,從未帶過。
可她如今頂著“謝雲蘭”的身份,即使有一千張嘴,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隻能幹瞪著眼看我。
說完,我便自顧自的抱著女兒大哭起來。
“我可憐的娃兒這麼小就沒了娘......”
哭聲引來了周圍鄰居,見狀他們紛紛指責謝雲芳見錢眼開,不顧姐妹親情。
謝雲芳麵色難看,連帶著表情都猙獰起來:
“紀明謙,你不要血口噴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想私吞我妹的財產然後另娶!”
我抹淚不語,堆起一個柴垛,將謝雲芳的東西一把火全燒了個精光。
謝雲芳一驚,下意識想伸手阻攔。
我沒有理會,隻哭著重複手上的動作。
“雲芳如今屍骨未寒,你卻一心想著分割她的錢財,甚至汙蔑我說我一心另娶,這要是讓雲芳聽到了,她該有多難受!”
說著,我取下無名指上的婚戒,一並丟入火中。
這是謝雲芳為我戴上的,我異常珍視,結婚多年從未取下。
見我如此,謝雲芳終於還是沒忍住:
“紀明謙,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聲淚俱下:
“我對雲芳的愛不是這些俗物可以比擬的,大姐若要這樣揣測我,那不如全都燒給雲芳,以此證明我的真心,誰也不要惦記!”
我哭到最後一度昏厥,眾人見我如此都不禁抹淚,勸誡謝雲芳得饒人處且饒人。
謝雲芳麵色如土,隻得灰溜溜地拉著周浩離開。
回到房中,女兒心疼地擦著我麵上的淚:
“爸爸,不哭,爸爸還有小丫。”
看著麵前稚嫩的臉,我的心瞬間揪在一起。
“對,爸爸還有小丫。”
女兒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我懷中:
“爸爸,媽媽真的不在了嗎?”
我緊緊將她摟住,強忍喉間的哽咽,輕輕點了點頭。
3
第二天一早,我便拿著死亡證明和火化證明去往高等教育部報喪。
王院長緊握茶杯,良久才歎了口氣。
“國家現在正需要這方麵的人才,可憐雲芳早逝,不然也會有大好前途。”
“歸根到底雲芳是為了完成研究任務才犧牲的,有什麼我們能幫到你和小丫的,盡管向組織提。”
強壓下心中的忐忑,我鼓起勇氣張口:
“王院長,我想接手雲芳的工作,為她完成遺願!”
屋內陷入寂靜,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良久王院長開口: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科研不是兒戲......”
見話有轉機,我忙抬頭:
“我可以參加測驗證明!”
高考恢複那年,我和謝雲發同時考上京大,那時我們剛結婚,拿不出多餘的錢支撐兩人一起讀學。
謝雲芳在家中連著哭了三天三夜,看著她紅腫的眼,我還是讓步了。
扔掉錄取通知書,我進入了機耕連一幹便是數十年,但從未有過一刻放棄夢想。
謝雲芳看過的書我也會看,她做過的題我也會做,甚至她遇到的難題我都可以著手解決。
即使不在校園,我的功底也一點都不比她差。
看著近乎滿分的試卷和實驗操作,王院長拍拍我的肩:
“好樣的!你回去就準備一下,一個月後跟著隊伍去美國!”
我堅定地點頭。
謝雲芳的檔案被注銷,我以助教的身份進入實驗隊伍。
等回到家中已是傍晚,謝雲芳正坐在院中嗑瓜子,周浩則在一旁為她捏腰按腿。
整間屋子唯獨不見女兒的身影。
還未來得及張口,李秀珍便盛氣淩人地從廚房衝出來抽了我幾記耳光。
我被打得眼前發黑,隻依稀聽到她在我耳邊破口大罵:
“廢物東西,老婆才死了幾天,就沒日沒夜地出去鬼混!生不出兒子還沒本事掙錢,雲芳嫁給你真是倒了血黴!”
我愣在原地,卻聽見一旁的柴房內傳來女兒的啜泣聲。
漆黑的屋內,她正被紅布死死捆著吊在高房梁上。
血液瞬間湧入大腦,我當即就要將女兒放下來。
李秀珍卻猛地將我推開:
“紀明謙,可別壞了規矩!”
“這叫吊喜,王屠戶專門加了十元彩禮錢,要求把小丫吊個三天三夜祛祛黴氣,這樣才有資格做人家的童養媳。”
“這才第一天呢,你急什麼?”
吊喜?彩禮?童養媳?
這些詞在我腦中盤旋著,我閉上眼,久久理不清思緒。
李秀珍還在我耳邊絮叨:
“王屠戶雖然年紀長了些,但出手大方,小丫跟了他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總不能讓耀祖出生時沒錢用吧?”
我沒再說話,隻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鐮刀,將女兒接下來抱懷中。
李秀珍力氣攘不過我,叉著腰朝我吐了口痰:
“賠錢貨,還真當個寶貝疙瘩心疼上了?要怪就怪她沒用不是個帶把兒的!想待在我家吃白飯,門都沒有!”
