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晚了,來上課的不少女同學看到陳安穿著鹹蛋超人的平角褲在學校飛奔了。
雖然有點辣眼,但到底沒有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學校的領導口頭教育了兩句。
陳安在這事後,高燒不退,嘴裏不斷地喊“怪物”。
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恢複正常。
每當他父母提起讓他上學時,陳安就會表現的很恐懼,他父母問發生什麼,他又不說。
不得已,他父母給他辦理了的休學。
因為陳安的事情,同學都有點怕我,覺得是我做了什麼,讓陳安高燒不退、恐懼到退學。
可我始終不明白,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呼——
我從睡夢中驚醒,酒也醒了大半,抬手去敲浴室的門,卻沒有等到什麼回應,我踢開門闖進去。
一進浴室,入目一片猩紅,鐵鏽味將我包圍。
李斯一雙眼瞪得溜圓,麵色蒼白,掛著恐懼。
他躺在浴缸裏,身體筆直的半浮在水麵上,浴缸裏是紅色的水浸泡他的身體,許是泡的時間久了,他的身體有點腫。
我衝過去,抖著手想把他從浴缸裏抱出來。
水很涼,他的身體也是冷冰冰的。
僵直、沒有溫度。
我懷疑他死了,立即縮回手,撥打急救電話並主動報案。
醫生看人已經死了,不敢收,怕惹上麻煩,轉身要走,還警告我盡快自首。
爭執間,警察來了。
在拍照以後,法醫把屍體從浴缸抱出來,我別過臉,不敢看,直到李斯被裝進黑色的裝屍袋裏,讓我確認死者身份,聯係死者家屬。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馬上低下頭。
一眨眼功夫,我從報案人變成了嫌疑人,帶著銀色手銬,坐在了審訊室裏。
“說,為什麼要殺人!”
警察審問的語氣好像已經坐實了是我殺人了,這讓我很不舒服。
我略顯慌張的抬頭看他,再三重申。
“我沒有殺他,不是我做的,我喝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警察把桌子拍的哐哐響。
“不是你還能有誰?坦白從寬,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還年輕,不要犯傻。”
我覺得他的問詢有點奇怪,仰頭看他,情緒激動的吼道:
“你是要誘供嗎?我說了不是我,你為什麼不相信!”
發生這種事,我也很痛苦,雙手抱著腦袋,趴在桌子上。
這時,頭頂傳來一聲輕飄飄的歎息,
“他體內的血都流幹了,下麵被人割了,現場沒有找到,你就算再恨他,也不能......你跟他什麼仇什麼怨,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殺他?”
“什麼?!”
我一臉震驚,捂著嘴幹嘔。
警察有點懵,試探:
“你不會說不是你做的吧?酒店房間隻有你們兩人的進出監控,凶器是浴室放著的水果刀,這水果刀上隻有你們兩人的指紋。”
警察把檢查報告丟在我麵前,我看著結論,無法接受。
“真的不是我,我跟他是朋友,我為什麼要殺他?還要割了他的......”
警察愣了下,遲疑的問,
“真的不是你?”
我苦笑著點頭,“真的不是我,我們晚上還在一起喝酒,是他把我帶去酒店的,那時候我已經醉了,怎麼可能殺他。”
“可隻有你們兩個人去過那間房,總不能是他自殺吧?”
“一個人找死,幹脆利落的辦法多的是,為什麼要選擇割腕這麼痛苦的方式?還要割掉......”
割腕的致死率不高,而且過程痛苦,失血過多會導致人昏迷,獲救的可能性很高,那裏是在死後割的,說明凶手的心裏有問題。
麵對警察的質問,我無從解釋,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