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曾經想勸說自己認命,可在蕭家再次看到黎又晴時,他才明白,刻在心裏的那個人,年少時那份青春的悸動,是沒那麼容易從心底輕易拔掉的。
他想再次接近黎又晴,跟她訴說當年的情不得已和如今的懊悔。
可黎又晴如今看他的眼神,早已冰涼如水。
傅星河心中的執念越來越深,想到和蕭映雪的近在咫尺的婚禮,他無比煩躁。
傅文瑞重重地把茶杯放到茶幾上,生氣地說道,“這件事以後不要再討論了,子騫,你是哥哥,明天開始集團的事情先放一放,星河的婚禮籌備就交給你了,到時候,他隻需要出人就可以了。”
說完,傅文瑞抬腳往二樓臥室走去。
艾芷珍歎了口氣,也跟著上樓了。
傅子騫站了起來,拍了拍傅星河的肩膀,拿著車鑰匙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傅星河孤獨地坐著。
他深埋著頭,兩隻手狠狠掐著自己的腦袋,半天沒有動靜。
黎又晴剛到寢室,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她打開手機一看,是傅子騫,“到寢室了?”
黎又晴回道,“嗯。”
她想了想,拿出筆和紙,寫了一張欠條,然後拍給傅子騫,“這張照片你先收好,有機會我把紙質版拿給你。”
隨即發了過去,結果一直到她睡覺,傅子騫也再沒回信息。
傅子騫自己有一套別墅,平時他基本住在這裏,很少回父母家。
此時,傅子騫正在書房裏給高管們開視頻會議。
聽到手機信息提示聲,他點開,看到女孩發的欠條的照片,他微微蹙了蹙眉,隨即熄滅了手機屏幕。
過了一會,視頻會議結束了,傅子騫關閉了電腦。
他靠在寬大的老板椅上,點燃了一支煙,抽了兩口之後,把煙按滅在前麵的煙灰缸中。
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越彬,查下集團跟劉氏企業的業務往來。”
沙越彬:“好的,傅總。”
五分鐘不到,沙越彬電話就回了過來。
“傅總,劉氏企業主攻建築行業,百分之九十五的業務都是承接我們集團的,前不久,剛中標了集團在南區的新業務。”
傅子騫冷聲道,“停了劉氏企業所有的業務。”
沙越彬有些疑惑,但多年的跟隨經驗讓他知道老板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於是,便尊敬的答道,“收到,傅總。”
劉家。
劉進業正在發脾氣,地上滿是摔碎的玻璃碎片。
兩分鐘前,他正摟著剛娶進門的小媳婦何翠雲蜜裏調油,突然接到秘書通知,說是鼎盛集團通知他們公司,跟鼎盛集團合作的所有業務全部終止,具體原因不明。
劉進業瞬間臉黑得像非洲人,業務全部被停止,意味著劉氏企業在一個月之內就得關門大吉。
想到剛從銀行貸的巨款以及逾期要還的高額利息,劉進業頓時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再也坐不住。
他在屋子裏跟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圈,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下心情,掏出手機,打給沙越彬。
電話通了。
劉進業連忙諂媚地笑著說,“沙特助,恕鄙人愚昧,能指點一下我們公司和貴集團的業務為啥終止了嗎?”
沙越彬客客氣氣地說,“這是傅總的決定,我隻是負責通知。”
看著黑屏的電話,劉進業氣得把手機摔了個粉碎。
何翠雲扭著細長的腰肢走過來,嗲著聲音說道,“老公,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我們哪裏得罪傅家了?”
劉進業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疑惑地說道,“不能呀,我每次去鼎盛集團談業務,都恨不得趴地上給他們舔鞋,怎麼會得罪他們呢?再說了,我自始至終到現在都沒見到傅子騫的麵。”
“老公,你是沒有,你那寶貝兒子呢?”何翠雲故意說道。
何翠雲和劉震不對付。
當年劉震親媽得病沒死時,何翠雲就勾搭上了劉進業。
為此,劉震沒少跟劉進業鬧。
但最後,胳膊也沒扭過大腿,劉震親媽剛過世一個月,劉進業就把何翠雲娶進了家門。
為此,劉震見一次何翠雲,就要掐一次架。
劉進業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個活閻王給忘了。”
說完,他馬上要掏手機打電話,低頭一看,自己手機剛才已經被他摔的不能用了。
於是,他便拿過何翠雲的手機打了起來。
劉震腦袋被開了瓢,剛去醫院包紮好,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何翠雲打過來的,直接拒接。
還不忘罵一句“賤.貨。”
劉進業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無一例外被拒接了,氣得他破口大罵。
劉震後知後覺,平常他和何翠雲老死不相往來,今天這個小.賤.人是怎麼了?
不會是家裏出事了吧?
他趕緊回撥了過去,接通的一瞬間,劉震的腦瓜殼都要震掉了。
劉進業在電話那頭歇斯底裏地喊道,“快給我滾回來!!!”
劉震伸手摸了一下頭上剛包紮的紗布,心裏有點發怵。
“那個傅子騫不會這麼記仇吧?”
他忐忑不安地開車回了家。
看到劉震的腦袋被纏地像木乃伊一樣,何翠雲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震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腦袋怎麼回事?”劉進業看著自己這個天天闖禍的兒子,就頭疼。
劉震當然不敢說實話,支支吾吾地說是幫朋友打架傷的。
為了轉移話題,他趕緊問道,“爸,你叫我回來什麼事?”
劉進業長歎了一口氣,“兔崽子你最近沒有得罪傅家什麼人吧?”
劉震一聽傅家,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敢說出晚上碰到傅子騫的事,連忙搖了搖頭。
“哎,不知道傅家為什麼突然把跟我們合作的業務都停了,公司要黃了。”
劉進業癱倒在地上。
劉震吃驚地說道,“這麼嚴重?不能吧?”
何翠雲聽到劉震話裏有話,立刻警覺地揪住問道,“什麼不能吧?劉震你果然得罪傅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