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秦悅的電話。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沈先生?真是稀客。怎麼,你家那位女菩薩終於舍得放你出來了?”
“秦總,我想見你一麵。”我開門見山。
秦悅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
“可以。半小時後,城南的塵光茶室。”
我趕到茶室時,秦悅已經到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放著一杯清茶,正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街景。
看到我,她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想知道你、鄭欣然還有陸尋羽,你們三個人的過去。”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秦悅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裏滿是看好戲的促狹。
“怎麼?正主終於發現,家裏那位心裏還藏著個白月光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也沒什麼複雜的。”
秦悅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那時候,鄭欣然愛陸尋羽,愛得全世界都知道。”
“她為了他,逃課、打架、寫情書,所有蠢事都做盡了。”
“可惜啊,癡心錯付。陸尋羽眼光高,看不上當時已經家道中落的鄭欣然,轉頭就跟一個富家千金好了。”
“從那以後,陸尋羽就成了鄭欣然心裏的一根刺,一個愛而不得的朱砂痣。”
秦悅說得輕描淡寫,但我能聽出其中的嘲諷。
“那你呢?”我問,“你為什麼會從她的朋友,變成她的死對頭?”
秦悅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沈先生就不必知道了。”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話鋒一轉。
“你今天來找我,不隻是為了聽故事吧?”
“我想要陸尋羽現在的住址。”我說。
秦悅玩味地看著我,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沈先生,你知道的,我從不做虧本生意。”
“你想要他的地址,打算拿什麼來換?”
我從秦悅那裏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
我沒有回家,直接打車去了紙條上的地址。
那是一個高檔的公寓小區。
我站在陸尋羽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鄭欣然。
她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居家服,看到我時,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修竹?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冷冷地越過她,看向客廳裏那個穿著絲質睡袍的男人。
“鄭欣然,你不是說送他去醫院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她頓了下,“尋羽從醫院回來後,身體還很虛弱,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就留下來照顧他。”
我看著她脖子上那個新多出來的曖昧的紅色印記,覺得無比可笑。
“照顧到床上去了?”我指著那抹刺眼的紅痕,聲音都在發抖。
鄭欣然的臉色瞬間變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脖子。
聲音不太自然地狡辯:“晚上蚊子多,被咬了下。”
看我一臉不信,隨即變得不耐煩,反過來指責我。
“沈修竹,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我都說了我跟尋羽沒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信,非要揪著不放?”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我母親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修竹!不好了!昭陽......昭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