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聽仙樂耳暫明。
原本還奇怪霍硯修這番舉動的阮寧頓時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敢情是為了氣對麵這位白月光,擱這演呢。
金主都屈尊降貴配合她了,她也不能讓金主失望。
阮寧臉頰泛起一絲紅暈,羞澀地依偎在霍硯修肩頭,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金絲雀,小拳拳捶他胸口,語氣嬌嗔。
“討厭~”
“硯修,你得說話算話哦,人家這輩子就指望你了。”
多完美的嬌妻語氣,保管讓白月光氣到心梗。
阮寧在心底給自己點了個讚。
蘇夕妍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霍硯修也沒好到哪裏去。
阮寧的舉動又越界了。
難道是見到蘇夕妍,自慚形穢,被刺激的?
氣氛陷入僵持,蘇夕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睨了阮寧一眼。
“硯修,你的口味變了。”
她意有所指。
五年不見,他的審美變了,居然會喜歡阮寧這種貨色。
霍硯修知道她在說什麼,淡淡地瞥了阮寧一眼,倒也沒覺得她有多差。
阮寧卻會錯了意,以為金主讓她表現呢。
她積極主動對戰白月光,臉上的笑容自然得體,看不出一絲被貶低的惱羞成怒。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有時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想嘗嘗野菜的味道。清淡解膩,不是嗎?”
蘇夕妍強顏歡笑了幾聲,岔開話題,隻是那做工精致的美甲卻深深掐入了掌心。
KO!
大戰白月光的第一局,她贏了!
這頓飯,全程隻有阮寧吃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不僅白蹭了一頓大餐,還成功幫金主解決了難題。
霍硯修一高興,不得賞她個十萬八萬的。
這買賣劃算!
飯後,蘇夕妍想讓霍硯修送她回去。
霍硯修知道她怕黑,猶豫了一瞬。
但一位合格的舔狗,是絕對不會讓她的金主為難的。
阮寧主動站了出來,搖晃著霍硯修的手臂撒嬌道:“硯修,人家怕黑,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這聲音,甜得能膩死人。
霍硯修看出她是故意的,但也不反感,半推半就答應了。
“硯修,你對我真好。”
阮寧依偎在霍硯修懷中,由他摟著離開。
臨走前,學著電視裏那些小綠茶的模樣,路過蘇夕妍麵前時,挑釁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又把這位白月光氣得臉上精致的麵具一寸寸龜裂。
有了她的挑釁,蘇夕妍很快就會知道霍硯修的好,重回他懷抱了。
而她和霍硯修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到時候和他續約一事,也會就此泡湯。
如今二號和四號金主那邊紛紛終止合作,一號馬上也要解約了,她得抓緊時間找到下一位金主才行。
奶奶的病情不等人,她得盡快籌夠錢買特效藥。
車子一路開到了霍硯修的私人別墅。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一進門就徑直去了浴室。
阮寧搞不懂他的心思,但還是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他出來,好談談接下來她該做個怎樣的舔狗。
是要繼續挑釁白月光呢,還是撮合他倆,她獨自當個大冤種?
很快,男人便披著浴袍走了出來,係帶隨意係著,發梢還帶著未幹的水珠,平靜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後,嗓音冰的像是浸了冷水。
“過來。”
阮寧眼眸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旋即起身,聽話的走到他麵前。
跟了霍硯修兩年多,他自然也是看中了她這一點——
聽話懂事識大體,需要的時候,隨叫隨到。
不需要的時候,不吵不鬧,乖乖離開。
他隨手掏出一根煙,點燃,煙霧彌漫在阮寧眼前。
視線中,隻有他清冷的雙眼望著她。
“阮寧,你又越界了。”
越界?
是表現的太過,把白月光氣著了,讓霍硯修心疼了?
看來凡事都得有個度,她還得繼續精近才行。
但現在,抓緊時間續約才是要緊事。
阮寧用力掐住右邊大腿,麵上露出鑽心一般的痛色,呼吸不斷起伏。
“所以,霍總,無論我怎麼努力扮演好蘇夕妍。但在你眼裏,我就隻是一個替代品,對嗎?”
她的眼睛紅通通的,受傷至極。
心裏卻在不斷默念:拜托,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大佬你就續約吧。
霍硯修眉頭緊擰,語氣並沒有因為她的傷心而變得仁慈,“我一直以為你把位置擺得很正。”
冷淡的嗓音充斥著高高在上的意味。
續約失敗。
阮寧表情受傷地看著他,隨即悲痛欲絕地點了點頭,“那麼一切如你所願,我退場,祝你和蘇小姐百年好合。”
說完這句話,她故作狼狽地轉身離開。
腳步跌跌撞撞,顯然受了極大的打擊。
男人冷淡的目光,看著她受傷的背影,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早該這樣了。
隻是,為什麼心情那麼不爽呢?
直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一臉傷心欲絕的阮寧,臉上的悲痛之色瞬間消失。
她伸手,慢條斯理的拭去臉上的眼淚。
“合作結束後,必須表現的可憐委屈,讓金主心疼,保不準還有補償費呢。”
話音剛落,阮寧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打開,看見自己的賬戶彙入十萬的巨款。
轉賬人霍硯修,還備注一句:給你的補償。
剛才演戲憋出來的內傷,一下子就沒了。
奶奶這個月的醫藥費和她的生活費,通通有著落了。
隻是還是杯水車薪,不過照這個趨勢下去,她總會攢夠錢。
阮寧勾了勾唇,徑直出了霍硯修的家。
好聚好散!
她現在得去看看其他金主那邊還有沒有任務。
賺錢的目標,任重而道遠。
阮寧剛坐上霍硯修特別安排給她回去的專車,手機就彈出一條特別消息。
備注是:四號金主。
【過來】
短短兩個字,足以感覺到他的冷傲。
可裴珩不是已經跟她終止合作了嗎?
怎麼又來找她?
難道是有任務?
要是換做別人,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但阮寧為了錢,根本不稀罕自己的尊嚴。
隻要奶奶的病能好,隻要她能順利畢業,什麼麵子尊嚴都不重要。
前麵開車的司機顧叔,看了看阮寧似乎一副剛哭過的模樣,以為她是被霍硯修趕出來的,好心安慰道:“阮小姐別太放在心上了,霍總隻是不懂愛而已。”
那關她什麼事?
霍硯修又不續約了,她就不奉陪了。
抓緊時間去釣別的金主。
但阮寧突然戲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