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戒鞭重重打在江月嬋的後背。
她一下下數著,心裏的傷疼過身上千萬倍。
終於第三十鞭時,陸沉淵停了手 。
“記住你的身份,以後不要這麼善妒了。”
陸沉淵丟開鞭子,看著江月嬋血肉模糊的後背,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揮揮手,即刻有傭人扶著江月嬋回房。
深夜,江月嬋趴在床上。
食指上的傷貼好了創可貼,腳背的刀傷和後背的鞭痕火辣辣地疼。
突然,門被無聲推開,陸沉淵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手裏拿著藥箱。
他不由分說地掀開她的衣服。
冰涼的藥膏觸碰到綻開的皮肉,帶來一陣刺痛,江月嬋瑟縮了一下。
“別動!”陸沉淵低斥,動作卻更緩和了一些。
“阿嬋,你總是自討苦吃。”
“我現在正喜歡蘇婉婷,你就非要和我作對嗎?瞧瞧把自己折騰的。”
陸沉淵垂眸看著那猙獰的傷口,聲音低沉,“傷在你身上,疼在我心裏。”
他的故作深情,讓江月嬋幾欲作嘔。
陸沉淵給江月嬋的後背塗上藥後,又俯身處理她腳背的傷。
動作間,他提起,“過幾天有個慈善晚宴,你準備一下,我帶你出席。喜歡什麼就拍,不必在意價錢。”
他頓了頓,看著江月嬋毫無生氣的臉,又拋出一個恩賜,“放心,隻帶你去。”
江月嬋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本想拒絕,可是想到陸沉淵不容違逆的性子,隻能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很快就到了慈善晚宴那天。
陸沉淵挽著江月嬋的手臂入場,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他一身高定西裝,氣場強大,而江月嬋身著昂貴的禮服,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底的空洞和憔悴。
陸沉淵對她表現得體貼入微,引來周圍一片豔羨的恭維。
“陸總和夫人真是恩愛如初啊!”
“陸太太好福氣,陸總真是把您捧在手心裏。”
這些虛偽的讚美像針一樣紮在江月嬋心上。
恩愛?福氣?她隻覺得諷刺。
就在這時,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聲音響起,“各位尊貴的來賓,下麵這個特別節目,是由陸太太親自為大家安排的驚喜舞蹈!”
江月嬋猛地抬頭,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
她從未安排過什麼節目!
聚光燈驟然打向舞台中央。
隻見蘇婉婷穿著一套極其暴露、近乎透明的黑色蕾絲舞服,被推搡著出現在台上。
她雙手抱胸,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屈辱和淚水。
“天啊!那不是那個破產的千金嗎?”
“穿成這樣出來跳舞?真是不知廉恥!”
“嘖嘖,為了錢什麼都肯做啊,真不要臉!”
鄙夷,唾棄的議論聲潮水般湧來。
陸沉淵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周身的氣壓驟降。
他霍然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自己的昂貴西裝外套,大步流星地走上舞台,披在了蘇婉婷身上。
然後他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她護在懷裏,目光沉沉掃過台下眾人。
整個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陸沉淵的行為震懾住了。
“原來傳聞是真的?陸總真的在追這位?”
“我的天,陸太太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快閉嘴!沒看陸總臉色嗎?”
剛才還唾棄蘇婉婷的人,立刻見風使舵。
“陸太太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羞辱小姑娘。”
“就是,這也未免太惡毒了......”
這些聲音清晰地傳入陸沉淵耳中。
他摟著瑟瑟發抖的蘇婉婷,目光終於落在了台下臉色慘白如紙的江月嬋身上。
江月嬋想解釋,可陸沉淵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他薄唇輕啟,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帶著刺骨的寒意,“既然是我太太精心準備的節目......”
他刻意加重了‘精心’二字,眼神如同冰刀刺向江月嬋,“我也不好掃興。”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那就請我太太親自登台,為大家跳一曲吧,想必會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