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陳軒看著素素憑空變出的第三袋糧食了,可他依舊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口中喃喃著:“這咋可能呢?你、你再給我變一袋!”
陳母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阻止。
“好了好了,人都說這仙法不能外露。素素對著咱們自家人不隱瞞,可也不能這麼亂用,不然神仙會責怪的。”
素素看著陳母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係統這東西瞞不住,可是這麼“先進”的科技,莫說是在古代了,就算是前世活在現代,這話說出去也是要被當成精神病直接拉走的。
素素苦思冥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將自己之前給陳母金條時的說辭延伸一下,就說是做夢的時候,自己看到的那個老神仙又教了她許多術法。
好在這是一本古言小說,裏頭人們的設定都挺喜歡求神拜佛的。
所以這種說法,雖然過於玄幻,但好歹他們也算是接受了。
不過這奇異術法的背後,卻有一個係統深藏功與名。
統子:我能怎麼辦啊?她威脅我要是不幫她變戲法,就把小世界炸了,把我發回銷毀。
陳軒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幾袋糧食,後知後覺的笑出聲來。
“這太好了,有了素素的法術,咱們以後就不用擔心手頭拮據,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陳母卻是一臉疼惜的摸著素素的頭:“都說這神仙術法若是凡人去用,都是要耗心血的......”
說著,陳母就有些緊張了起來:“素素,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這術法用了,真的不會傷身嗎?”
素素剛要開口解釋,就見陳母又不知道腦補了什麼,連連擺手。
“不成不成,這術法不到萬不得已,可絕對不能用。
陳軒也附和著點了點頭:“沒錯,你還小,這些東西學著可以,但用起來還是要慎重。你放心,家裏有大哥呢,不用你操心。”
素素眼見著母親兄長對自己如此擔憂,心頭不禁一暖。
她拉住二人的手,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們放心吧,那個神仙爺爺都說了,他會教我怎麼用,什麼時候用的,絕對不會傷身。還有就是......”
素素頓了頓,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這術法,興許還能把爹爹救出來呢。”
“真的嗎?”陳軒大喜過望。
但想了想,他還是嚴肅道:“要是真能把爹救出來就最好了,但是素素你記著,萬事都不能魯莽冒進。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緊的。”
陳母附和著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即便這術法沒什麼傷害,身體也是頂要緊的。軒兒,明天你再打隻野雞來,給你妹妹補補身體。”
“好。”
素素的小鼻頭有些發酸。
能有這樣的親人,哪怕是吃糠咽菜,她也心甘情願。
想著想著,眼圈就更紅了。
素素連忙仰起頭,想要把眼淚憋回去,可卻看到了天上掛著的一輪銀盤。
“娘,大哥,你們快看!”素素驚喜的指向天際。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陳母抬頭望過去,才想起今天是十五了。
“十五的月亮都是圓的。”
“也是團圓的日子。”素素依偎在陳母懷裏,“娘,爹爹一定會和我們團聚的......”
——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進了京城。
顧昭剛回了自己府邸梳洗沐浴了一番,換好了衣裳,就被宮裏前來宣旨的太監連夜叫走了,甚至都沒讓他好好在家睡上一覺。
一路上,顧昭的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著。
尤其是到了宮門口,還直接被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接引著,坐上了一頂小轎,悄悄的前往皇帝的寢宮。
轎子搖搖晃晃,顧昭整個人都暈暈的,如坐針氈。
......這麼偷偷摸摸的,怎麼總有種要侍寢的感覺?
不信,再感受一下。
終於,顧昭被抬進了皇帝的寢宮。
有小太監前來接引著顧昭下了轎子,但卻沒在第一時間讓顧昭進去。
而是先到了裏頭,向皇帝稟報了一番,才畢恭畢敬的邀請顧昭進入。
奇怪的是,顧昭在進去之前明明隱約聽到裏頭似乎有兩個人的交談聲,可進去之後卻發現隻有皇帝一人獨自坐在書房。
這是顧昭第一次單獨麵聖,也是他距離皇帝最近的一次。此前,隻有登榜那日跪在地上遠遠的看過一眼皇帝。
顧昭滿心的緊張,尤其此刻所有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就隻剩下了他和皇帝二人,顧昭的心跳變得更快。
他一臉誠惶誠恐的上前,屈膝跪地。
“微臣見過陛下,願陛下萬歲安康!”
“嗯。”皇帝微微頷首,“起來吧。”
顧昭低垂著頭,緩緩站起身來。
隻能看見皇帝繡著金色龍紋的錦鞋緩緩挪出了自己的視線,接著坐回了龍椅上。
“顧卿為何不敢看朕?”皇帝忽然問道。
顧昭心裏慌了一下,連忙拱手解釋:“陛下龍顏,臣怎敢直視?”
皇帝輕笑一聲:“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臣說的是實話。”顧昭把頭埋的更低,“臣一介草民出身,若非受到天家恩惠,又哪裏能進入大理寺為官。能有幸得見陛下一次,已經是臣三生有幸了。臣務必得時刻警醒著,不能壞了這宮裏的規矩。”
皇帝意味深長的瞥了顧昭一眼。
不知此話是虛是實,但倒是挺中聽的。
“可你不抬頭,朕又如何能與你好好說話?”
顧昭這才大著膽子,緩緩抬起頭來。
觸及皇帝容顏那一瞬間,顧昭愣了一下。
皇帝今年已經年過三十了,自幼生長在宮中養尊處優,又享受了那麼多天家富貴,可從他身上卻瞧不出一點奢靡之相來。
反而是生得清俊儒雅,盡顯威嚴之中又不失一絲平易近人。
這樣的一位君主,實在是叫顧昭難以將他與那個外界傳言的昏君聯係到一起。
不過人不可貌相,顧昭對皇帝並不了解,也不敢立時做出評判來。
皇帝微微勾起唇角,開口問道:“這次離京一月有餘,見過了各地鄉土人情,可是知道自己哪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