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嬌臉色驟然煞白!
再也不敢哭,死死捂住嘴!
陳嵩將李嬌嬌主仆扔出打鐵鋪,高高在上地譏諷道: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家主子見了無數個,都是些沒有自知之明的傻子。”
“聰明的,不想被割舌頭的,就滾啊!”
李嬌嬌被嚇得連哭都不敢了,麵色難看地帶著冬燕坐上馬車。
馬車上,李嬌嬌惴惴不安,嚇得仍有些發抖:“那男人氣場太可怕了。我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人。”
“再晚走一步,說不定我已被割去舌頭。”
但冬燕更擔心的是:“姑娘,我們沒有買回打鐵鋪,怎麼和世子交代呀!?”
“這......容我仔細想想......”李嬌嬌焦頭爛額,坐立難安道,
“若被世子發現我把打鐵鋪賣了,必會追問我把鋪子賣了做什麼,我又該怎麼回答?”
“絕不能讓他發現,我賣鋪子去買了抽幻煙。”
待到馬車將要到侯府時,焦急的李嬌嬌忽然說道:“有了!”
旋即,麵色變得沉穩了幾分:“我有法子了。”
......
坐等地契的周宴滿臉期待,但見到哭紅眼圈的李嬌嬌時。
趕忙一個箭步站起身:“可是有人欺負你了?怎麼哭得這樣傷心?”
李嬌嬌哭得肝腸寸斷,又乖巧隱忍:“對不起,表哥,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有個男人,先前看上了我的打鐵鋪,逼迫我低價轉賣給他。”
“我被逼得實在無法,隻好賣給他,但卻遲遲沒給我結算銀子。”
這樣編的話,正好瞞住賣鋪子買幻煙把錢花個精光的事,李嬌嬌心中暗自得意,又道,“如今表哥找我要回鋪子,我就大著膽子求他把鋪子還給我!”
“卻不曾想,鳩占鐵鋪的他不僅不還給我,還叫人割我舌頭,想滅我的口!”
“他說這樣就沒人知道,是他搶了我的鋪子。”
靖安侯府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姨父不僅是靖安侯,還是救過陛下一命的恩人!
想必那墨袍男人,也不過是個普通富商而已。
她完全可以在周宴麵前顛倒黑白、博得同情,動用靖安侯府勢力,用強權去壓迫那男人乖乖讓出打鐵鋪。
甚至,一分錢都不用出。
還能哭一哭,激起周宴的憤怒與保護欲!
狠狠報複、折磨那男人,以找回她今天丟失的麵子!
且等著吧!
她要讓那男人跪地求饒!
哭泣的李嬌嬌,心底湧現出無限期待與喜悅。
甚至還提前生出了即將報仇的快|感!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周宴眼底逐漸布滿怒意,憤憤不平地站起身,一拳砸碎一個茶盞,“我靖安侯府從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敢欺負我單純善良的嬌嬌,我要讓他後悔活在世上!”
他抽出架上的寶劍,牽著李嬌嬌衝出門外:“讓本世子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這麼囂張!”
李嬌嬌暗暗竊喜,繼續煽風點火地哭道:“其、其實,他還強抱了我,但我潔身自好,拚命躲開了......”
“什麼?!”周宴要氣炸了!忍不住爆句粗口:“他.娘.的!我要弄死他!”
馬車停到打鐵鋪前時。
李嬌嬌優雅地擦去眼角淚珠,狠辣地看著那立在打鐵鋪中巡視的墨袍男子。
方才她摔的有多狼狽。
就要這男人死的有多慘。
店外看不見,半掩門扉的庫房裏,一仙姿玉色的女子正巧手翻轉,組裝出一件件精細絕倫的兵器。
墨瑾掌中拋著弩箭,身姿頎長、半倚門扉,看似隨性,卻又給人難以接近的極強壓迫感。
那女人的手好似瓊白軟酪,在日光下散發淡淡柔光,卻鼓搗著一堆冰冷的兵器。
他多看了會兒。
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走路之人心浮氣躁,帶著滔滔怨氣。
今日暗衛帶少了的墨瑾,眸中劃過不耐煩,剛轉身時,就聽李嬌嬌哭著道:“是他,就是他。表哥,就是他。”
“怎麼又是這兩個蠢貨。”陳嵩眉頭皺成川字,“王爺玩他們,就跟玩狗似的。那女人不知利害,還敢來?”
周宴怒氣衝衝殺到墨瑾跟前,憤怒質問:“就是你搶走了我家嬌嬌的打鐵鋪?還不給銀子?還要割她舌頭?還強抱了她?”
陳嵩見勢,拉開一條座椅,恭敬地伺候墨瑾坐下。
墨瑾展臂,後背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大喇喇地翹著二郎腿,薄情的俊眸一片譏諷,不屑與之說話。
不是什麼人,都值得他開口的。
那樣,太掉價。
外麵鬧哄哄的,戴著麵紗的蘇蘿朝外看去,見到周宴李嬌嬌時,忽然就樂了:“有好戲看了。”
此時,陳嵩讓另一個侍衛秦政嶼,拿來了購買打鐵鋪的地契,直接砸在周宴臉上:“瞪大你的狗眼。”
“合法買賣,已過割賦稅。誰強買了啊?當初是你哭著說缺銀子,求著我買的!”
陳嵩哄笑一聲:“還說我家主子強抱你?就你這姿色,排隊求我們主子賞臉,都不夠資格!”
被這般羞辱的李嬌嬌臉色青白交加,氣得渾身顫抖,哭著繼續道:“世子爺,瞧見沒?他們太囂張了!”
“根本就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搶了我鋪子!”
“我什麼時候騙過表哥?表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自然!”周宴道,“我家嬌嬌從來沒騙過我!既然你們如此胡攪蠻纏,就別怪刀劍傷人!”
“先把你們收拾一頓,打服了,自然會道歉,乖乖歸還鋪子!”
周宴攥緊手中利刃:“比一比吧,誰的拳頭硬。”
他嗬了一聲:“我可是從四品副將,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他帶著護衛殺了過去。
墨瑾搖了搖頭,似閻羅睥睨小鬼,不屑一顧。
戴了麵紗還不夠的蘇蘿,又找了一頂鬥笠遮臉,生怕他們認出看熱鬧的自己。
蘇蘿與雲染扒在庫房門後偷看。
過會兒,蘇蘿拿起四支剛磨好的利箭遞給墨瑾,探個腦袋悄悄道:“王爺不試試手感?”
墨瑾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蘇蘿這樣的女人。
蘇蘿裝作義憤填膺道:“也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人,敢在攝政王麵前撒野,您還不狠狠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