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趾高氣揚地掏出銀行卡,挑釁地看著傅硯川。
空氣瞬間凝固。
見狀,薑霧瞪大了眼睛,差點笑出聲來。
包養......傅硯川。
李嵐怕不是覺得活的太長了。
她偷偷瞥向傅硯川,隻見男人俊美的麵容瞬間陰沉如墨,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十萬?”傅硯川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刺骨的寒意,“你確定?”
李嵐得意地揚起下巴,“怎麼樣?這錢是不是比她給的多多了,伺候她不如伺候我,她可是有老公的的人。”
傅硯川慢條斯理地打斷她,一把摟住了薑霧的腰,“我太太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
薑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什麼時候給過他零花錢?
還有......什麼太太!
李嵐臉色驟變,聲音陡然拔高,“你......你是薑霧的老公?不可能!薑霧的老公明明是個老頭子!”
她死死盯著傅硯川骨節分明的手,"連婚戒都沒有,你們根本就是在演戲!"
薑霧輕輕按住傅硯川緊繃的手臂,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緩步上前,紅唇微揚。
"李組長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忽然湊近李嵐耳畔,吐氣如蘭,"總不能讓你晚上鑽我們床底下吧?"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李嵐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踉蹌後退兩步,精心打理的發髻都散亂了幾分,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薑霧嘴裏說出來。
"你......簡直不知廉恥!"
薑霧沒搭理她,轉身就要走,李嵐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伸手想拽薑霧。
“你給我站住!”
傅硯川眼神驟然一冷,抬手扣住李嵐的手腕,力道不重,卻讓她瞬間動彈不得。
“你敢碰她一下試試。”他嗓音寒涼,帶著警告,“我太太脾氣好,不代表我也有耐心。”
李嵐被他眼底的冷意震懾,下意識後退一步,但又不甘心,咬牙道,“你們......你們等著!我一定會拆穿你們的把戲!”
薑霧看著她的背影,眉眼一挑,李嵐抓狂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好笑。
“開心了?”
“......才沒有。”
“那我讓人把她綁來,讓你打一頓出出氣?”
“......”
打一頓?
薑霧伸手捂住了肚子,幾乎是本能反應,“你......別在孩子麵前說這麼暴力的話,孩子會害怕你的。”
“那你呢?你也害怕我?”
薑霧隻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冷意,她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當然怕他。
誰還不知道他的那點事。
氣氛僵持。
突然,傅硯川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那原本的僵局。
“去車裏等我。”男人掏出車鑰匙,塞給了薑霧。
薑霧捏著車鑰匙,轉身下樓,瞬間鬆了一口氣。
薑霧這邊剛坐上車,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還沒點開,就看著那一串串的短信,就這麼竄了出來。
【1B】生氣了?
【1B】你也就對我脾氣大,剛才那個女的對你大呼小叫的,你怎麼不衝她生氣?
【1B】我剛才真不是故意沒扶你的,大庭廣眾的,要是被人看到,思遠會誤會你,你到時候又要哭了,我最怕你哭了。
薑霧看著陸衍的信息,眉心皺了一下。
敢情。
他這麼做,全部都是為她好了?
許是薑霧半天沒回信息,他又發來了一行字。
【1B】你們雜誌社不是想采訪我嗎?今晚,我在我家等你。我的第一次,留給你。
短短一行字,引人遐想。
陸衍確實有本事,字字句句,都明晃晃的透著勾引。
不過可惜,薑霧不吃這一套。
【1B】薑霧,你為什麼不理我?我不是都道歉了嗎?
【1B】這個禮物喜歡嗎?三千萬?我買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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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霧看著那一下子十幾條的信息,頓時無語至極,難怪黎雪對他沒興趣。
哪個男人有他這麼多話。
八婆。
薑霧將手機丟在一旁,閉上眼準備睡覺,昨晚上,她根本沒怎麼睡好,這會兒,思緒困頓的厲害。
迷迷糊糊。
傅硯川上車的時候,就見著薑霧輕輕闔著眼簾,她的睫毛纖長而卷翹,在眼瞼下投出兩道淺淺的陰影,幾縷發絲不經意間垂落在臉頰旁,為她平添了幾分不經雕琢的自然美。
傅硯川屈身探向副駕駛時,袖口雪鬆香混著車外潮濕的槐花香漫過來。
薑霧閉著眼,其實並沒有完全睡著。
她能清晰感知到溫熱氣流拂過睫毛的震顫,安全帶金屬扣貼著鎖骨滑落的涼意與空調暖風形成微妙溫差。
他右手繞過她身前時,領口拂過自己的臉頰。
薑霧屏住呼吸,聽見真皮座椅發出輕微的擠壓聲,腕表鏈垂在她鎖骨上方兩厘米處靜止,仿佛懸停的鐘擺,她僵了僵,頓時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大哥,你要......”
要幹什麼。
“叫我什麼?”傅硯川動作一頓,喉間溢出的氣流掃過她耳垂絨毛,他的目光落在薑霧的臉上。
薑霧身體一僵,直直的坐著不敢亂動一下,對上了男人的眼眸,“......傅......嘔——!”
她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硬生生的憋住那股難受,連眼淚都憋出來了。
她這幾天的反應有些大,原本還以為是腸胃炎,昨晚,她還特意約了一家私人醫院看病來著,準備在這裏走個過場,就去檢查一下,可誰知道,竟然是懷孕了。
“要不要吃糖?”
“......”
傅硯川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水果糖,剝開糖殼,將糖果塞進了她的嘴裏,指尖觸碰著薑霧的紅唇,手指微微一熱。
傅硯川退開時,殘留的溫度在兩人之間拉出透明的絲。
薑霧假裝調整坐姿,指節無意識摩挲著安全帶邊緣,那裏還殘留著他整理時留下的餘溫,嘴裏的薄荷糖,味道比以往的要甜很多。
“身份證給我。”
“要身份證幹什麼?”
“結婚。”
抬頭,就對上了傅硯川那雙狹長幽深的眸子。
薑霧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指尖無意識蜷縮,仿佛定住了一般,心臟卻猛烈跳動。
她怎麼忘了,最近華國,領證不需要戶口本了。
“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