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眸色暗了暗,警惕的看向男人。
以她對秦景年打交道的這麼多年相處來看,他從來都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跟他打賭做生意都不是什麼好主意。
“抱歉,我沒興趣跟秦總打賭。”她隻想接下來的三個月,過自己想過的安寧生活。
被拒絕,秦景年也沒有急切,反而很篤定。
語氣輕鬆又淡定:“如果我能治好顧小姐的胃癌,救回顧小姐的命,不知道顧小姐願不願意入職秦氏集團。”
“秦氏集團願以百分之五的股份誠邀顧小姐的加入,秦氏集團給你絕對的自由和決策權。”
“秦小姐不用急著答應,這是我們秦氏集團新研發的胃癌特效藥,這一份是我給你擬定的合同,你不妨帶回家好好看看。”
秦景年把兩份資料放在顧寧手中,目送著她的離開。
走到門口的顧寧頓住腳步轉頭打量著對麵的秦景年,有些猜不到男人的想法。
“秦總,為什麼想跟我賭,我現在隻不過是陸家的棄子。”
未來陸澤還會全行業封殺自己,招一個她這樣麻煩還有癌症的人,沒有一家企業是來做慈善的。
男人黑眸晦暗,看著顧寧的眼眸閃過一抹亮光:“我秦景年從不做賠本買賣,自然是顧小姐值這個價,值得我冒這個風險去跟你賭。”
顧寧對男人禮貌疏離的淺笑,轉身離開。
秦景年淡定的語氣有了一分不易察覺的急切:“顧寧,我認識的你一向是百折不屈不服輸的,別讓我看不起你。”
顧寧腳步頓了頓,握著合同的手指緊了緊,唇角勾起的笑容嘲諷又苦澀。
曾經的顧寧從來不服輸不怕輸,參加一個又一個酒局,硬是在男人堆裏靠著不怕死的玩命喝法,拿下一個又一個訂單,拯救了風雨搖墜的陸氏集團。
她在商場上拚命三郎的稱號也漸漸在圈裏傳開,慢慢的她在商場從卑微討好別人,慢慢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到後來大家都能尊敬的喊她一句小顧總。
隻是沒想到自己常年飲食不規律常年應酬喝酒,加上工作忙一直把胃痛當成小病沒空檢查,直到現在拖成了胃癌。
自己用命換來的陸氏集團,現在卻拱手成了陸澤跟顧婉的新婚禮物。
隻是,想到養育自己長大的陸爺爺,她還是心軟猶豫了。
從醫院出來,她疲倦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她在外麵再逛逛。
回到自己以前買的單身公寓,這套單身公寓本來是以前她買來方便在公司上班買的。
公司剛好在市中心,離她就診的醫院也就幾分鐘的路程,倒是方便省了很多事。
以前陸澤經常不回家,她為了更方便的忙工作的事情,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住。
這套公寓裏自己的東西倒是都齊全,加上她從別墅搬來的一些東西,這裏就是她以後的家了。
整理好一些簡單的東西,顧寧疲憊的躺在床上,頭昏腦漲的她還是沒忘了把陸澤和顧婉微信拉黑刪除。
幾人的電話,她一並拉黑刪除了。
就等離婚冷靜期三十天熬過去,她就可以徹底跟陸澤劃清界限,從此陌路了。
與此同時。
陸澤回到別墅,看見迎上來的傭人,不自覺的皺眉。
“顧寧呢?”
顧寧知道自己討厭外人碰觸自己的身體,每次自己無論多晚回家,她都會在客廳亮盞燈等待自己回家。
隻要自己回來,她都會迎上來接過外套,彎腰給他換鞋。
躲開傭人的碰觸,陸澤自己把外套放在一旁。
黑眸看向一旁低垂著腦袋的傭人,再次出聲詢問:“顧寧呢?”
傭人小心翼翼的回道:“顧小姐離開了。”
離開?
陸澤眉頭緊皺,她這是在跟自己鬧脾氣,試圖不跟自己離婚?
上樓走到主臥,推開門。
安靜的別墅黑漆漆的顯得格外的空蕩蕩安靜,陸澤打開一旁燈。
空無一人的主臥室,白色公主款的被單還是曾經顧寧堅持要買的,因為這個被套陸澤還跟她生氣過。
隻不過沒想到一向乖巧的顧寧,會破天荒堅持要這個他嫌棄的被套。
床頭櫃上安靜的擺放著離婚協議書,陸澤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離婚協議書,看到尾部顧寧簽字,心頭浮上一抹說不清的煩躁。
又重新把離婚協議書裝好放進抽屜,再過三十天,他終於要擺脫陰魂不散纏著他的顧寧了。
他應該高興才是,心底的煩躁怎麼都壓不下去。
拿起手機給顧寧微信發去一條消息,手指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刪刪減減。
最後發過去一句話:“看在你願意簽字離婚的份上,我陸家也不會虧待你,隻要你願意對外公開我們早就離婚,陸氏集團還是會給你一份工作。”
自己這樣發,顧寧看到這條消息肯定會感動。
點擊發送!
紅色醒目的感歎號,大刺刺的擺在眼前,刺痛了陸澤。
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次兩次三次,看著那個紅色感歎號,提示您不是對方好友,足足沉默了五分鐘之久。
就算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顧寧刪除拉黑他的事實,好你個顧寧,居然敢刪除我。
氣憤的撥打顧寧的電話,剛打過去,冰冷的機械女聲響起。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在忙,請您稍後再撥......”
陸澤不信邪的打了一遍又一遍,聽了一次又一次冰冷的機械音,不得不相信顧寧把自己電話都刪了的事實。
世人皆知顧寧愛他陸澤如命,不要臉麵不要自尊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纏了他陸澤十幾年。
無論他怎麼驅趕謾罵,隻要他陸澤揮揮手,顧寧都跟狗一樣來到他身邊。
為了嫁給他,顧寧給他下藥那樣恬不知恥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他絕不會信她會離開自己。
這些,隻不過是她以退為進想逼自己不離婚的把戲罷了。
“顧寧,你有本事這輩子別求我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