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為先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他早上起來要去鍛煉,基本上是不可能等到號角聲吹響他就要出門的。
但沒想到的是剛剛睜眼他就聽見外麵有點動靜。
要不是這會兒已經清醒了,記起來家裏多了一個人。
還以為院子裏進了賊。
向薇每天這個時候都會被他吵醒。
但是鄧為先算是比較自覺,動靜都不大,不耽擱她翻個身繼續睡。
簡單的洗漱了一把,在衛生間裏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整齊出去之後才發現院子門是虛掩著的。
這麼早,誰出去了?
那兩個小的那是不可能這麼早起來的,基本上都是天大亮了之後才能爬的起來。
向薇嫌他們兩個皮小子煩,每次都要在出門去單位之前才喊他們兩個。
島上的黎明時分已經帶了很重的涼意,安頓下來了,鄧青寧的目標自然就變了。
鄧青寧跟她原本長得有七八分像,但是身體底子實在差的很。
不隻需要養,還需要煉。
有些東西是她曾經學會刻在靈魂深處的,但是要用,還必須拿出來重新刻在骨子裏才行。
身體是很重要的,如果不養起來,她能做什麼?
隻要身體好,哪怕她找個地方做苦力都能混口飯吃。
等到她滿頭大汗的從外麵跑回來,天才剛剛見亮。
向薇剛剛梳好頭從屋裏出來準備澆一下菜園子,看見她就是一愣。
“向阿姨早!”
她臉上掛著得體的淺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向薇不喜歡她,卻也做不出來那種沒有素質的事情。
淡淡的應了一聲:“早!”
隨後就提著兩個桶打算去挑水。
鄧青寧忙不迭的跟了上去:“我也可以挑水。”
向薇沒有理會她,拿個扁擔掛了桶朝大門外麵走去。
昨天才帶回來,今天就讓她去挑水。
先不說她知道不知道地方,就這骨瘦如柴的樣子,就這才剛剛到家門。
叫人看見了不嚼舌根子才怪。
肯定又要說她這個當後媽的虐待人。
她沒理會,鄧青寧也不介意,跟在後麵跟了一路。
挑水的地方離他們住的地方有點距離,但不算特別遠。
這會兒基本上都起來了,不管有工作沒工作的,在島上的這些人都沒有閑著的。
操練的操練,巡島的巡島,種地的種地,別看沒有在大陸,坐船都得幾個小時,但是島上什麼都有,全乎的很。
鄧青寧跟向薇走了這麼一趟,認識了住在隔壁的的徐征途的愛人劉桂英。
向薇喊嫂子,她就喊嬸子。
隻有喊向薇的時候喊姨。
徐征途的愛人是從老家過來的,年齡比徐征途還要大兩歲。
據說也生了三個,最大的那個比鄧青寧還要大一點,初中已經畢業,沒有考上高中,下連隊去了。
徐征途調來島上的時候,她帶著兩個小的從老家趕過來,為了就是照顧徐征途。
劉桂英沒有文化,但是嘴皮子很利索,幹活也很利索。
向薇那會兒來島上的時候什麼都不會,都是她手把手一點一點的教。
大早上都遇見了平常都要說上幾句。
今天劉桂英想說的話就更多了,眼睛不斷的在鄧青寧身上毫不避諱的打量。
顯然對鄧為先這個老家找過來的前妻的女兒十分的好奇。
不過礙於鄧青寧在跟前,再好奇也得忍著。
鄧青寧跟了一圈之後回去再一次開口:“我可以挑水,我也能做針線,可以做飯,也能澆菜地,或者幫你看孩子。”她不是那種無用之人,不吃白飯。
向薇依舊沒有回答她,因為屋裏那個小的醒了,在外邊都聽見了哭聲。
所以水桶裏的水剛剛潑了兩瓢在菜地裏向薇就急匆匆的進了屋。
到了門口朝另外一間屋喊了一聲:“鄧國超鄧國強,都一大早上了,不喊起不來是吧?”
鄧青寧聽著屋裏的動靜,拿著水瓢認真的把桶裏的水都潑到菜地裏。
然後拿了扁擔挑著兩隻沉重的木桶出了院子。
剛剛走不遠,他們家那倆小男孩兒挎著書口袋頂著亂糟糟的頭一溜煙的朝學校方向跑去。
等向薇抱著鄧國英從屋裏出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沒有鄧青寧的影子了,一切不見了的還有放在那裏的扁擔和兩隻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