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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過去，拚命地用手收攏著碎片。

上官霓裳卻一腳踢過來，我看著兒子的靈牌碎片在空中飄散。

“你把兒子藏到哪了？兒子跟著你都被帶壞了，竟然和你一塊做這種事！”

我睜著猩紅的眼睛看著她，崩潰大喊：“死了！死了！兒子已經死了，被你毒死了！你還搶了他的陪葬品，讓他死不瞑目！上官霓裳，你現在還砸了兒子的靈牌，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兒子，你不會做噩夢嗎！”

上官霓裳怒意更勝了。

“到現在你還編造這個謊言，陳跡，你撒謊成性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當年你騙我說心裏隻有我，後來又騙我說給孝兒添置家財實則中飽私囊，現在連兒子死了的謊話都能編出來，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愣住了。

“你說什麼？我從未有過二心，什麼時候騙了你？中飽私囊又是什麼意思？”

上官霓裳退後了兩步，看向我的目光帶著悲痛帶著指責，還有一絲掙紮。

“你的演技真好，到現在還能裝出這副無辜的樣子。”

“好，那你說，你要是沒二心，為什麼會偷偷給外室送東西？”

“還有記在你名下的那幾處私產，給不明人士的銀票，這些你敢說是給孝兒準備的嗎？”

徐白衣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臉上寫滿了心疼。

聽到上官霓裳的話，我才明白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送東西就代表我對她有情嗎？還有你說的私產銀票，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那白衣為什麼就對我一心一意！”

我看著上官霓裳，忽然間覺得很累，累得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講。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兒子死了，我什麼都不在意了。

我跪在地上,收攏著地上的碎片，看起來像個了無生氣的木偶。

上官霓裳盛怒的臉突然愣了一瞬，心底沒由來的生出了一種恐慌。

徐白衣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轉頭微蹙著眉頭看向我。

“駙馬，你這次的玩笑真的開得有點過分了，最起碼不能把事情鬧出公主府啊！”

上官霓裳想起那通傳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我丟出去，還有這些木屑，全都給我扔進火盆裏，一絲不剩！”

她說完，護衛就開始過來搶走了我收集的碎片扔進了火盆裏。

“不要，不要......”

我拚命地爭搶，可是沒用，我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最後的念想被燃燒殆盡。

我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上官霓裳，你會後悔的。

夜裏，公主府裏響起了一陣驚呼。

“來人啊，駙馬吐血了！”

公主府裏人頭攢動，府醫和下人都在忙亂，可是我的氣息越來越弱，已是回天乏術。

“咳咳......”

上官霓裳被我的樣子驚得失措，旁邊的徐白衣臉上也帶著驚慌，眼底卻藏著竊喜。

上官霓裳衝到床邊，抓著我的手。

“人都去哪了？禦醫呢？”

府醫聲音發顫，跪在地上：“公主......駙馬他......他已經沒救了......”

上官霓裳轉頭看向我，瞳孔驟縮。

“陳跡，你趕緊給我醒過來！”

我嘔出一口黑血，在熊熊燃燒的恨意前，回頭看了上官霓裳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