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沈傾月滿臉怒容,腳步匆匆地闖了進來。
“寧兒體內靈力紊亂!你犯得錯,你去給他輸送靈力!”
沈傾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吼出了這句話。
顧夜淵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沈傾月,
“沈傾月,我的身體都被你折磨成這樣了,你還要我去輸送靈力?”
然而,沈傾月對顧夜淵的話充耳不聞,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與猶豫,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帶走!”
話音剛落,幾個守衛便將顧夜淵從病床上拽起,連拖帶拽地把他往療傷院裏拉。
一進療傷院,顧夜淵便看到寧兒正虛弱地躺在一塊青石板上。
沈傾月將顧夜淵往前用力一推,怒喝道:“你看看!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我告訴你,要是寧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時一個醫師走過來說道:“寧兒的傷勢有些嚴重,需要有人為他注入靈力引導他體內紊亂的靈力。”
聞言沈傾月一把抓起顧夜淵的胳膊,說道:“你來!”
說罷,她抬起右手,快速地念出一個訣。
瞬間,數把拇指大小的劍憑空出現,飛至顧夜淵的身邊,將他緊緊圍了起來,這些劍散發著凜冽的劍氣,讓人不寒而栗。
顧夜淵望著將自己圍起來的劍陣,不禁有些失語,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千言萬語此刻都化作了無奈與震驚。
他一眼便認出了這劍陣,它是沈傾月對邪魔的殺招之一,當初還是自己陪著她連熬一個多月的夜,翻閱無數古籍才研究出來的。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曾經用來對付邪魔的劍陣,有一天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她催動靈力,隻見劍陣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緊接著化為一道透明的結界,將顧夜淵困在裏麵。
在結界的作用下,一絲絲白色的靈力從顧夜淵的體內被抽了出來,這些靈力如同一條條纖細的白色絲線,緩緩地飄向寧兒體內。
顧夜淵隻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從經脈處傳來,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紮他。
片刻後,醫師焦急地喊道:“不行!靈力的強度還是不夠!”
聽聞此言,沈傾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隨後她掐指一挑,一柄細小如針的劍便如閃電般刺向顧夜淵左心口。
顧夜淵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心中一陣苦澀,他緊閉雙眼,抬頭發出長歎,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悲涼。
小劍在顧夜淵的心臟處微微一紮,一股銀白色的靈力便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這!這是顧夜淵的本源靈力!”
“這樣會讓他修為受損的!”
“過度使用本源靈力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眾人見狀紛紛驚歎起來。
而顧夜淵沒有反抗,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沈傾月抽取他的本源靈力給寧兒療傷。
許久之後,寧兒蒼白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顧夜淵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渾身都彌漫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
他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止了。
這時,沈傾月緩步走來冷冷地俯視著他,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與關切。
她微微揚起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最好祈禱寧兒沒事,不然你這輩子就完了。”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抱著寧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顧夜淵四肢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綿軟得使不上一絲力氣。
他咬著牙,拚命地撐起自己那虛弱的身體,雙手緊緊地扶著牆,一步一步地朝著外挪去。
來到鬼門關前,顧夜淵遠遠地就看見幾個黑影站在鬼門關前。
他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衝到他們麵前。
隨後,他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倒了下去,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