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聽完何向東的話，一個不穩我就摔倒在地上，導致書架上的花瓶砸在我的頭上。

鮮血瞬間順著我的額頭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何向東，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忍，轉過頭去不再回答我的話。

而何嘉欣則半蹲在我麵前，用輕飄飄的話語說出令我最難以相信的事實。

「嫂子，你難道忘記了嗎？哥哥在結婚前就說過了，孩子永遠都能再生，而他隻有我一個妹妹。」

「況且體弱多病的孩子活久了也是給我哥添麻煩。」

何嘉欣的臉上露出挑釁的神情，仿佛就在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何向東適時開口指責我：

「是你沒把女兒照顧好，你能怨誰。」

「你別給臉不要臉，女兒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活著的人得往前走！」

何向東說完就將手裏的煙碾碎，走到我麵前，拉走了何嘉欣。

「別搭理你嫂子，你嫂子就是個瘋子......」

徒留我一個人蹲在牆角，聽著他們的嘲諷，捧著女兒的裙子，痛苦地嗚咽著，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小怕狗。

上個月女兒在幼兒園發燒，我剛把她從幼兒園接出來。

就看到何嘉欣在路邊遛狗，那狗在看到女兒時不知發什麼瘋，瘋狂地撲到女兒身上，女兒被嚇得當場休克。

我手忙腳亂撥打120的時候，何向東仿佛天神一樣出現。

可他壓根沒有注意到休克的女兒，滿眼心疼地哄著擦傷的何嘉欣。

我死死地拽著何向東的衣角，央求他把女兒帶到醫院。

可何向東不耐煩地將我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淡淡開口。

「我先把嘉欣送到醫院再來接你，嘉欣剛剛也擦傷了，萬一傷口發炎了呢！」

「你作為大嫂，應該多多關心嘉欣，小孩子睡一會兒就好了。」

何嘉欣也在一旁開口。

「是啊，嫂子，狗狗又沒有咬到小侄女，它這麼做是因為喜歡小侄女。」

「我知道你又要說小侄女有先天性心臟病，可我們整個何家都沒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基因，大嫂，你別拿這個嚇唬人。」

「誰知道侄女這是不是在裝暈啊。」

說完何嘉欣便蹲下去摟著狗頭竊竊私語。

「下次要是再碰見我侄女，可不要再撲上去了，萬一訛上你怎麼辦呀！」

他們走後，天空立刻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渾身被淋得濕透，臉上也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半個小時後才遇到一個好心人，把我和女兒載到了醫院。

當時女兒已經奄奄一息，緊急被送往手術室。

可剛剛不到10分鐘，醫生就走了出來宣告了死亡。

醫生摘下口罩對我惋惜地搖頭。

「早送來10分鐘，興許還有救。」

我立刻把女兒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何向東。

可直到第二天早晨，何向東才珊珊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