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長身玉立,寬大的袍袖中露出一截雪白手腕,一朵豔紅桃花襯得他病容昳麗,比花還嬌,翩翩公子,婉若驚鴻。
周嫵言上前一把薅下劉昀正在聞的那朵野花,行為略顯粗暴。
“怎麼?”
周嫵言理由很充足,表情也務必誠懇:“這花是生靈陣的一部分,生靈陣聚集煞氣的效果最好,這是在幫您破陣呢。”
幾天來,周嫵言確實是時不時就幫他改換一些常人難以注意到的府中裝飾,他的身體狀況也在慢慢轉好。
劉昀麵帶疑惑,可不得不信,一拂袖就轉身走了:“誰又惹到她了。”
說快,也確實挺快。
第二日,劉昀的死士就把男人捆回了王府。
“周川漸是吧?”
她一腳把男人踹翻在地,踩在他胸口處,用匕首挑起男人的下巴。
隻是,她腳下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把什麼踩碎了似的。
看到周嫵言這種豪放舉動,劉昀臉色像吃了屎一般難看。
“好歹是女人,你能不能......”
周嫵言轉身,刀刃對著劉昀:“怎麼了王爺?”
“沒事,沒事,王妃繼續。”
地上的男人驚恐萬分,嘴裏塞著的破布團子都掉了出來。
“你你,你們想怎樣?”他聲音沙啞,身上衣服也臟得不能看,估計被帶來的路上沒少掙紮。
周嫵言見他窩囊樣子,嗤笑一聲:“我我我,我當然是,想取你命啦!”
說著就要把刀尖往他脖子捅。
“你是李豔那個繼女對吧,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你遠房堂叔,你這可是殘害尊長!”
遠房堂叔?周嫵言定睛一看。
劉昀也定睛一看:麵前這叔侄二人,真是沒有半分相像,也就是姓氏一樣了。
沒等周嫵言說,他就招來下人:“去查。”
“叔叔,那你為何要與我繼母暗通曲款,還覬覦我父親為我準備的嫁妝!”周嫵言完全沒有疑問的意思,她也不管什麼沾親帶故的,聽來隻像興師問罪。
事到如今,男人還想狡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嫵言手上的匕首:“我沒有,你別亂講。”
周嫵言很快從袖中取出那封書信,擺在他麵前。
證據確鑿,男人又改口。
“我......那是李豔勾引我在先,我一時沒忍住才著了她的道。”
周嫵言都要氣笑了。
她父親是個英勇無畏的將軍,居然有個如此不負責任,還將錯處盡數推給女人的遠親,真是家門不幸。
“是啊,我那繼母的確陰狠毒辣,不是個好人。”她卻沉住氣,順著男人的話說。
旁觀許久的劉昀也有些詫異,按照她的脾氣,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反應,那一刀沒將人殺了也該往某些紮下去了。
於是他好奇地打量著周嫵言,觀察她的動向。
“所,所以你們還是把我放了吧,我是無辜的,你那個嫁妝我不也一分都沒拿到嘛,全在李豔手裏呢。”男人看周嫵言和和氣氣的,心下也輕鬆不少。
聽說這繼女好拿捏,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