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薑霧,我是醉了,不是死了。”
薑霧的後腰抵住冰涼的B超操作台,傅硯川手腕上的手表,硌在她尾椎骨。
一如那晚。
“大哥,你聽我解釋。”她心驚肉跳,她就知道,今天這小命,是要交代在這了。
可她不想死。
“你想當傅太太,嫁給我,一樣也是。”
薑霧眉頭緊皺,急切地解釋道。
“不是,我不想當傅太太......我......”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單側撐著的手越發的用力,附身朝著她靠的更近了。
男人眉宇間充盈著駭人的壓迫感,仿佛,薑霧隻要說出來拒絕的話,她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薑霧對上了男人的臉,男人的嘴角噙著笑,他的唇擦過她耳際,“不願意嫁我?”
那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尤其是那個嫁字。
“大哥,重婚罪犯法的......”
“你跟傅思遠是夫妻?”
那幽深的視線一落過來,宛若泰山壓頂,薑霧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不是。”
她跟傅思遠不是夫妻......沒領過證。
領證當天,黎雪住院,傅思遠丟下她就走了。
一個人自然不能領證,最後她網上買了一本假證,用來糊弄傅思遠。
傅思遠沒結過婚,不知道那本結婚證,是假的。
她記得那次給他看完之後,傅思遠的那一本結婚證就給他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現在......恐怕早就不知道變成了什麼垃圾。
“可這個孩子......”
“我這人保守,我的孩子,隻能喊我爸爸。”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還是說,你不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薑霧隻感覺喉嚨一緊。
整個人沒來由的一顫,傅家的孩子,她沒有權利選擇去留。
房間裏,靜的可怕。
腦子裏傳出來了很多關於傅硯川的事,薑霧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沒多久就敗下陣來,“我......願意。”
“願意什麼?”
“我願意嫁給你。”
傅硯川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嘴角勾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乖,先去外麵等我,我打個電話。”
她失魂落魄的拿著診療單率先從診室出來,不敢放慢腳步,因為,傅硯川就在身後。
還沒走幾步,正好與同事李嵐撞了一個正著。
“薑組長,來這看婦科病啊?”李嵐嫌棄的捂了捂自己的鼻子,立馬站的遠遠的,“你不會不知道得了婦科病,要老公一起治療。說不定,是你老公不幹淨呢!”
薑霧指尖輕輕撫過化驗單邊緣,孕檢報告在掌心折出一道銳利的弧度。
"嘴巴這麼臭,你吃屎了?”
消毒水混著李嵐身上過濃的香奈兒五號,在走廊蒸騰成令人作嘔的氣息。
她沒忍住,幹嘔了一聲。
“你什麼意思,誰吃屎了!”
“你不是一直好這口嗎?不然一大早,在這亂叫什麼。”
“你......”李嵐被她氣的瞪大了眼睛。
“薑霧,你,拽什麼呀,怎麼,當個情婦,給你當出優越感來了,不會真以為你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吧?”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路人駐足停留,“要我是你啊,早就夾著尾巴做人了,這情婦,可是吃青春飯的,如果你的金主知道你的家庭,你說他還會不會繼續跟你糾纏不休?”
“那次公司團建,你喝多了,來接你的是個老頭子,開了一輛勞斯萊斯,瞧著,有六十了吧,都能當你爸爸了,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連這種男人都下得去嘴,不覺得惡心啊?也是,你這種人,隻要有錢,就往人家床上爬了,哪還有......”
薑霧氣笑了。
要不是她是當事人,她都快信了李嵐的鬼話了。
“李組長,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該不會是......嫉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