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熙月結婚五年,她一直因為沒能嫁給竹馬,而對父母指婚的我懷恨在心。
離不了婚,便百般羞辱我。
這一次隻因竹馬說吃人魚肉能精力充沛,秦熙月便把我妹妹做成了頂級刺身供他開心。
她對我說:“人魚也是魚,注定是要被人吃的。”
隨後又抓了我全族人魚做成全家桶,隻為在七夕那天給竹馬辦一場人魚宴。
竹馬說人魚的鱗片好看,她便剝了我父母的魚鱗給他做了件西裝。
可當宴會上秦熙月得知我才是救命恩人,竹馬西裝上的裝飾是從我身上剝下來的,她崩潰了,當眾命人扒光他的衣服丟到大街......
......
秦熙月突然說要送我七夕禮物時,我愣住了。
結婚五年,這是她第一次送我禮物。
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她將一個包裝精致的深藍色絲絨盒子推到我麵前。
“打開看看。”
她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心頭那點微末的受寵若驚,瞬間被一種更強烈的不安壓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有些顫抖地解開緞帶,打開了盒子。
裏麵沒有珠寶,沒有名表,隻有一片片泛著幽藍冷光的......鱗片。
一瞬間,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我呼吸一滯,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喜歡嗎?”秦熙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我猛地抬頭看她,聲音幹澀得幾乎發不出來:“這些......這些鱗片,是哪來的?”
她看到我的反應,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然後端起手邊的紅酒,輕輕搖晃著,姿態優雅,眼神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轟的一聲,我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這些鱗片是我妹妹的魚鱗!
昨天,小遙才剛來看過我,偷偷塞給我一塊她最喜歡的海鹽太妃糖,悄悄小聲說:“哥,你要是不開心,就回來。”
她還笑著說,等她攢夠了珍珠,就給我買東海最堅固的魚叉。
不......不可能,她昨天明明還......
“她昨天,來看過你吧。”
秦熙月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她放下酒杯,聲音裏帶著一種殘忍的了然。
“阿沐說,人魚的肉可以永葆青春。”
“當年他為了救我全家,差點摔斷了腿。”
“作為報答,隻能犧牲一下你妹妹了,這些鱗片就是從她身上剝下來的,阿沐說腥味太重,他不喜歡,那就送你好了。”
她說話間,一個蓋著銀色餐蓋的精致餐盤被端了上來,輕輕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
我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一瞬。
秦熙月示意我:“打開它。”
我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幾乎無法控製。
她似乎失去了耐心,親自伸手,猛地掀開了餐蓋。
一盤晶瑩剔透的薄肉片,在冰塊的映襯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每一片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那紋理和色澤......
我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我們人魚族獨有的肌理,帶著深海的印記。
而在那盤刺身的中央,擺放著一小截尾鰭的末端,上麵還殘留著幾片與盒中一模一樣的藍色鱗片。
是小遙的尾鰭!
她曾經驕傲地對我說,她的尾鰭是族裏最優美的,擺動起來像深海的月光。
可現在,它成了餐盤上冰冷的點綴。
眼前忽然開始天旋地轉,胃裏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那些曾經屬於小遙的一切此刻正以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呈現在我麵前。
“秦熙月!”
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她嘶吼,“你不是人!你就是個魔鬼!你這個瘋女人!”
她聞言,竟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裏滿是嘲諷和不屑。
“我不是人?”
她微微傾身湊近我,聲音壓低,卻更添了幾分寒意。
“顧淵,如果不是你當年用卑鄙的手段強迫我嫁給你,現在站在這裏的人,本該是阿沐!”
我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毀了我和阿沐的幸福,霸占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這麼多年。”
“這些,都是你欠我們的!”
秦熙月的眼神像一把利刃,一遍又一遍地將我淩遲。
她指了指那盤令人作嘔的刺身,又指了指盒子裏的鱗片,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現在,用你妹妹來還,我收你這麼點利息,不過分吧?”
“給我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一條魚而已,我秦家女婿的位置,也是你配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