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蕭衍坐上皇位後,他寧願娶敵國的亡國公主,也不肯兌現娶我的承諾。
連滿朝文武都為我不平,
“楚將軍苦戰數年才平定瓦剌!楚家父兄滿門皆戰死瓦剌。陛下怎可迎娶瓦剌公主!”
“況且楚將軍對陛下的癡心,天下皆知啊!”
“楚薇玉?她心狠手辣,這些年不知道沾了多少血,這種毒婦,怎麼當我大晟的國後。”
“楚將軍掌管兵權,萬一被她發現會不會......”
蕭衍眼中閃過猶疑,隨即冷笑,
“待三日後剿滅蕭述叛軍,楚薇玉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況且她那麼愛我,就算我讓她去死她都不會猶豫。”
蕭衍把酒潑在地上,
“要是她敢造反,我隻好送她下九泉和全家團聚。”
我閉了閉眼,收起布防圖。
飛鴿傳書給他四弟蕭述,
“蕭衍的命和大晟江山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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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把布防圖封好,蕭衍大步就闖進書房,坐在上座。
“美娜公主的使團就要到了,你親自去迎接。”
“對了,娜娜吃不慣漢人食物。以後她的飲食你來做。”
他明明知道我父兄和整個楚家軍都死在瓦剌手下。我和瓦剌公主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今竟然要我去伺候她!
我紅著眼看向蕭衍,
“陛下讓我伺候她!?”
蕭衍神色一頓,片刻後不耐煩道,
“不過是讓你做些吃食就這樣推諉,朕也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
不知何時開始,蕭述與我的對話,隻有命令和服從。
我非妻非臣非婢,不清不楚地陪在他身邊七年。
到頭來,到底算他的什麼呢?
我自嘲地苦笑。
“楚薇玉,朕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
“別以為你收服了幾個小部落就可以居功自傲。是我大晟兵強馬壯,任誰領兵都能一馬平川!”
我緊緊攥著拳,心中的酸苦翻江倒海。
身上千百征戰的傷疤似乎瞬間變得猙獰。
為他廝殺七年,竟然像個笑話。
我長呼一口氣,把開城門令恭敬地呈給他,
“陛下,這是征討蕭述的戰書。”
他連看都懶得看,就按下大印。
隨即專注地把紅珊瑚發簪擺進盒子裏,命人送給美娜。
我心中憋悶,握著拳告退轉身。
蕭衍卻突然叫住我,語氣如初見那樣溫柔,
“阿玉,朕最近忙於軍務,對你多有疏忽。”
我腳下一頓,就聽他繼續說,
“你不要總糾纏兒女情長,等剿滅蕭述叛賊,朕會八抬大轎娶你許你皇後之位。”
我不自覺冷笑,快步出了書房
助他奪皇位的七年。
同生死,共患難,是盟友更是彼此的摯愛。
我以為他得到了江山就會娶我。
可我錯了,他心儀的皇後從來不是我。
我剛出書房,聽見一陣環佩叮當,然後一抹珠玉流光的紅影奔來。
正是美娜公主。
“蕭郎說你全族都死光了,看你無家可歸才把你留在身邊。”
“難為姐姐長出幾千個心眼子,為蕭郎鋪路搭橋登上大位,好讓妹妹能當上大晟的皇後。”
我握緊拳指節發白,強忍住怒火,轉身就走。
美娜卻扯住我的衣袖,炫耀地把一串各色羽毛荒到我眼前,
“這是蕭郎送我的護身符,他說能護我十七次。”
我腦子嗡地一下,像是被最信任的的人捅破心臟。
這十七枚箭羽,沒人比我更熟悉了!
皇位是腥風血雨裏殺出來的。
黨羽暗殺,戰場埋伏,手足相殘,這些年我替蕭衍擋了十七箭!
而那十七箭的箭羽如今卻成了敵國公主的護身符!
原來他不僅把我當防身的刀,還故意我一次次中箭,隻是為她做護身符。
我胸口痛地發慌。
“但這些羽毛上的血,太臟了!”
美娜拋下羽毛揚長而去。
我拂去眼角的淚。
這時,信鴿入窗,帶來蕭述的回信,
“楚將軍,三日後,共誅昏君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