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許浩,嗤了一聲,“沈卿卿,你就別裝了,專門來接阿適,我們又不是看不出來。”
他說著,還衝江適擠擠眉,調侃,“還是你了解她啊,還真的來了,沈卿卿,你要是再不來,你家阿適可要跟著陳媛媛走了。”
男人開著玩笑,自以為很幽默。
沈卿卿:......
“行了,來都來了,還嘴硬什麼?正好我們打算去吃飯,一起吧。”江適說著,就要去拉她。
沈卿卿急忙避開他的觸碰,後退了一步。
她抬眸看他時,是讓他心慌的涼薄。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降為冰點。
以往,她絕對不會這般不聽話,更不會當著他朋友的麵鬧情緒。
甚至是這般避開他,仿佛他是個垃圾。
她最近真不知道抽什麼風。
還是看了什麼毒雞湯,性格變得這麼作。
江適皺眉,“沈卿卿,你沒完了是不是?”
那語氣,就差直說:我給你臉了?
沈卿卿淡淡看他,有些嘲諷,“我說了,我不是來接你,別整天被你這群狐朋狗友洗腦,真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
她撂下話,轉身就走。
江適怒了,“站住!”
他緊繃著下頜,“沈卿卿,你什麼意思?”
他怒斥,見她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瞬間有點慌了神,著急出口,“你再走一步,我們就分手!”
江適的眼尾微紅,緊咬著牙,盯著她的背影,卻是見她一步都未停留,一步都未回頭,就這麼從他眼前走了。
他的心裏頓時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
她那不屑一顧的樣子!
她怎麼敢走的這麼灑脫!
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
許浩也很意外!
沈卿卿脾氣這麼大?
以往開什麼玩笑,她都不會走啊。
“不會是我剛才說了陳媛媛,她生氣才走的吧?”
江適的下頜繃著,“好端端的,你提她幹什麼!”
他心下煩悶。
“那我,去跟她解釋?”
“解釋什麼?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解釋的!慣的她!”江適心煩意亂的說著。
許浩怕真得罪了他,“阿適,我猜她就是吃醋了,怪我多嘴,要不這樣,我組個局,約上她,讓你們的關係緩和一下。”
江適沒吭聲,許昊便當他默許,又道,“這女人嘛,吃醋說明更愛你,要不,你就哄哄她?”
江適板著臉,不以為然,“讓她自己消化吧,我哄的了一次,她以後更不得了,尾巴要翹上天去了。”
若她還想跟他在一起,遲早要麵臨更多身不由己的問題。
難道,他都要一次次去哄?
......
泰華金融的頂樓總裁辦。
周也敲門進了辦公室,“秦總,人已經送回去了。”
倚靠在座椅的男人,背對著他。
秦斯年微微低頭,點燃了一支煙,像是隨意的問起,“可有說什麼?”
他說著,手臂落在扶手處。
手腕的腕表深藍色的鏡片折射出幽冷的光,男人手指間那支煙隻抽了一口,就搭在手邊,任由它燃著,直到周也把沈卿卿向他打聽秦二公子的事具數告知,他才聽見,秦斯年的聲音多了一絲沉悶,“把他的卡停了。”
周也頓時覺得,是不是自己多話了?
可秦斯年的決定,向來是說一不二。
周也隻好點頭,“我這就去辦。”
說罷,心裏默默跟秦二道了句抱歉,要怪隻能怪總裁夫人對你興趣太深,不僅想要聯係方式,還打聽你的興趣愛好。
周也甚至懷疑,秦二公子,還能回得來嗎?
嘖,有點懸。
......
晚上十點了。
沈卿卿看見一條陌生信息,讓她去鎏金會所。
她沒搭理,對方又打了個電話過來,壓低聲音,催促道,“沈卿卿,你到哪裏了?怎麼還不來?江適等你半天了。”
她聽得出聲音,是許浩。
“你快點過來啊,你差不多就行了,鬧什麼呢,你快來,跟江適道個歉,他就不會跟你分手的。”
“嗬,你腦子進水了?”
沈卿卿真的覺得可笑。
她掛了電話,胸口卻又有點悶疼。
到底是她多不值得被尊重,才會導致他的朋友也這麼不把她當回事?
是真愛不值錢嗎?
沈卿卿不禁要問自己,她有那麼喜歡那個人嗎?
為何縱容對方把她如此輕賤?
為何她就應該給他道歉,求著他別分手?
他是什麼絕好的男人嗎?
思緒回到大一那年,那是她人生低穀期。
她的父親因為胰腺炎重症,短短七天就丟了命。
父親的離世,對沈家來說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打擊,沒有人能從悲傷裏走出來。
那無數個深夜,想起爸爸,沈卿卿都覺得自己熬不過去。
可突然有一天,他看見爸爸生前簽下的眼角膜捐贈書。
幾番打聽,她才知道,爸爸的眼角膜給了一個叫江適的男人,他比她大一屆,算是她學長。
於是,她主動靠近他,跟在他的身後。
他身邊的朋友每次見她就起哄,小學妹很主動啊,天天來給哥哥送飯,這熱情誰頂得住?
有一天,江適打籃球比賽,被球砸傷了眼睛。
沈卿卿慌張的把他送去醫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他紅著臉說,沈卿卿,你就這麼喜歡我啊?要不,我們試試吧。
這一談,就是五年。
如今她畢業了,但他還在讀研。
沈卿卿閉了眼,搖搖頭,算了,有些人真的不能多想,糟心!
她不願恨他,因為他身上有爸爸的眼角膜。
可她也不會再跟在他身後了。
沈卿卿準備關機睡覺,周特助的電話卻搶著最後一秒打來了。
這麼晚了,周特助怎麼會打來。
她接通,那頭有點焦急,“沈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去接一下秦總,我這邊有點事走不開,秦總在鎏金會所的8樓。”
周特助還沒說完,電話掛斷了。
沈卿卿還想再多問幾句,那頭卻是打不通了。
又是鎏金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