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
陸瞻的發小。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那雙陰柔無比的丹鳳眼,就那麼溫柔地凝視著她。
還是從前那副溫少爺模樣。
眼神碰撞的刹那,恨意與恐懼,在宋晚心底瘋狂拉扯。
她跟陸瞻在一起的第一年,慕風酒後發瘋,對她表白,遭到拒絕後,便將她拉進了陸瞻別墅的佛堂裏,試圖強迫發生關係。
檀香繚繞,佛祖高坐,他卻肆意撕扯她的衣裳,褻瀆她,也褻瀆神明。
好在陸瞻及時趕到,避免了悲劇發生。
那次之後,陸瞻將慕風送進了監獄。
算算日子,他的刑期的確是滿了。
在他做出那種事情之前,她也聽過很多關於慕風的癲狂行徑。
他十二歲那年,因為父親找了小三。
他就直接去了小三家裏,將小三活活剁了。
順便,一把火燒毀了小三的房子,連帶著整棟樓的人都死在了大火裏。
他十八歲那年,父親將小四生的弟弟抱回了家。
他又親手將那孩子丟進了油鍋。
他二十歲那年,他更是因為父親屢次出軌,忍無可忍,親手閹割了對方。
慕風這人,外表有多溫柔,內心就有多暴戾!
被他再次纏上,比被鬼纏上都可怕。
她真的沒想到,時隔多年,慕風還會惦記她。
慕家,家世顯赫,想要解決這個人,怕是隻能求助陸瞻了。
如今,情況不一樣了,陸瞻未必願意再次為了她得罪慕家。
但,眼下隻有這一條路。
當自己跟孩子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時候,留著自尊也沒什麼用。
有門路,就要不擇手段去利用。
這時,顧霜霜的聲音打斷了宋晚思緒,“這個慕風,怎麼還敢在你麵前晃悠,是嫌坐牢坐的不夠久嗎?晚晚別怕,我這就下去會會他。”
宋晚搖了搖頭,理智地說,“這種變態,不要麵對麵接觸,先離開小區。“
顧霜霜攥了攥方向盤,“行!”
慕風並沒有阻止,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微笑著,眼底壓抑著一抹癲狂。
當時跟陸瞻分手,她就將陸瞻以及他朋友圈的所有人號碼都拉黑了。
她在黑名單裏找到他的號碼,抿了抿唇,帶著滿心忐忑,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她便將整件事,以及需求都陸瞻說了。
那邊陸瞻很快便給了答複,“晚晚,我憑什麼幫你?”
果然,他現在不願意了。
縱然預料到了,他會這樣說,但宋晚的心,還是被刺了一下。
落差感,真的能殺死一個人。
她緩緩垂下眼簾,拿著手機的手,在微微發顫,“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陸瞻,“那你回陸氏,把藏月帶上手帶走。”
當下這個情況,宋晚沒有拒絕的餘地。
隻是她真的沒想到,樓藏月作為一個帝城大學的學生,怎麼會蠢到時間過去這麼久,還沒上手。
宋晚淡淡道,“好,隻是,你確定樓藏月會同意?”
那女孩兒,顯然十分介意,她與陸瞻的過往。
陸瞻做這檔子事兒,不是惹樓藏月膈應嗎?
很快,那邊陸瞻又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
宋晚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好,我明天就回去,今天你幫我把那個慕風解決好。”
帶自己討厭的人也好,任由陸瞻與樓藏月往自己心上捅刀子也好,都好過被慕風在身上捅刀子好。
隻要陸瞻不膈應,她也沒什麼好矯情的。
陸瞻,“好。”
宋晚一掛斷電話,便聽見顧霜霜罵了一句,“這個陸瞻,為了樓藏月,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她苦笑了一下,“很正常。”
由來隻有新人笑,有人在意舊人哭。
宋晚將頭轉向了車外,一言不發。
心臟疼的都在發麻。
許久之後,顧霜霜又說了一句,“不過,他也是夠奇怪的,能帶樓藏月的人那麼多,為什麼,他就非要讓你去帶?你說,他是不是對你還有幾分不舍?”
宋晚搖了搖頭,“真有不舍,不會分開這麼久,才想到把我逼回他身邊去。”
或許隻是因為,他習慣了她的工作方式。
他想讓她,將樓藏月培養成另一個她。
曾經,追求陸瞻的時候,她會因為陸瞻的某個行為,而去查知乎,小紅書,甚至研究摩羯座的他,做出那些行為是不是被她打動了。
後來,追到手了,兩個人鬧矛盾的時候,她還會去算塔羅牌,算兩個人還能不能和好。
但現在的她,已經死心了,所以,便不想去猜對方的心思了。
她隻需要關心自己跟孩子的安危就行了。
顧霜霜又道,“也是,都怪我們顧家沒本事跟慕家抗衡!”
宋晚笑了笑,“這偌大海城,能跟他們抗衡的,也就一個陸家。”
接下來的時間,慕風從顧霜霜與宋晚的世界裏消失了。
晚上她們回到家,也沒看到這個人的身影。
宋晚知道,是陸瞻起作用了,心也徹底安定了下來。
......
第二天早上九點,宋晚按時到了陸瞻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