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軒轅皓，這是你第一次對我動手。”

玄靈溪伸手握住軒轅皓的手腕，看著他的眼神漸冷。

軒轅皓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就好像是犯了不可原諒的滔天大罪。

心底，莫名發虛。

“你若不對凝煙下手，我又豈會傷你？”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一上來就對我動手？”玄靈溪看著軒轅皓，一臉失望：“我以為，咱們兩年相處，對彼此多少是有信任與了解的，而今一看，我太高估了人性，也太低估了你對權勢的執著。”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軒轅皓了。

“我若不知，豈會來此？”軒轅皓一臉痛心疾首：“靈溪，我一直都以為你溫柔善良，大方寬和，沒想到，你會因為嫉妒，將凝煙傷至此。你可想過，她若出事，邵尚書豈能饒你？現在的我，又如何護你？”

“我嫉妒她？”玄靈溪指指自己，又指指邵凝煙，不由得發笑。

氣的！

“難道不是？凝煙的婢女都已經告訴我了，你恨凝煙搶了屬於你的地位，要殺了她。”軒轅皓壓著怒火，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太愛我，太在意我，才會做出糊塗事。現在，你給凝煙認個錯，我再幫你求求情，相信她會放過你的。”

“我給她認錯？我何錯之有？她又有哪一點配？”玄靈溪看白癡一樣地看著軒轅皓，冷冷道：“軒轅皓，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邵凝煙的婢女不向著她，難道還向著我？”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能蠢到如此地步？你這偏聽偏信的豬腦子，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閉嘴！”軒轅皓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辱罵皇子，重傷朝中重臣家眷，隻要有人上奏，即便我為你求情，你也免不了杖責。”

“是麼？”

她冷冷一笑，抬起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往軒轅皓臉上甩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

現場，死一般寂靜！

邵凝煙瞪大雙眼，滿是不敢置信。

“你居然敢打五皇子？”

下一刻，她又忍不住幸災樂禍。

“玄靈溪，你死定了！”

軒轅皓直接就被打懵了。

她怎麼敢？

向來溫和的她，怎麼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玄靈溪出手得猝不及防，又快又狠，左右開弓，完全不給反應時間。

待到軒轅皓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玄靈溪踹翻。

疼痛襲卷而來，軒轅皓才狼狽起身，徑直向玄靈溪走去。

“你居然敢對本皇子動手？玄靈溪，本皇子是當真把你寵壞了，才讓你如此無法無天。”

一語打破滿室寂靜。

在場之人看玄靈溪的眼神都變了。

“長得是很美，可惜，太不知進退了。”

“連皇子都敢打，也是活到頭了。”

玄靈溪似是沒有聽到這些人的低語，感受不到他們那異樣的目光，亦未將軒轅皓放在眼裏。

她走到邵凝煙麵前，再次動手。

“我想動的人，誰都保不住。邵凝煙，我說了，要你加倍奉還，便不會食言。”

這一次，她沒用拳頭，而是抄起了不遠處的椅子，狠狠砸向邵凝煙腹部。

她下手狠，但又有著一定的分寸，這一擊，可以讓邵凝煙痛不欲生，卻又不會輕易要了她的命。

“啊......”

“小姐......”

“嗯......”

尖叫聲，驚呼聲，悶哼聲，彙成一片。

玄靈溪盯著護在邵凝煙身前的軒轅皓，眼神前所未有的冷。

“你倒是會英雄救美，就不知你能替她擋幾次？”

“你非要鬧到不可收場嗎？”軒轅皓看著玄靈溪，沉聲道：“不要逼我。”

玄靈溪道：“她傷了我弟弟，今日，除非我死，否則，她走不出去。”

她吐字如冰，渾身上下皆散發出冷冽的殺氣。

周遭的溫度陡然降低。

在場之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

軒轅皓也被嚇住了。

相識兩年，他第一次看到玄靈溪如此凶狠。

不！

這應該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他被其他兄弟算計截殺，命懸一線時，玄靈溪宛若天神般從天而降。

他身受重傷，連動彈的力氣都沒。

他努力睜大眼睛，看著距他不遠的玄靈溪仿若地獄來的使者，滿身殺氣，吐字如冰。

“動他者，死！”

緊接著，她便指揮他手下那僅剩的幾人反滅了那群截殺他的上百人。

失去意識前，才見她緩步向他走來。

她斂下那一身殺氣，太陽光打在她的身上，仿若為她鍍了一層金邊，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耳邊，響起她溫和的聲音。

“別怕！我來了，沒人能再傷你分毫。”

待他再醒來，已經躺在了五皇子府。

“玄姑娘，五皇子那麼愛你，你怎麼能如此傷他？他該有多傷心？”邵凝煙表麵說著痛心疾首的話，眼底深處卻是忍不住得意。

當視線落到軒轅皓身上的時候，她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五皇子，玄姑娘陪你三年，卻無法嫁予你做正妻，怨恨我搶走你是應該的，她想殺我也在情理之中，你讓她傷我就是，你身份尊貴，怎可為我擋這傷害？”

她伸手去摸軒轅皓的唇角，帶著霧氣的雙眸中滿是心疼與自責。

“都流血了。”

“本皇子無礙。”軒轅皓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擋開邵凝煙的手，道。

邵凝煙立刻垂下眸，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五皇子是嫌棄凝煙麼？”

無人發現，她垂下的眼斂下藏著滔天殺意。

都怪玄靈溪這賤人！

一介無權無勢的孤女，也敢妄想未來太子的獨寵偏愛，以及那尊貴無比的太子妃，乃至未來的皇位之位。

她也配？

這賤人必須除掉！

“沒有的事，你別多想。”軒轅皓說：“靈溪這兩日可能是有些受刺激了，一時想不開，才會做出傷你之事，希望你給本皇子一個麵子，不要與她計較。”

“我是願意給她機會，就怕她不會領情。”邵凝煙趁軒轅皓不備，挑釁地看了玄靈溪一眼，隨後道：“我是尚書府嫡女，代表府中顏麵，若玄姑娘願意跪下磕頭認錯，全了尚書府的顏麵，那我便不計較，待回府之後，也會勸父親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