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會安慰人,說出來的話幹巴巴的,有些生硬。
君薄寒半垂著眼瞼,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嗯。”
沈枝意轉頭看著被扔出來的東西,樂觀的開口道:“還不錯,雖然東西被丟出來了,不過也省得我們收拾了,也算是給我們節省了時間。”
“就是可惜我的那些奢侈品衣服和包了,本來想著在他們來之前趕緊賣掉,還能賣個好價錢的,這下算是沒戲了。”
君薄寒的手指微微的屈了屈,半掩的眼瞼下閃過一分的冷凝,“所以呢......”
沈枝意被他問的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什麼?”
君薄寒抿了抿唇角,抬眸看著她,眼底是看不出來的情緒,“所以,我和團團是不是就不可以去你的房子了。”
沈枝意被這話問的一臉的懵逼,“為什麼不能去?這兩者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聯係吧。”
君薄寒看著麵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眉頭緊緊的蹙起,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疑惑和探尋,試圖想要在她的神情裏尋找答案。
但是很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女人表現的很是坦蕩,就像是發自內心一般的將他們當做自己的一家人一樣......
可是之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在他的印象裏,她嗜錢如命,自私自利,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在她的算計裏麵,更別說自己這個殘廢了。
之前她願意讓自己和團團去她的房子,應當也是因為知道可以賣包賣衣服賺快錢,算是有點良心......
可是如今呢?
如今這包和衣服都被查封了,她竟然還願意讓自己和團團這兩個累贅跟著去?
這是為什麼?
還是說,她又有什麼別的目的?
他警覺探尋的視線太過於明顯了,沈枝意想要忽略都忽略不掉。
但是沒有辦法,她知道原主做下的孽太多了,對於這父子二人沒有留下半分的好印象,而如今自己單憑著一兩句話是斷然沒有辦法扭轉的,她就算是解釋再多也沒有用,他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還不如壓根什麼都別說,省得說得多,錯的多,惹來的猜忌也多!
......
出租車上。
沈枝意不知道在忙什麼,一個勁的拿著手機翻找著東西。
而團團就縮在她的懷裏,不哭不鬧,乖巧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君薄寒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膝蓋,輕聲道:“團團,過來。”
小家夥沒動,就像是沒有聽到。
君薄寒挑了一下眉梢,又說了一遍,“團團,過來我抱著你。”
小家夥這會聽到了,但是隻是歪了歪小腦袋,隨後便撇開了頭。
明顯是拒絕的意思。
君薄寒:“......”
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
小家夥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這一段時間,他晚上都會偷偷的過去陪他。
雖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即便是有人暗地裏守著,可是放在那裏自己也終究會擔心的。
自己晚上隻要一過去,小家夥就撲到他懷裏死活不出來,一抱就是一晚上,抓著自己領口的小手都不會鬆開,粘人的很。
他隻有等到他睡著了,淩晨的時候才可以小心的離開。
那個時候,他充分的感覺到了小家夥對自己的依賴和親近,而......如今,他竟然就這麼水靈靈的跟這個女人也這麼親了?
難不成是忘記之前被打罵被嗬斥的小可憐模樣了?
嗯......
看這樣子,確實是忘記了。
察覺到小家夥的抗拒後,沈枝意抬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沒有關係,我不累,我抱著他吧。”
君薄寒抿緊了唇角,眼神閃過了一抹的複雜。
就在這時,他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主子,安排的執法人員已經都過去了,您那邊怎麼樣了?我什麼時候過去接您和小少主?】
君薄寒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抬手回了兩個字:【不用。】
對麵回複的很快:【那您和小少主今晚睡在哪裏?用不用我安排一個總統套房?】
君薄寒繼續回複:【不用。】
對麵繼續發了短信,手機繼續震動。
但是他似乎並不想回複了,直接抬手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沈枝意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眨了眨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看你手機還在震動。”
君薄寒冷聲道:“嗯,催債的。”
“催債?”,沈枝意瞬間了然,怪不得從一開始就覺得他的情緒不對勁呢,原來是有催債的啊。
不過也對,原書中對於君薄寒破產後的描述可是很淒慘的,幾乎可以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來形容了。
雖說如今自己身為他的妻子沒有離開,但是破產造成的經濟影響確實是真實存在的,他那麼大的事業突然破產沒有了,肯定有不少來追債的。
“你欠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