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銘宇?!你想什麼時候回公司都可以,別辭職,我需要你。”
女人語氣難得帶上一絲聞軟小意。
這些年他們在一起,蕭銘宇習慣了她高高在上的模樣。
作為謝氏繼承人,謝雲昕性格淡漠,從來不會撒嬌說軟話。
然而這幾年裏偶爾幾次的溫柔都讓他恨不得把一顆心剖出來擺在她麵前。
如果他沒看到賀卓然發來的那段視頻的話......
蕭銘宇忍住心裏的厭煩,淡淡的對她說道:“五年之期要到了,我們分手吧。”
“分手?!”
謝雲昕高聲重複了一遍,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你確定你沒燒壞腦子,你要和我分手?”
她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又驚詫又好笑:“銘宇,五年就要到了,我打算和你結婚,你確定要和我分手?”
蕭銘宇心頭一窒,“結婚”兩個字如同巨大的玩笑,讓他也變成了一個玩笑。
謝雲昕是怎樣輕易說得出口要和自己結婚的?
是了,她還不知道他已經清楚了她和賀卓然的私情。
所以謝雲昕是打算拿自己做靶子吸引所有人注意,私下和賀卓然再續前緣?
她把他當什麼了?!
一股強烈的厭惡從心底深處湧出,蕭銘宇臉色難看,卻又無比認真的回答她:“對,我確定要和你分手。”
他現在無比清醒,他不伺候了!
何必要為了一個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痛不欲生。
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個惡毒男配誰樂意誰去當。
蕭銘宇說完背著包要離開,剛走了幾步就被叫住。
“蕭銘宇!”
“你如果要走,今天出了這道門,以後就再也別想進來!”
謝雲昕站在客廳捏緊拳頭,目光死死的盯著他背影:“你最好適可而止。你如果走了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蕭銘宇安靜地立在原地,也沒轉身。
他平靜的姿態讓謝雲昕忍不住有種事情快要超過可控範圍的驚慌失措。
氣氛莫名沉滯。
謝雲昕的聲音在身後繼續響起:“......你是還在介意我和賀卓然之前的事兒對不對?我和你說過,我現在跟他毫無關係。”
蕭銘宇轉過身露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你和他毫無關係,為什麼要把他弄進公司?謝總,這話您自己信嗎?”
謝雲昕啞然一瞬,眼底的情緒複雜至極。
蕭銘宇笑得諷刺。
這五年來他付出一顆真心對她,把她愛到了心坎上,可是最後換來的卻是她連同賀卓然的背叛陷害。
前世他為了這個女人的謊言害得自己最後落得個那般下場,好不容易再來,他絕不會再讓人傷害自己了。
謝雲昕否認:“銘宇,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對賀卓然沒感情了。”
“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裏,你才是我愛的男人。別鬧了,最近公司事兒多我很累。”
蕭銘宇搖頭,“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謝雲昕,我們分手吧。公司我也不會再去,你另外找人。”
他說完轉頭大步離開,再不管背後那人是什麼表情。
謝雲昕不自覺的跟著他追了兩步,追到玄關被來電打斷,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後臉色微變,轉頭進了客廳。
蕭銘宇的事兒等會兒再說,他不就是鬧鬧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謝雲昕接聽電話:“喂,卓然......”
——
蕭銘宇離開謝雲昕的住處後打車去了市區,隨便找了家評價不錯的洲際酒店,暫時入住。
當天晚上,蕭銘宇接到張思遠打來的電話。
對方在電話那頭義憤填膺的罵道:“你老婆真不是個東西!你現在在哪兒?我看到謝雲昕和賀卓然了,他們進了一家餐廳,我跟著進去被攔在門外,聽服務生說包場了。你趕緊來,這次我看他們能有什麼借口!”
蕭銘宇眉心跳了跳,他前腳剛離開,後腳那兩人就攪合在一起了。
速度可真快啊。
“我和謝雲昕分手了。”
蕭銘宇聲音冷淡的丟下一句晴天霹靂,直把張思遠震得不行。
“分、分手?”
張思遠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失真,“真的假的?你舍得和謝雲昕分手?”
瞧,就連身邊的朋友都不相信他會和謝雲昕分手。
畢竟這幾年他對謝雲昕死心塌地,心裏眼裏隻有她一人。
謝雲昕長年飲食不規律,他就學做各種營養餐給她調養身體。
她需要出差,無論多遠他都會陪著去,甚至是她在生意場上被人為難敬酒,也都因為自己舍不得讓她受苦全部承擔了。
他這樣愛謝雲昕,不隻是旁人不信他會和謝雲昕分手,恐怕連謝雲昕本人也不信,所以今天才會對他的分手言論不以為然。
“嗯分手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蕭銘宇靠坐在床上,“以後他們的事情不用再跟我說。”
說著要掛電話,又被張思遠叫住:“誒誒,先別掛!你既然分手了,心頭肯定不好受吧?出來,今天哥哥請客,咱們不醉不歸。”
半個小時後,蕭銘宇一臉無奈的站在了“燈紅酒綠”酒吧門口。
市中心才開沒多久的酒吧,裝潢都很別致新穎。
蕭銘宇付了錢下車就被張思遠勾著肩膀往裏帶:“好兄弟真是苦了你了。不要和我客氣,今晚想吃啥喝啥都跟我說!”
酒吧人聲鼎沸,燈光迷幻多彩的晃動著,舞池裏人山人海,搖擺的男男女女肆意又自在。
蕭銘宇進來之後沒坐一會兒,張思遠就瞧上了一個女人跑去搭訕聊天,頻頻把人逗得眉開眼笑,丟下他一個人坐在吧台前喝著悶酒。
要不說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嗆著呢。
蕭銘宇被烈酒嗆得撕心裂肺的時候餘光瞥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神色一僵,強忍著喉嚨的不適,身型往黑暗裏躲了躲。
眼睜睜看著那一男一女相偕走進裏麵的包間。
謝雲昕和賀卓然似乎是怕被人發現了他們的身份,出門在外都帶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要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他們。
還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一杯雞尾酒下肚,蕭銘宇摩挲著酒杯,冰涼的觸感一路涼到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