我無視她的怒意,擦去女兒臉上的淚便要徑直離開。
“站住!你哪裏都不許去!”
“彩禮我已經收了,你把小丫帶走我怎麼和王屠戶交待!”
我回頭冷冷地望著她:
“那你自己嫁過去就是了。”
說完我轉身推開大門,卻突然被謝雲芳扔來的土磚砸到手腕。
她臥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剛才發生在女兒身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不許走,你走了誰去掙錢養我兒子?”
我咬牙切齒:
“你和周浩的孩子憑什麼要我來養?”
謝雲芳摸了摸隆起的孕肚:
“這可是全家的命根子,阿浩當然要全天守著我,哪有時間出去上班。”
“再說了,養兒防老,等你死了照樣不得等我家兒子給你抬棺材。連這點錢都不願意出,小心以後給你堆墳的人都沒有。”
周浩在一旁附和著:
“是啊妹夫,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錢不錢的,多傷感情啊。”
我被氣笑,心底卻湧上一股酸澀。
那年我母親半個身子被絞進收割機,被送到醫院時血都快流幹了。
住院輸血需要先繳納二百元備用金。
我幾乎是跪在地上祈求謝雲芳,哪怕是接,也至少先保住母親的命。
謝雲芳卻直接將我踢開,萬般嫌棄地拍了拍我剛抓過的褲腿: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媽要是死了,隻能證明她命數該絕!我剛托朋友從西洋帶了兩條紗裙回來,錢都拿給她看病我的裙子怎麼辦!”
那天,我跪在醫院走廊,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身下的血越彙越多,直至幹涸。
謝雲芳嫌棄我沒本事。
李秀珍怨我種不好生不出兒子。
所有人都對我不管不顧,卻在這種時候要求我念及親情!
多說無益,女兒身子冰涼,我一時也沒有別的去處,隻能抱著她回到屋內。
剛將暖水袋放到女兒枕邊,我隔著窗戶聽到他們說話。
周浩語氣崇拜:
“媽,還得是您啊,吼一聲紀明謙連動都不敢動。”
李秀珍訕笑著:
“這算什麼,你和雲芳能順利生下兒子,老婆子我就算了去了下麵也跟孩他爸有個交代。”
怒火在胸腔內翻滾,我幾乎要咬碎牙齒。
原來婆婆從一開始就知道,從始至終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感受著懷裏的溫熱,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馬上!再過不久我就能帶女兒離開這裏!
隔天下午,郵差便送來了一份印著【高等教育部】的信件。
裏麵裝著王院長幫我訂好的機票,以及一千元差旅費。
我將這些仔細收進包袱中,一抬頭,便看到謝雲芳站在門口。
她死死盯著我手中的包,一字一頓:
“你要去哪?”
見我不願回答,謝雲芳便直接上手來搶。
我快速起身,她撲了個空,眼一轉竟打起了女兒的注意。
她猛地扯住女兒的頭發,麵容扭曲地尖笑著:
“紀明謙,這東西不會比你女兒還重要吧?”
“謝雲蘭你瘋了!”
聽著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心徹底跌入穀底,無論怎樣小丫都是她親生的孩子,為什麼她能這樣冷心冷麵!
見她手上的力氣不斷加重,我隻得放下包袱:
“你鬆開孩子,我們有話好說。”
謝雲芳見我讓步,揚起巴掌就朝女兒臉上打去:
“喲,這賠錢貨對你來說還挺重要的嘛!”
女兒的臉一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哭聲逐漸變得沙啞。
我再也抑製不住怒火,猛地衝上前和謝雲芳扭打在一起。
突然,房門被推開。
周浩剛做完工回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幫工的鄰居。
見我將衣衫不整的謝雲芳壓在身下,他當即變了臉色。
謝雲芳頓時紅了眼眶,推開我便尖叫著往周浩懷裏撲:
“阿浩你不在我好害怕,紀明謙想女人竟把我當成妹妹,不顧我懷著孩子就想霸王硬上弓,幸好你回來了,否則......”
她捂著孕肚,哭得梨花帶雨。
周浩頓時雙眼猩紅,抄起鐵鍬就朝我揮來:
“王八蛋,你他媽給老子去死!”
眾人瞬間爆發驚呼,紛紛竊竊私語,卻無一人出來阻攔。
我抽不出身,隻得將女兒死死護在身下。
謝雲芳見狀,哭得更凶了,跑去床邊將我的包裹抖落開,拿出裏麵的機票和現金。
“看啊,這是我妹妹的單位,紀明謙肯定已經找好下家,甚至還拿著我姐的撫恤金想和野女人私奔!”
“可憐我家雲芳,為這個畜生生兒育女,到最後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我心思如灰,背部傳來陣陣鑽心的痛,連意識都開始逐漸模糊。
李秀珍見到那麼多錢眼都直了,和謝雲芳對視一樣,突然癱坐在地上憤恨地捶著自己胸口:
“雲芳啊,是媽對不住你,讓你嫁了這麼個男人,媽幹脆死了去下麵陪你算了......”
話音未落,院內突然亮起幾道強光。
緊接著,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
“誰要去陪謝雲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