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不愛不在意兒子罷了,她隻是厭倦我們罷了,她隻是心思不在我們父子身上罷了。
似乎是突然意識到電話這端的我還沒有掛電話,電話那邊罕見的傳來了宋知願試探的聲音:
“津年,你剛剛說什麼?我剛剛在陪客戶家的小朋友在玩,我沒聽到......”
宋知願總是擅長找各種借口,總是用最平靜的口吻輕描淡寫的向我解釋著。
“宋知願,兒子需要做手術,你回來吧。”
大概是沒想到一向事事征求她意見的我,如今竟然用命令的口吻來要求她。
電話那邊竟然罕見的沉默了,半響才傳來宋知願無奈的歎息聲,而再開口時她的語氣中已然帶上了薄怒:
“江津年,有意思嗎?”
“兒子身體不好我知道,但是那也不是你想見我的借口吧?”
“江津年,撒這種謊......你不怕遭天譴嗎?”
“行了我還要忙,沒事兒別再找我了。”
不出意料,電話再一次被無情的掛斷了。
電話掛斷瞬間,那邊傳來了男人輕笑的聲音:
“知願,考慮好了嗎?什麼時候和他離婚?”
一時間,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隻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剜了一下,刺痛急速的蔓延到了全身。
轉身對上兒子滿是期待的眼時,我努力扯了扯嘴角,給了兒子一個安心的笑容:
“媽媽在來的路上,安心做手術吧。”
我收起手機,轉身走進醫生辦公室,語氣無奈又堅定:
“請準備做手術吧。”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我坐在病床上看著沉睡的兒子,一時間竟紅了眼。
兒子今年已經六歲了,這個年紀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可兒子跟著我們卻吃了太多的苦了。
這麼多年,兒子身上始終是那一身衣服,破了補,補了破。
我拚盡全力努力工作隻為給他們母子好一點的生活,可終歸還是差了太多了。
住院的第三天,醫院那邊催續費,我摸遍了全身,最終卻隻找到了五塊錢。
我看著病床上慘白著小臉的兒子,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手機準備打給宋知願。
可兒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圖,隻見他伸出小手製止住了我的動作,看向我的眼裏滿是乞求:
“爸爸,不要管媽媽要錢了,我不希望在媽媽眼中我就是一個拖油瓶。”
“爸爸,我想家了,我們回家吧好嗎?”
看著小小年紀卻異常懂事的兒子,我再次紅了眼。
走到小區花園的時候,我和兒子才注意到家裏此刻竟然燈火通明。
看著家中窗戶上貼著的條幅,我明顯感受到身側拉著我手的兒子突然再次恢複了些許生機。
“爸爸!你看,媽媽在家裏掛了祝我生日快樂的橫幅!”
“爸爸!媽媽竟然記得明天是我的生日誒!我好開心呀!”
我也很是詫異,我沒想到忙著照顧別的男人和孩子的宋知願竟然還記得兒子的生日。
我笑了笑剛要開口,下一秒身側的兒子卻猛的朝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