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了?”
陸澤瞧著沙發裏一臉陰色的沈白洲便知道了答案。
“吃癟了?”陸澤笑的很賤。
沈白洲的眉心褶皺變深,“沒有。”
相反她對他客套,疏離,討好,那感覺才叫糟糕。
“那你......怎麼瞧著不太爽?”陸澤不解。
沈白洲內斂的眼皮微微外翻,“她當我陌生人一般,一口一個沈總。”
“哈哈,”陸澤失控笑出聲,“幹的漂亮,是她的路子。”
沈白洲兩條大長腿抻了抻,“你很了解她?”
這話味道不對,陸澤收住笑聲,“我了解不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是高嶺之花可不好摘,據說這頤城的男人每年都有一個要跟她約會的小目標。”
“哦,是麼?”沈白洲勾唇。
“阿洲,你現在想追回她,不能說像爬泰山登十八盤那麼難吧,但也得九曲十八彎外加繞幾個圈,”陸澤說著舉起了杯,“祝你好運。”
“誰說我要追回她?”沈白洲這話將剛喝了口酒的陸澤嗆住。
酒水灑了出來,弄臟了身上的襯衫,陸澤一邊擦一邊道:“那你突然殺回頤城來做什麼?看風景?”
沈白洲摩挲著小指,上麵有一圈環痕,猛一看像是戒指,仔細一看是紋身,“西城那塊地據說最近很搶手。”
“可不是嗎,好多人在爭,對了你前妻也有參與......這麼炙熱 燙手,你就別摻合了......”陸澤說到這兒頓住,忽的想到什麼,“你不會是想拿下來當求和之禮吧?”
沈白洲沉默。
陸澤扔掉手上的紙巾,嗤了一聲,“這就是你的不追?”
兩人喝到午夜兩點才離開,出了門便看到另一扇門打開,伴著吵鬧聲,“駱少今天沒喝好,趕明再來。”
“不來了,再喝下去我那玩意都喝廢了,還怎麼給我們駱家開枝散葉?”說話的男人頭發熨燙有型,嬌白的皮膚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
風流,倜儻,還多情。
沈白洲清津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姓駱?”
陸澤點頭,“頤情最帥公子哥,特別招女人。”
沈白洲的聲音沉了幾分,“頤城姓駱的很多?”
“沒有,就一家,這幾年起勢很猛,”陸澤摟住沈白洲的肩膀,“對了,西城的地他也在爭,還有......他也在追宋阮。”
清晨的四點半,萬物還沒醒,宋阮已經喝完一杯咖啡。
五年了,她每天都是這個時間起床,已經成了習慣。
人的成功是從每天早起開始的,每個人都隻能活三萬天,她每天早起兩個小時,那就是比別人多活好幾年,也就能多賺好多錢。
可是這樣的自律的她,在五年前還是個賴床有起床氣睡不醒會哭的人,每次都要纏著沈白洲,“寶寶,人家是睡美人,得親親公主才能醒......”
畫麵閃過,宋阮嘲弄的一笑,她以為沈白洲的出現沒影響到自己什麼,可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終還是像是生了鏽的鐵釘,哪怕拔除了殘存的鏽漬還在。
助理許番來的時候,宋阮正在吃早餐。
“上午九點與蕭董續簽明年的合作,十點預約了西華醫院婦科檢查和兩癌篩查,十一點半......這是宋總今天的行程,”許番彙報的十分詳細。
宋阮輕嗯了一聲,許番又問了句:“金盾集團那邊的預約是安排在今天,還是另外......”
“不急,”宋阮打斷。
許番微怔,這很不正常。
宋阮做事十分利索幹脆,而且都是趁熱打鐵,按正常的路子走,昨晚她與金盾集團的老板沈白洲吃過飯,今天就要約了見麵談細節。
可現在她竟然說不急,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身為助理的本能,許番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從宋阮的臉上劃過,可除了好看,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宋阮是真的好看,五官明豔到嫵媚,笑時豔光四射,不笑清冷禁 欲,哪怕許番身為女人都怎麼看不夠。
宋阮擦了下嘴角,從餐桌邊離開,許番已經為她拿好了包和外套,正準備往外走,就聽到宋阮淡淡的問了句,“對麵住人了?”
這套房子是宋阮去年才住進來的,因為這個別墅區裏全是複式和大平層,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所以對麵房子一直空著。
許番透過落地窗看了眼對麵,“這個不清楚,宋總需要我查一下嗎?”
宋阮輕扯了下嘴角,“不用。”
她說完輕嘲的又補充了一句,“起的比我還早。”
許番這個起床困難症聞聲皺眉,宋阮的早起已經算變態了,比她還早?
那這人得有多不正常?!
宋阮是去醫院做預約檢查的時候,接到了許番的電話,“宋總,金盾那邊主動約了商談合作的事,我們怎麼回複?”
“他們想什麼時候談?”宋阮問。
許番沉默了兩秒,“今天十點半!”
宋阮的檢查預約是十點,半個小時肯定不能完成。
“我給他們商量一下,推遲到十一點應該可以,”許番給了建議。
“不用,就十點半。”
“那您的檢查我另外預約?”許番跟在宋阮身邊三年了,她知道宋阮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別看她應酬多,平時沒少喝酒,但在每年的體檢,平時的健身保養她從不含糊。
用宋阮的話說,愛自己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身體好好的,隻有活的久才是贏享人生。
“不用,”宋阮沒有多解釋,直接掛了電話。
十點半,宋阮結束了檢查,除了兩癌的複查結果要等一等,其他的檢查都很好。
“宋阮,你人這麼漂亮身體又健康,還不趕緊趁著年輕要個孩子,不然多浪費你的基因?”醫生跟宋阮也因病成友,好心建議。
宋阮臉上的表情微僵,“再要的......還能是原來那個嗎?”
她不是沒有過孩子,隻是五年前在與沈白洲分開的時候,孩子被她親手拿掉了。
那是個下午,宋阮拿著孕檢單歡喜的想給沈白洲一個驚喜,可是卻在公司地下停車場看到了他。
不光有他,還有一個女人,黑長直的頭發,一身白色的長裙。
宋阮在他的大學相冊裏見過,叫簡禾,“沈白洲,你一直不跟宋阮離婚是愛上她了嗎?”
“沒有,我娶她不過是為了能有今天,小禾當初你也支持我的......如果我真的愛上她,也不會把你接回來了......”
“可我回來三個月了,我不想做見不得光的小三......白洲你跟她離婚,好不好?”
“......好。”
她坐在車裏,聽完他和簡禾的對話,她沒有下去當場質問,而是坐在車裏撥了沈白洲的電話,“沈白洲,你想要個孩子嗎?”
他正對著宋阮的車子,厚重的車膜讓他看不到她,但宋阮看得清他,他臉色瞬間凝重不安,“宋阮不要開玩笑,我說過的孩子過幾年再說。”
他的確說過,他說她還小這麼愛玩,要了孩子會影響她玩,他要陪她玩個夠。
她把這話當成愛她的一百個小心思,可卻是他怕有孩子成為甩不掉她的累贅。
宋阮的手指摳破了孕檢單,也回了他同樣的一個字:“......好。”
電話掛掉,簡禾緊張的拉著他,“白洲,她懷孕了嗎?你會要這個孩子嗎?”
“不會,我的孩子隻會是你生的......”
原來,她連生他的孩子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