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沈戈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慌忙合上電腦,卻被他一把奪過。
他掃了眼屏幕,冷笑一聲:“偷看我的文件?”
“我隻是不小心......”
“無所謂。”
他打斷我,將電腦扔到床上,“既然你看到了,就該明白你的價值在哪裏。”
“明天開始康複訓練,下個月墨爾本的比賽我需要你。”
他轉身要走,我鼓起勇氣叫住他:“醫生說我可能......不能再賽車了。”
沈戈回頭,眼神冷得像冰:“那就想辦法。我花錢養你不是為了聽這種廢話。”
門被重重摔上。
我癱坐在床上,右腿隱隱作痛。
手機震動起來,是王姐的消息:【秦徹聯係我了,說德國有一種新型機械腿技術,很適合運動員,他想讚助你治療和訓練,問你是否感興趣。】
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
秦徹為什麼會幫我?
這會不會是另一個陷阱?
窗外雨越下越大,我摩挲著手機屏幕,遲遲沒有回複。
我想重返賽場,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但更害怕再次被人利用,再次傷痕累累。
錯過一次。
吸取的教訓的已經足夠了!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我打下又刪掉好幾遍,最終隻回了一句:【讓我再想想。】
雨點敲打著窗戶,我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賽道上,那種自由與掌控感讓我渾身戰栗。
如果......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4
沈戈的生日宴請柬是陸清歡親手遞給我的。
準確地說,是扔在我臉上。
“晚上七點,別穿你那地攤貨丟人現眼。”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指甲上新做的水晶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沈戈說了,你必須到場。”
我捏著那張燙金的請柬,右腿的機械支架發出輕微的嗡鳴。
這是秦徹上周秘密送來的試用型號,比醫院的康複設備先進得多,但還不太適應。
“我會去的。”我說。
宴會設在沈家別墅。
我穿了最簡單的黑色連衣裙,把機械腿藏在長裙下。
進門時,沈戈正摟著陸清歡的腰接受眾人的祝福,他瞥見我,眼神像看一件家具。
陸清歡突然高聲叫我,聲音甜得發膩,“周沅,過來,給大家看看沈戈養的小寵物。”
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我僵在原地,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身上。
“聽說你以前是賽車手?”
一個穿著銀色禮服的女人譏笑道,“現在是床上賽車手吧?”
哄堂大笑中,陸清歡晃著香檳杯走到我麵前:“你們不知道,這女人多不要臉,明知道沈戈有未婚妻,還天天用身體勾引他。”
我猛地抬頭:“我沒有......”
“道歉。”
沈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冷得像刀。
我轉身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道歉。”
他重複道,眼神冰冷,“給清歡道歉。”
我的手指掐進掌心,機械腿的關節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哢嗒”聲。
三個月前,這個男人還在我耳邊說“你是我的”;現在,他為了討好未婚妻,當眾碾碎我的尊嚴。
“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沈戈眼神一暗,抬手就要扇我耳光。
“沈總好大的威風。”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轉頭,秦徹穿著深灰色西裝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杯威士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秦徹?”沈戈眯起眼,“我沒邀請你。”
“不請自來才是驚喜。”
秦徹踱步到我身邊,目光掃過我的機械腿,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陸清歡,“陸小姐剛才說什麼?周沅勾引沈戈?”
陸清歡臉色變了變:“關你什麼事?”
秦徹輕笑一聲:“我隻是好奇,一個能在死亡彎道跑出最快圈速的車手,需要用身體討好誰?”
他轉向滿廳賓客,“在座有人知道嗎?沈戈過去兩年所有危險賽段的冠軍成績,都是周沅替他跑的。”
大廳裏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