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處時,楊楚悅正在臥室裏打電話。
或許是我開門的聲音太輕,她並沒有發現我,隻是自顧自地和電話裏的人爭吵著。
“你弟女朋友的肚子已經一天天大了起來,這事不能再拖了。”
“他們家說要是4個月內還不能把彩禮錢湊出來,他們就要把孩子打掉。”
“你得加把勁,讓齊遠趕緊同意這件事!”
楊楚悅有些不耐煩:
“媽,楊帆他自己惹的禍讓他自己去收拾啊,憑什麼我要給他擦屁股?我那彩禮還想留著自己用呢。”
楊母大喝一聲;
“你有沒有良心啊?他可是你親弟!你不幫他誰幫他?!”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肯幫你弟,我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不孝女!”
此話一出,楊楚悅頓時安靜下來。
她默了一會,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哦,知道了。”
聽到這,我突然覺得有些譏諷。
楊楚悅成天和我說什麼女性獨立,硬是把自己標榜成一個女強人的樣子,總要我為她讓步。
可到了她媽這,她不僅要給她弟擦屁股,甚至要把自己賣了給她弟娶媳婦。
原來所謂的女性獨立,也是雙標的。
掛掉電話後,楊楚悅終於看見站在門口的我。
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她緊張地開口:
“你回來多久了?”
我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剛回來,怎麼了?誰給你打的電話?”
楊楚悅鬆了口氣:“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轉身去了廚房,可她又跟了上來:
“寶寶,我們倆結婚的事,你和你媽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沒說話。
見狀,她拉著我的手,小幅度搖晃:
“是不是因為我今天態度不大好,所以生氣了?”
“哎呀,寶寶,我不是故意的嘛,隻是想給婚後的生活要點保障嘛。”
“你知道我們女生很不容易的,生孩子給身體帶來的損傷,可是一輩子也無法恢複的呢。”
我撕開包裝袋,把麵放進鍋裏:“你不是不生嗎?”
楊楚悅身體一僵,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沒說一定不生,隻是要看情況。”
我“哦”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停。
見我依舊不理她,她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下性子,從身後抱住我,夾著聲音開始撒嬌:
“你不會怪我的吧?我真的隻是想要點婚後保障而已,你不是一直都能理解我嗎?”
我冷哼一聲: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把我們家當提款機用呢。”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楊楚悅立馬鬆了手,當場就不樂意了。
她紅著眼睛:
“齊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貪你們家錢了是嗎?”
我不置可否,往鍋裏放了點調料。
楊楚悅有些著急:
“齊遠,不是不愛我了?!”
“我可是獨立女性,不允許你這麼侮辱我!”
我還是不說話。
她終於生氣了,她一跺腳,冷哼了一聲:
“好啊,齊遠,這還沒結婚呢,我隻提了點要求,你就這個態度,要是結婚了還得了?”
“果然你們男人都是負心薄幸的生物,占了我們的大好青春,臨到頭卻又不肯負責!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你這個渣男!”
我把麵盛了出來,麵無表情地開口:
“我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嗎?”
楊楚悅一愣,一時間找不出話反駁我,隻能站在那幹瞪眼。
一口鮮香的麵湯下肚,我抬起頭看她:
“怎麼?你也要吃?”
楊楚悅的肚子響了兩聲,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鍋,回頭狠狠剜了我一眼,徹底沒了耐心:
“齊遠,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