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桉聽到後,全身的血液停止,他怎麼也想不到送他進明禮軒的竟然會是沈清棠。
她明明是知道的啊,她明明知道明禮軒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前幾年明禮軒虐待學生的事情被曝光全城,無數血案都被公之於眾。
甚至學院裏,還挖出了未寒的屍骨,一節一節,讓人心驚膽寒。
但這件事沒多久就被壓了下去,因為關係,學院竟然絲毫沒受到影響,反而越開越大。
而當時的裴予桉看到後,對這種現象氣憤不已。
沈清棠知道後,立馬靠進了裴予桉的懷裏。
“予桉,我知道你一向嫉惡如仇,等有一天我的能力再強一點,我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鏟除這些畜生,那時候,他們一定會被繩之以法。”
而現在,沈清棠,你自己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裴予桉在裏麵待了一周,經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七天。
白天,他在明亮的大廳裏抄寫著道德經,學著禮義廉恥。
晚上,他被關進最黑最冷的房間裏,被人毆打,扒光衣服學狗叫。
七天過去了,裴予桉除了臉上,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每天拿著戒尺的老師都隻會問他一個問題:“知道錯了嗎?”
他從一開始的倔強搖頭,到最後的麻木點頭,隻經曆了七天。
哪怕後來,他承認錯誤了,沈清棠都沒有來接他。
或許是剛新婚,忙著和新婚老公耳鬢廝磨。
又或許是,她忘記了還有他這麼個人。
一直到半個月以後,裴予桉徹底喪失希望的時候,沈清棠來了。
她的臉色發白,看著他神情焦急,而她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而是。
“予桉,快和我走,阿景在急症室裏,換心要提前了。”
裴予桉聽後,沒再歇斯底裏的質問,而是麻木的點了點頭。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沈清棠看向沉默寡言的裴予桉,聲音抱歉。
“予桉,對不起,我這幾天太忙了,來晚了。”
“不過看起來效果還不錯,裏麵也沒有傳聞說的那麼可怕,你看你這不是沒受傷嗎?”
裴予桉聽後,嗤笑了一聲,他在心底說道。
所有的傷口都被衣服遮蓋,當然不會讓她發現。
但他卻看著窗外,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等換完心臟,他就能徹底解脫了。
一路上,沈清棠又對他說了很多寬慰的話。
“予桉,等你換完心臟,再過幾天,我就把離婚申請撤銷,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予桉,我知道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他聽後,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隨後他看向了沈清棠,眼底隻剩下恨意。
沈清棠,你錯了,我不愛你了,我對你的愛,早就消失殆盡了。
我對你,現在就隻剩下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