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北皇麵色陡然大變,下意識地說道“你們都退下去,玄靈溪留下。”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一不驚。
皇上這是何意?突然又不打了?
他們開始好奇。
軒轅劼是誰?為何皇上聽到這個名字,反應會如此之大?
他們麵麵相覷,卻無從得知。
“軒轅劼是誰?”軒轅皓本能地詢問。
剛聽到這個陌生男人的名字,他莫名地心慌。
除了他,這兩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口中提到其他男人。
姓軒轅,應該是皇室中人,可他為何從未聽聞過?
那人,與玄靈溪是什麼關係?
有那麼一刹那,他仿佛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愛與恨,就好像叫軒轅劼的男人是她在意的人。
越想,軒轅的心情越是糟糕。
“說!軒轅劼到底是誰?”
他聲線冰冷,眼神陰沉,誰都能感受到他現在的不快。
整個禦書房的氣氛詭異到可怕。
安靜得針落可聞。
“與你無關。”玄靈溪甩開軒轅皓,道。
她一語打破現在氛圍。
北皇緊接著抬手,重重拍在禦案上:“你們膽敢抗旨?”
“微臣不敢!”眾大臣紛紛表態,迅速行禮退出。
軒轅皓有些不甘,但他還沒膽違抗聖旨,隻能懷揣著滿肚子的疑惑退下去。
很快禦書房內隻剩下玄靈溪和北皇二人。
北皇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誰告訴你軒轅劼?”
那個不過三歲就被送走,至今沒有找回來的嫡長子。
當年,先皇突然病重,身為太子的他不得不挑起重擔,不想,輔國大臣並不看好他,聯手當時的皇長子設計陷害他,他差點性命不保。
那段時間,現在的皇後,當年的太子妃,既要為他奔波勞累,又要照看兩個孩子。
終於有一天沒撐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兩個孩子都落到了歹人手中,他帶著發妻去救孩子。
二選一,他沒有辦法,隻能放棄一個。
他帶回了軒轅皓,放棄了更懂事的軒轅劼。
待到他將妻兒安排好再去找軒轅劼時,早就沒了他的蹤影。
這些年,他一直派人在暗中查找軒轅劼,始終一無所獲。
由於調查始終在暗,知道的軒轅劼的人屈指可數。
玄靈溪又是怎麼知道的?
“皇上,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你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並答應我一個條件。”
玄靈溪很直接地表明態度。
“你敢跟朕提條件?”北皇也是震驚得不輕。
“皇上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玄靈溪依舊直接。
“朕把你關起來,大刑伺候,不信你不說。”
“那皇上大可一試,看看是我先開口,還是你先死?”
玄靈溪一派輕鬆,就像是在說天氣很好似的。
“你威脅朕?”
北皇緊緊盯著玄靈溪,似是要將她看穿,玄靈溪不動如山。
片刻後,他才道:“你想要什麼?”
“立軒轅皓為太子,然後,放我離開北國。”玄靈溪道。
北皇接過話頭:“這可是兩件事,朕隻答應一件,你看......”
“立軒轅皓為太子,越快越好。”
這是她答應阿劼的。
軒轅皓成功登上太子之位,她也就算是完成了阿劼最後的遺願。
“朕答應你!”北皇點頭,道:“現在,該你告訴朕,你是怎麼知道軒轅劼的?你們是什麼關係?你到京城兩年,又是想要幹些什麼?”
“阿劼曾經是你西境的副將,同時也是謀士。”玄靈溪說:“他的真實情況,想來皇上很快就能查出來了。”
她無法直白地說出來,因為,她說了,北皇依舊會去查。
北皇再一次震驚。
眼中這個毫無背景的孤女,有些頭腦,若是能夠留在老五身邊,好好地輔佐,那對老五的助力將是巨大的。
為了留住人,他主動說:“朕可為你做主,賜婚與五皇子做平妻。”
這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吸引力。
可惜,玄靈溪是個例外。
她搖頭,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背叛就是背叛,我的眼睛裏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那麼大一個的垃圾,我沒必要勉強自己。”
她需要身份來長底氣嗎?
完全不需要!
她自己就是底氣。
皇上的臉色變了又變,但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你當真確定好了?”
“確定!”都不帶猶豫的。
她要的生活,既然軒轅皓給不了,那她就不要。
“朕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北皇想了想,還是不願就這樣放走玄靈溪。
這女人愛了他兒子兩年,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助他,扶他,隻要讓兒子好好哄一哄,應該不成問題。
他說:“若三日之後,你依舊隻想離開,那朕便成全你。”
三日,也夠她準備了。
玄靈溪思考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好!”
兩人表麵客套,心下各有所思。
北皇將玄靈溪打發走。
禦書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玄靈溪不疾不徐走出去,遠遠看著,就似那九天之上的仙女踏入凡塵,一步步走向自己。
美得不可方物!
軒轅皓一時竟看呆了。
待到玄靈溪擦肩而過,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熟悉到軒轅皓本能地伸手將人給拉住。
“別碰我!”玄靈溪甩開軒轅皓,不悅道:“我嫌臟。”
說話之時,她回頭掃了一眼軒轅皓,那仿若看透一切的視線在他胸前的衣袍上停了下來。
唇角微勾,眼中滿是嘲諷。
軒轅皓本能地順著玄靈溪的視線看去。
然後,他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衣服上還留有唇脂印。
他去吏部尚書府安撫邵凝煙時,邵凝煙突然衝上來抱他,還委屈地哭了。
這唇脂印,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
可......
“不過是邵小姐不小心弄上去的一個唇脂印,你需要介意至此?就不能大方點?”
“不能!”玄靈溪說:“你沒有那個資格。”
她轉身,直視軒轅皓:“我無條件跟了你兩年,為你做了所有我能做的,我不再欠你,所以,以後,你也別逼我。”
“我逼你?分明就是你在逼我!玄靈溪,我碰不得你,那軒轅劼就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