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家有兩樁婚約。
父親說誰能斬下尖沙咀頭馬的人頭,誰就能迎娶李家小姐,否則就要回到大陸,入贅給那個癡傻的農家村姑許妍。
楚南重生當天,楚傲天為了能娶到李家小姐不惜下重金請紅船幫的殺手出手。
卻沒想到楚南主動要求入贅許家。
家裏的人都以為楚南瘋了。
放著好好的港島李家的乘龍快婿不爭,偏偏要選擇回到窮苦的海那邊。
他們卻不知道,上輩子楚南憑借一柄西瓜刀,從尖沙咀斬到旺角,最終俘獲李家小姐的芳心。
而養弟卻因愛慕李春嵐不願離開港島,跳樓自殺。
李春嵐看著楚傲天的屍體一言不發。
從那以後,她對楚南比往日更加寵溺。
直到楚南過生日的那天,她以飲茶吹水為由,在半島酒店宴開百席。
楚南被灌醉後昏迷不醒,再睜眼已經是在酒店的天台。
他被李春嵐推了下去,連同她剛剛打掉的骨肉死嬰。
楚南至今都還記得,那日支離破碎的骨頭插進內臟的疼痛,還有自己臨死前她冰冷的話語:
“要不是你非要跟他爭,傲天他又怎會輸,如今你也嘗嘗傲天臨死前的痛苦!”
重活一世,楚南順了他們的意,主動要求入贅許家。
可李春嵐卻瘋了般攔住了楚南的船,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
奶奶緊緊握著楚南的手,為他即將前往大陸而感到擔憂。
楚南安慰道:
“那邊是我們的家,奶奶您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回家祭祖嗎?到時候我安頓好,就接您過去。”
“那邊窮苦,傻子才願意回去。”
楚傲天冷笑。
“就是!”
父母附和道。
“還是傲天有能力,連尖沙咀的頭馬都不是對手,大大漲了我們楚家的風頭!”
“不像有些人。”
母親冷笑一聲。
“你不是說自己是什麼雙花紅棍嗎?上百個人都不是你的對手,怎麼需要你頂事的時候反而找不著人了?”
奶奶心疼地護著楚南:
“你們說什麼呢?明明是楚南不想和養弟爭,主動放棄,你們陰陽怪氣什麼呢?咳......咳!”
楚南默默拍打著奶奶的後背,不願多看他們一眼。
父親扭開頭,撇著嘴,繼續稱讚楚傲天。
隻因李春嵐是港島最大富商李家的小女兒,黑白兩道通吃。
誰要是能攀上李家的高枝,誰就是楚家的心尖尖。
奶奶拉楚南回了她的屋子,邊替楚南上著跌打藥,邊流著眼淚。
“南南,奶奶從小看著你練武,你的身手奶奶還能不知道嗎?”
“上個月,李春嵐被人綁架,你為了救她身中七八槍,送到醫院的時候都快不行了。”
“而那李春嵐卻轉頭就和傲天攪到一起!”
“一想到你要回到那邊去吃苦,奶奶心裏就不是滋味......”
楚南拍著奶奶的手:
“奶奶,國家窮,我們就該去建設它,而不該嫌棄它,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自己的根。”
“而且許妍也挺好的,純樸,真實,我想娶她。”
聽說許妍是一個漁民,重生後的這段日子,楚南在惡補漁業知識,隻希望回到那邊後,可以幫到許妍。
楚南還準備買下一艘漁船,送給許妍,當做見麵禮。
這日李春嵐帶著楚傲天來到海港。
她輕蔑地對著船務公司的人說:
“我要買下你們這裏最好的漁船。”
楚傲天得意地笑道:
“春嵐姐姐,別太破費了。你給的喜錢已經夠多了,十二棟樓,二十四輛法拉利,還有那五千萬港幣呢!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
他說著,挑釁地看著楚南:
“哥哥,那個村姑又給了你多少喜錢?是不是幾袋米和幾床不值錢的被子?”
楚南看都沒看他一眼。
楚傲天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哎呀,爸媽把家裏的錢都給我置辦彩禮了,哥哥怕是連辦婚禮的錢都沒有,可怎麼辦呀!”
他自然的牽起李春嵐的手,眼裏滿是戲謔:
“春嵐姐姐,要不咱們也給哥哥添些彩禮?就算是入贅,也分富贅和窮贅,總不能讓哥哥娶人的錢都沒有,那會招人嫌棄的。”
“誰也不想家裏平白無故多出一張吃飯的嘴,對吧。”
李春嵐冷笑一聲:
“給他錢?我都不如給街上那些爛仔!至少他們拿了錢,還會說幾句吉祥話,不像某些人,還衝你擺臉色呢!”
她語氣高傲,帶著施舍的憐憫:
“算了,就當做善事,給他兩千塊。”
說著,她將錢灑在地上,見楚南不為所動,她還皺著眉:
“怎麼?不夠?討飯還嫌飯餿?那多給你三千塊,湊個整,總行了吧!”
楚南心中發寒,攥緊雙拳。
在她李春嵐心中,他楚南永遠比不上楚傲天。
既然這樣,為什麼上輩子她要對他關心備至?
當楚南遇到危險,被人堵在巷子裏圍毆的時候,她會不顧一切的跑過來相救?
楚南不想懂,也不願意懂。
上輩子,楚傲天汙蔑楚南,說楚南和尖沙咀的大佬達成交易,利用肮臟手段才贏下賭約。
她信了。
結婚之後,她對楚南極盡溫柔,恨不得將心都挖出來給他。
卻在楚南生日那天,最愛她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楚南推下高樓。
摔得粉身碎骨!
從痛苦的回憶中驚醒,楚南冷笑著伸出手:
“好,五千塊就五千塊,我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