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妍清楚彩姐說的都是實話。
更何況那陸總還是個冒牌貨。
看喬妍臉上變換的神色,彩姐循循善誘:“你今兒要跟了李老板,有了實質性的關係,以後你要訂台、推銷酒水,李老板就是你的錢袋子。就一晚上,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錢到手以後你想幹啥不行?機會不是天天有,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啥時候了。”
“我......”
喬妍咬著牙,一字一頓,“幹不了。”
她嗓子啞得厲害,她是想要錢,但是她不能出賣身體,她要真答應了,和謝雅慧有什麼區別?
她絕不會走謝雅慧的老路,讓她嘲笑。
沒想到說到這份上了喬妍還是拒絕了,彩姐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她聲音冷了下來,“別怪我沒提醒你,李老板的手可不幹淨。”
“不幹淨什麼意思?”喬妍猛地抬頭。
彩姐卻懶得再與她多說,甩開她就走了。
喬妍想追上去,但彩姐上的頂樓電梯,她去不了。
抿著唇,喬妍隻得先去更衣室。
陳蕊蕊已經換好了衣服,看到她,有些擔憂的問她,“妍妍你今天怎麼來的有點晚?”
她知道喬妍缺錢,平時喬妍上班最積極了。
喬妍低聲問她,“蕊蕊,你知道李老板嗎?家裏有礦那個。”
聽到這話,陳蕊蕊臉色微變,“他找你了?”
喬妍看她神色,心裏不安加重,把彩姐說的事簡單說了下,最後問道:“他手不幹淨,是......怎麼不幹淨?”
陳蕊蕊壓低了聲音,“我來會所時間也不算長,就知道一件事。”
她幾乎是貼在了喬妍的耳邊,聲音低的離得遠點都聽不清,“之前會所有個姑娘就是被李老板看上了不願意拒絕了,然後沒多久她家裏就出事了。
先是她爸爸高空作物摔了斷了腿,然後她媽媽攤子被小混混掀了掛了彩,她弟弟才小學,被人在巷子打成了腦震蕩。
他們家也報警了,但是根本沒後續......最後那姑娘跟了李老板,拿了錢給家裏人就跳樓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喬妍明白陳蕊蕊的意思。
那姑娘家破人也差亡了,都是李老板背後動的手。
她現在拒絕,後果隻會和那姑娘一樣。
謝雅惠是討厭,是煩人,但......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妍妍,你......”陳蕊蕊擔憂的看著喬妍,想勸她答應,但也知道喬妍不想出賣自己身體,可不答應......
“我沒事。”喬妍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有一絲勉強,“我去找彩姐。”
不就是那檔子事嗎?
她就當被狗咬一口。
被狗咬了又死不掉。
看到喬妍找來,彩姐知道她是同意了,笑著道:“想開了?”
喬妍點頭,湊到彩姐麵前,笑著撒嬌,“我這第一次,五萬有點......李老板那麼有錢,也不差那些吧?”
既然注定要失身,那肯定利益越多越好。
彩姐睨她一眼,“你拿喬得不錯,李老板說給八萬。”
聽到這數字,喬妍心跳露了一怕。
彩姐也沒再多說,起身,“走吧,陪李老板喝點酒,培養培養感情。”
喬妍麵上帶笑,跟在彩姐身後去找了李老板,又讓李老板花了不少錢點酒,這才罷休。
暈暈乎乎躺在床上的時候,喬妍隻覺得心跳的厲害,都有些不受控製了。
浴室的聲音停了,李老板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看著跟個煤氣罐似的李老板,喬妍開始後悔了,但還沒等她迷糊的腦子做出決斷,李老板已經走到床邊朝她壓了下來。
陌生男人氣息讓喬妍反胃,男人的大臉貼近,呲著一口黃牙帶著讓人反胃的口氣就要往她臉上親。
手的動作,比腦子更快。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裏回蕩。
李老板愣住了,喬妍也愣住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咬著牙,硬是推開了李老板向門口跑去。
李老板回過神,怒極了,“臭婊子,敢打老子?!”
他幾步就追上了喬妍,一把拉住喬妍的手,“老子特麼今天花了二十萬,你還敢跑?你他媽就是個賣的,裝尼瑪清高呢?當了表字還要立牌坊?”
還這不讓碰那不讓碰。
十萬塊錢一砸下去,立馬乖乖跟過來。
脫了褲子跟他反悔?錢揣兜裏了,事兒不幹了?
“我草!你給我放開!”
喬妍也惱了。
她看著李老板,心裏有點慌:“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你就敢碰我?”
“天王老子來了,我今兒也要把你辦了!”
他不由分說就要壓下來。
喬妍奮力掙紮,邊喊,“陸北聿你知道吧?他今晚過來就點我了!”
李老板呲著一口大黃牙,滿臉不屑與嘲諷,他兀自念了一句,“陸北聿?那更好了,老子也試試他玩過的女人!”
“他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臭賣酒的還真以為他能惦記上你?”
“啪”地一聲,喬妍頭一偏,酒都醒了幾分,她看著李老板那色急似狗的模樣,手一伸,把用來迢情的酒摸了過來。
“哐啷!”
“啊!”
李老板急了,想追,可眼前一片猩紅,這個表字!居然敢砸他!
趁這空檔,喬妍迅速拉開門,慌忙躥出去了。
喬妍臉上火辣辣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襲來。
身後似乎有野狼在追,她慌不擇路,從酒店後門跑出來。
此處常年不管,燈光昏暗,喬妍心頭慌亂,在那些有錢人看來,她隻是個玩意,開心了過來瞅瞅逗一逗,不開心了哪來的滾哪去,所謂尊嚴底線,不過是因為錢不夠。
她自以為可以接受,可以說服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可真的躺下來以色侍人時,她那點令人可笑的自尊突然冒出來給了她一巴掌。
這次是八萬,下次會不會五萬就出來了?畢竟最開始的五萬,她的確心動過。
腦子在酒精作用下,已經成了一團漿糊,喬妍很想就地坐下歇會兒,但身後追逐的腳步已經近了。
好容易調整好的呼吸頓時亂了起來,她急不擇途,左拐右拐進了會所前廳酒吧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