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卿速速道來！”

聽聞李長生又有三策，瑤池頓時喜形於色。

李長生餘光掃過昊天，見其並無異議，心中卻已察覺二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裂痕。

這芥蒂源自方才議事時，昊天竟傾向那風險極大的下策，其中必有自己尚未參透的隱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個道理李長生早就清楚，即便昊天瑤池同出道祖門下，也難保不生嫌隙。

想那三清兄弟億萬年的情誼，最終不也分道揚鑣、生死相向？

個中緣由，還需日後慢慢探查。

此刻，李長生的神念已鎖定天庭寶庫中一件特殊寶物，龍門。

此物雖為雞肋，卻正是破局關鍵！

但看著昊天瑤池正滿懷希冀地看著他，於是連忙開口獻計。

“招募人手一事，臣有三策。下策：以利相誘，招攬洪荒散修。然利盡則散，如今天庭氣運匱乏，唯有瑤池大天尊的蟠桃可作籌碼。可惜九千株分化後，蟠桃僅剩延壽之效，能招攬的不過微末之輩。”

瑤池輕歎：“確實如此。壬水蟠桃雖為洪荒五大靈根，分化後功效大減。太白，且說中策。”

以利相誘終非長久之計，徒增管理之難。

“中策：昔日龍鳳麒麟三族業力纏身，可許諾助其化解業力，換取族中子弟入天庭效力。此策雖無需付出實質利益，卻要承擔莫大因果，實為孤注一擲之舉！”

昊天聞言大驚：“這如何使得！替他們化解業力，這般因果朕如何承受得起！”

瑤池也連連搖頭：“此計不妥。快說上策！”

李長生沉吟道：“不知兩位大天尊可曾聽聞龍門一寶？”

“龍門？”昊天瑤池俱是一愣。

李長生神念已鎖定天庭寶庫中那件蒙塵已久的寶物。如今天庭無人打理，寶庫空空如也，唯這龍門被視作雞肋。

昔日昊天設宴，席間必有龍肝鳳髓。那龍肝正是來自躍過龍門的鯉魚所化真龍。上族以本族飛升者為食，這般荒唐事竟真實存在！

“龍門可使黃河錦鯉化龍。這些鯉魚身具太古龍族血脈，卻苦無晉升之途。若將龍門置於黃河，每逢月圓開啟，躍過者便可化龍。雖非純血真龍，但充作天兵綽綽有餘。修為高者可任河龍王、湖龍王乃至井龍王，助兩位大天尊掌控洪荒水係。”

“這些化龍者必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不僅所求不多，而且忠心耿耿。若有叛逆者......”

李長生眼中寒光一閃，“正好取其龍肝，充作天庭宴席之用。”

此計一出，滿座皆驚。

沉默片刻。

昊天拍案叫絕：“妙計！隻是這龍門現在何處？”

李長生微微一笑，化作流光倏忽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昊天瑤池。

瑤池輕歎：“師兄，你我初臨天庭，隨手點化的太白石竟成貴人。隻是以龍肝為食，未免有傷天和。”

昊天卻已完全認同李長生此計。

認為李長生所說的其實並無不可。

“太白愛卿不愧是在天庭沉澱億萬載歲月，受這淩霄寶殿無上氣運滋養。”

昊天輕撫長須，眼中精光閃爍，“當年帝俊太一在此發號施令，統禦洪荒，你對天庭諸事了如指掌，連這等細微之處都記得分明，確實遠非我二人可比。有你在側輔佐，重振天庭威儀指日可待！治理三界，豈能一味懷柔？當恩威並施才是。”

嫦娥與瑤姬望著李長生遠去的背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三人本是同時被點化的天庭元老，此刻卻仿佛成了李長生一人的獨角戲。

瑤姬暗自攥緊衣袖，既欽佩又帶著幾分不甘。

昊天鄭重其事地從袖中取出那麵光華流轉的昊天鏡，雙手遞予瑤姬：“瑤姬，你心細如發，這監察三界之責便交由你執掌此鏡。”

瑤姬雙手微顫地接過寶鏡，眼中泛起激動的淚光：“兄長如此信任，小妹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她輕撫鏡麵，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無上威能。

昊天又轉向靜立一旁的嫦娥：“嫦娥仙子，你本是太陰星孕育的先天神靈，如今敕封你為太陰真君，統轄太陰星一應事務。月宮桂樹、廣寒仙府，皆由你全權處置。”

嫦娥盈盈下拜，廣袖輕拂：“臣領法旨！”

她心中百感交集，從一介罪囚搖身變為統禦太陰的仙君，直接一步登天了。

待嫦娥告退後，昊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位先天人族的玄仙修為，在如今凋零的天庭已屬難得。

想那太古時期，人族本是能與巫妖比肩的第三大族，卻在妖族屠戮下幾近滅族。

那段輝煌曆史，如今已鮮有人知。

約莫半刻鐘後，李長生踏雲而歸，手中托著一座流光溢彩的金色門戶。

那門戶不過三尺高下，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古老氣息，門框上蟠龍紋路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破壁而出。

“啟稟兩位大天尊，此物便是傳說中的洪荒龍門。”

李長生小心翼翼地托舉著寶物，“當年天庭鼎盛時，此寶被束之高閣。即便在天庭傾覆之際，也無人問津。誰曾想今日竟成我天庭複興的關鍵所在！”

昊天迫不及待地接過龍門，指尖觸及門框的刹那，一股蒼茫古老的氣息撲麵而來。

瑤池也忍不住上前輕撫門扉，感受其中蘊含的造化之力。

“太白愛卿真乃有心人。”瑤池眼波流轉，聲音中帶著真摯的感激，“若非你慧眼識珠，此等重寶怕是要永遠蒙塵了。”

李長生整肅衣冠，鄭重其事地說道：“臣自生靈智以來，便棲身於淩霄寶殿玉階之下，親眼見證天庭興衰榮辱。今蒙瑤池大天尊點化之恩，自當肝腦塗地以報。天庭之興衰即臣之生死，豈敢不盡心竭力？”

昊天聞言，眼中讚賞之色更濃，連聲道：“善！大善！既如此，便依太白愛卿上策行事。”

他轉身麵向殿外雲海，沉聲道：“三日後月圓之夜，朕要親臨黃河，投放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