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遠郊倉庫。
一個高大的混血男人,就這麼坐在鐵皮椅子上。
他五官立體,棱角分明,眉眼微挑的時候帶著一絲的痞氣和狷狂。
白襯衫被挽到了手肘處,肌理分明的手臂線條暴露在空氣中。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把玩槍支。
眼底的眸光透著狠戾,是麵對獵物時的絕殺。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商止鎔的槍抵靠在對方的眉心。
被保鏢抓著,強製跪在地上的裴璟佑,倨傲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的身上傷痕累累,鮮血浸染了衣服,薄唇緊緊的抿著。
裴璟佑一字一句說的決絕:“商止鎔,要殺要剁隨便,我絕對不會透露一句。”
商止鎔就這麼看著,忽然他似笑非笑的鼓掌。
“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商止鎔嗤笑一聲。
還沒等裴璟佑反應過來,他揚手,保鏢走上前。
慘絕人寰的聲音瞬間貫徹了整個倉庫,聽的人毛骨悚然。
裴璟佑的皮膚被鋒利的刀刃一點點的撕 裂。
鮮紅的肉,被拉扯下來的。
削肉剔骨的酷刑,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周圍瞬間彌漫了血腥味。
“裴璟佑,你跟著我五年,難道不知道我的脾氣?我怎麼能容忍叛徒在我身邊?”
商止鎔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上的裴璟佑。
字字句句都顯得殘忍無比。
“你不說,真的以為我找不到嗎?”
“我要你記住,你今兒是怎麼死的,那麼他們就是怎麼死的。”
商止鎔的下頜骨緊繃,每一個字都從喉間深處迸出。
他依舊在位置上坐著,消音手槍在手中轉了一圈。
倉庫的慘叫聲貫穿。
裴璟佑鮮血淋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靜脈被切斷。
一點點的流血而亡。
但就算這樣,裴璟佑卻也依舊不肯鬆口。
寧死不屈的看著商止鎔。
這樣的眼神,換來的是商止鎔的冷笑。
“處理幹淨。”商止鎔冷酷無情的開口。
而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倉庫外走去。
保鏢在裴璟佑的身上潑了汽油。
汽油桶哐當被摔在地上。
倉庫的門被人重重關上。
瞬間,火光四起。
“不要!”一聲慘烈的女聲從角落傳來。
誰都沒發現,在倉庫極為隱蔽的地方,還藏了一個女人。
她穿著工字褲,小背心,馬丁靴。
五官精致,頭發淩亂的紮成了一個馬尾。
身上都是擦傷和血痕,嘴唇因為缺水已經幹裂。
但她眼底對裴璟佑的緊張卻顯而易見。
“璟佑,你不要死,不要......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出去。”
許佑寧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的手拚命想把裴璟佑給抬起來。
但她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佑寧,你為什麼來......”裴璟佑說的艱難。
他的手抓住了許佑寧的手腕。
瞬間,鮮血染紅了許佑寧的皮膚。
裴璟佑靜脈的血噴了出來,觸目驚心。
“你不要說話!”許佑寧眼眶猩紅。
“你聽我說。”裴璟佑說的局促,“離開這裏,不要被抓到,活下去!”
許佑寧不肯走。
外麵火光四射,倉庫開始倒塌。
裴璟佑閉眼:“求你,佑寧,離開這裏。我還有父母和妹妹,你替我照顧好他們,我怕商止鎔不會放過他們。”
每一個字,裴璟佑都說的艱難。
但他看著許佑寧的眼神,卻異常的認真。
“求你,活下去,求你......”最後的幾個字,裴璟佑已經越發的虛弱了。
他抓著許佑寧的手漸漸鬆開。
“璟佑!”許佑寧失控的哭出聲,“不要,你活下去,不要。”
但裴璟佑已經沒了聲息。
許佑寧就這麼死死的抱著裴璟佑,感覺他的溫度一點點的消失。
“不要......你說等你臥底結束,我們就要結婚的。”
“你說,你要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我們要生兩個孩子的。”
“你說你會讓我有一個幸福的家。”
“裴璟佑,你怎麼能對我食言,怎麼可能把我一個人丟下。”
許佑寧哭著說著。
她的眼神就這麼定定的看向了倉庫外。
“商止鎔,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許佑寧低吼。
她把懷中的裴璟佑放下,眼眶通紅。
“璟佑,我會照顧好叔叔阿姨,會照顧好暖暖的。”許佑寧一字一句說著,“等把他們都安頓好,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她低頭,在裴璟佑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而後,許佑寧才站起身,轉身朝著裴璟佑說的安全門離開。
說是安全門,其實就是一個狗洞。
許佑寧身材纖細嬌小,所以才可以勉強裝過去。
幾乎是在她離開的瞬間,倉庫徹底爆炸。
她匍匐在地上,周圍全都是灼熱的觸感。
許佑寧回頭,她知道,自己最愛的人。
已經死在這一場悲劇裏。
在一切平穩後,許佑寧起身,飛快的隱匿在後麵的建築裏。
......
三年後。
海城CBD健身房。
許佑寧穿著運動背心和超短褲,頭發很隨意的紮成了一個丸子頭。
她在做擴肩。
隨著兩臂張開,運動背心下的風光呼之欲出。
白/皙的肌膚上冒著細密薄汗。
明明沒有化妝,但卻明豔的讓人挪不開眼。
健身房裏九成的男性的眼神都落在了許佑寧的身上。
蠢蠢欲動。
許佑寧明豔的衝著在場的男人輕佻的拋了一個媚眼。
嗬,這些凡夫俗子,她看不上。
很快,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落地窗外。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低調的朝著健身房走來。
許佑寧嘴角上揚,衝著對方飛吻。
商止鎔的眸光很沉的看了一眼許佑寧,紋絲不動。
許佑寧從容的從器材上走下來。
她在儲物間的門口,堵到了商止鎔。
“商總。”許佑寧嬌嗔的聲音從紅唇溢出。
纖細的手臂摟住了商止鎔的脖子。
下一瞬,她整個人就掛在了商止鎔的身上。
商止鎔麵色冷淡的看著許佑寧,表情諱莫如深。
但骨節分明的大手就這麼掐住了許佑寧的腰身。
“來麼?”許佑寧的牙齒咬住了這人的薄唇。
“蕩 婦!”商止鎔冷笑一聲。
下一瞬,商止鎔直接就把許佑寧抵靠在了儲物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