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在那奸夫的飯裏下了藥,綁著的繩子也是活扣,卻沒想到害的是自己的誌兒。
“好端端的,你去柴房那邊做什麼!”劉碧桃歎了口氣。
不提這事還好,張守誌雙目猩紅,兩隻手死死地捏在錦被上,“娘,我這一身傷都是那個傻子打的,一定是他將我扔進耳房的!”
這話,劉碧桃是不信的。
張守瑾隻是個傻子,怎會有這樣的心計,背後一定是那賤人挑唆的。
“好在沒真出什麼事,你好好養著,府裏的下人娘都耳提麵命過了,這件事不會傳出去的。”
見張守誌沒有真的“失身”,劉碧桃也放心了。
“你當牆頭上的都是死人嗎,我算是沒臉見人了,倒不如去死。”
聽到這話,一直強壓著怒火的劉碧桃也不想忍了,“啪”的一巴掌打在張守誌臉上。
後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顧不上生氣,眼中滿是迷茫,“娘,你竟然打我?”
打完人的劉碧桃也緩過神來,又心疼地撫摸著張守誌被打的臉,“是娘的錯,娘的誌兒受苦了,你放心娘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小賤人的,定會把她大卸八塊!”
因著這糟心事,劉碧桃連夜將那奸夫丟出了府。
一夜好夢,林歌醒來時,已經是辰時了。
看著桌子上的稀粥素菜,林歌皺了皺眉。
她無肉不歡。
“娘子,給你吃雞腿。”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隻見張守瑾懷裏揣著個油紙包,獻寶似的跑過來。
看到那遞到眼前的金黃黃的雞腿,林歌眸色一亮,小小地咬了一口後,示意他也吃一口。
“又是從小廚房拿的?”林歌邊吃邊問。
張守瑾卻搖了搖頭,搬了個凳子登上去,從房梁上取下來一個黑盒子。
他神秘兮兮地將盒子遞給林歌,眨巴著眼睛,“娘子打開看看。”
林歌倒是有些好奇,是什麼東西能讓小傻子如此上心。
打開一看,裏頭竟然是白花花的碎銀子。
“你哪來的這些?”林歌估摸著數了下,大概有七八十兩。
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張守瑾傻笑一聲,“這是我攢起來的,二寶說過,要攢錢娶媳婦,我現在有媳婦了,都是娘子的。”
說著,他將盒子放在了林歌手裏。
林歌沒想到,這小傻子還會藏錢。
其實從接受這個身份的那天起,林歌就在計劃著賺錢,隻是昨日忽然遇上了那事,害得她沒能出門瞧瞧。
成親那天夜裏她問過張守瑾,如今張府隻剩了兩家鋪子一家酒樓,今日正好得空,正好出去看看。
豐平縣隸屬濟州,三月時節的濟州還有絲絲涼意,卻抵不住山寺裏桃花綻放的腳步。
微風拂過,揚起陣陣花香。
林歌闔眸而立,任由飄零的花瓣落在肩上,享受著和煦春風。
三月…她記得,戰死的時候,也是三月。
身為公主,十五歲前,她從未出過京城。
皇宮的禦花園裏雖有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隻是深處後宮暗流湧動的陰謀與算計下,花草的美醜又有誰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