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假期第二天,我獨自前往曙光國際畫展。
原本這是我和徐誌洲約好一起參觀的展覽。
邁進展廳的那刻,徐誌洲的背影突兀地闖入視野,他身邊的妮婭一襲紅裙刺眼至極。
我下意識後退,手指緊握展覽手冊幾乎要將它揉碎。
妮婭的聲音故意提高了八度:“歐文,你太懂我了,比某些隻會算計錢財的傳統女人強多了。”
“藝術需要靈魂共鳴,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
徐誌洲笑著點頭,“你說得對,藝術需要與時俱進,不能被陳舊觀念束縛。”
他的聲音竟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我強忍淚水,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參觀。
在一幅《歸途》油畫前,我駐足許久。
畫中是歸鄉的老人,與父親的背影如出一轍。
父親漂泊半生,終於決定退休回鄉。
這幅畫,將是他六十大壽最好的禮物。
我正準備詢問工作人員購買事宜。
“這幅《歸途》我要了!”妮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對上她得意的眼神。
“不好意思,這幅畫我想買下來送給我父親。”我強壓怒火,
妮婭假裝驚訝,“晴姐?真巧,我也很喜歡這幅畫呢!”
腳步聲響起,徐誌洲走到我們身邊,
看到我他先是一愣,張嘴就要解釋,我沒有理他,轉頭看向妮婭,
”它對我們家有特殊意義,能讓給我嗎?“
徐誌洲皺眉“鬱晴,不就是一幅畫嗎?”
“你何必和妮婭爭?”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握緊拳頭直到指甲嵌入掌心,
“給老丈人送禮物,別的畫也一樣吧。”他指著展廳,
“隨便挑一幅,我買單。”
我聲音發顫,“徐誌洲,你知道父親喜歡這種歸鄉題材。”
“我籌劃半年就為了這幅畫。”
“別這麼矯情。”他不耐煩地打斷我,
“我都說了買別的給你了。”
妮婭得意地挽上徐誌洲的手臂。
“晴姐,要不這樣,等我家裏擺膩了,送給你爸爸當二手禮物也行啊!”
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得刺眼。
心口突然一陣劇痛,像被人狠狠攥住。
我踉蹌著扶住展櫃,呼吸變得困難。
“別裝了。”徐誌洲冷眼旁觀,“都這麼大人了,輸不起嗎?”
我強撐著離開畫展,淚水模糊了視線。
驅車前往醫院的路上,心臟疼痛越發劇烈。
停車場內,我幾乎是爬著到達急診。
“急性心肌缺血,需要住院觀察。”
醫生的診斷讓我苦笑。
原來心痛到極致,真的會生病。
診室外,我撥通徐誌洲的電話,無人接聽。
我想告訴他我住院了,卻又不想讓他因為責任而來。
護士通知我去門診繳費辦理住院,路過產科門診,透過玻璃,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徐誌洲正緊張地陪著妮婭做B超檢查。
“恭喜,已經十八周了,一切正常。”醫生的聲音清晰傳來。
我扶著牆無聲滑落,手機打給徐誌洲是最後的掙紮。
他看了看屏幕,直接按掉,對妮婭說:“沒事,就是鬱晴,可能又在無理取鬧。
回到病房,我擦幹眼淚,平靜得可怕。
撥通律師電話:“我需要加快離婚進程。”
“另外,請幫我查一下我丈夫和他助理的所有往來記錄,特別是資金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