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瀟瀟衣衫襤褸的縮在角落,看向許卓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
這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的嫡長兄救了自己?
平日裏,他不是最煩看到自己這種庶女的嗎?
許卓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丟給了許瀟瀟。
他就知道,如果不打點一下,天牢中的女眷一定沒好下場,還好趕到了。
李如鬆強忍著痛苦,抬起頭,一雙三角眼中布滿血絲,猙獰的好似一頭惡鬼。
“你居然敢打我!”
他忽然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許卓,短暫回憶之後,勃然大怒。
“是誰放你出來的?你應該在大牢裏!擅出監牢,你好大的膽子!來人!”
牢房外有人聞風而動,不斷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李如鬆聽到腳步聲才安下心,對許卓獰笑道。
“你一個廢物紈絝,僥幸逃出來還不趕緊跑,還敢學人家英雄救美?找死!”
他想站起身,稍微動了一下就很快蹲下,麵色痛苦,一時間對許卓更為怨恨。
“這小娘們是你妹妹吧?看你這麼急著來護她,是不是很寵?待會我就讓獄卒們排隊上她!”
“還有你,今天老子就好好炮製一下你這個京都有名的廢物!”
許瀟瀟頓時麵色煞白,驚恐的看著不斷放狠話的李如鬆,她顫巍巍的走到許卓身邊祈求道。
“兄長,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一邊說著,她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塊玉佩,這是她千辛萬苦才在搜身之下藏起來的。
“您出去把玉佩當了當盤纏,走的越遠越好!就是......走之前能不能給我個痛快?我不想被折磨。”
許卓拿過玉佩,在手中輕輕摩挲,他沒有急著動身,也沒有給妹妹一個痛快,隻是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腦袋瓜上。
“別哭了,我帶你回家。”
看在老匹夫為自己著想的份上,許家,他保了!
牢房門口已經出現了大片人影,李如鬆想大笑著譏諷一番,譏諷兩人的在這演兄妹情深。
待會讓許卓這個廢物眼睜睜看著他妹妹被蹂躪致死!
但他終究沒有開口嘲諷出來,因為他已經發現,這群人好像......不是他手下的獄卒。
李如鬆揉了揉眼睛,這好像是懸鏡司那群活閻王?
不對,就是懸鏡司!
緊接著,李如鬆看到了讓他豬腦過載的一幕,懸鏡司的人齊齊對許卓半跪參拜!
許卓隻是淡然的伸手指了指李如鬆。
“我懷疑他參與重大貪汙走私案件!”
懸鏡司的檔頭沒有半句質疑,一不要證據,二不問原因,直接揮手示意抓人。
你說懸鏡司為什麼不要證據?
那我問你,這是什麼時代?這是二十一世紀嗎?你以為搜查就必須要搜查令嗎?
我懸鏡司說的好聽點,是監察百官不法之事的法律捍衛者。
說難聽點,我們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特務機構,是皇室的鷹犬爪牙,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陛下身居九五,握柄乾坤,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既然陛下說你有罪,那我懸鏡司就能在你的府邸裏搜出罪證。
陛下說你謀反,就能在你府邸裏搜出玉璽和龍袍!
顯然,李如鬆很清楚懸鏡司是個什麼存在,所以他被抓時喊的不是冤枉,而是他的背景。
“你們瘋了嗎?我大伯是刑部尚書,我是李家人!你們怎麼敢對我李家人下手!”
任憑他抖落自己的身份背景,懸鏡司的人充耳不聞。
懸鏡司的人沒有個人情感,隻聽陛下令,陛下既然將權柄給了許卓,那就是無條件執行,不聽任何廢話。
許卓隻是嗬嗬冷笑了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巧想去找刑部尚書嘮一嘮呢!
許卓叫來一個檔頭,交代他去跟陛下說明,想把許家的年輕女眷都送回許府。
在安排完這件事後,許卓直接大手一揮。
“來人,去李府!”
......
李文風此時在家中喝茶,就是總感覺右眼皮直跳,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沒幹什麼大事啊,隻謀算了一下許大將軍,但這事已經被辦成鐵案,不會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忽然有下人驚慌失措的跑來。
“老爺,懸鏡司的人把咱們府邸圍了!”
李文風皺起眉頭,懸鏡司?這群鷹犬怎麼會圍了李府?
他倒沒有慌亂,雖然懸鏡司登門對絕大多數官員來說,都是閻王點名,但他好歹是正二品大員,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眼看大廳中的人麵色都開始慌亂,李文風皺眉嗬斥道。
“慌什麼?我還沒死呢!”
他整了整衣袖,大步走出府邸,一出門就看到上百名懸鏡司的人集結在門口,為首之人還有些麵熟。
李文風看著許卓,很快就想到了這是誰,他眉頭皺的更深了。
許卓這個廢物紈絝,怎麼會跟懸鏡司的人混在一起,他不是應該被抓進天牢嗎?
但李文風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皮笑肉不笑道。
“這不是許大公子嗎,看起來是陛下開恩放了你一馬,不趕緊夾著尾巴出京,來找老夫做什麼?”
許卓看著這個險些害他剛穿越就死的老東西,笑得很燦爛。
“李大人這就誤會了,我可不是來找你的,隻是想進李府搜查你李家二房。”
話音未落,李如鬆就被推了出來,雖然他身上不見傷痕,但整個人都像驚弓之鳥一般,甚至沒有求李文風救命,而是跪下瘋狂給許卓磕頭。
“饒了我,饒了我吧許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您給我個痛快,給我個痛快就行啊!”
許卓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那你認罪嗎?”
都不用說認什麼罪,李如鬆就幹脆道。
“認罪!我認罪!都是我做的,求您給我個痛快!”
很顯然,一路上沒少受大記憶恢複術。
李文風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
“許家小兒,你敢碰我李家,找死不成?”
許卓一副很驚訝的模樣:“尚書大人此言何意?我不過是秉公執法罷了,還請大人行個方便,讓我懸鏡司進去搜查一番!”
李文風還沒說話,剛從府邸出來的人就勃然大怒。
“許家小兒,活膩了不成?還不快放了我兒子!”
“我警告你,現在跪下給我兒子磕頭賠罪,他受的罪你給我加倍受回來,否則老夫扒了你的皮!”
許卓笑的更開心了,他好理直氣壯啊,蠢的這麼怡然自得,看不清形式嗎?
李文風也怒了,但不是針對許卓,而是反手給了自己弟弟一巴掌。
“蠢貨,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