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給陸子昂足足輸了2000ML血,陸明騫差點沒從鬼門關裏走出來。
徐母說什麼都要在留在醫院照顧他。
陸明騫虛弱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媽,你在這裏照顧我,婚禮怎麼辦?”
徐母削蘋果的手不曾停下:“婚禮哪有你重要,更何況,我和你爸都老夫老妻了,領個證就行了。”
將削好的蘋果放在一邊,她握住陸明騫的手,紅眼眶滿是歉疚:“再說,這是因為你犧牲了自己的終身幸福,如果時光倒流,我寧願一輩子不做這個陸夫人!”
“媽,你胡說什麼呢!”陸明騫抱住她,“你幸福我才會幸福。”
這時,門外閃過一個人影。
陸明騫沒看清,看上去像是陸子昂,但他沒有放在心上。
徐母每天早上9點都會準時出現在陸明騫的病房內。
可是今天已臨近12點,她都沒出現。
打去的電話也沒接,正在擔心,陸父氣喘籲籲地拉開病房的門:“明騫,你媽媽人呢?”
陸明騫眉頭一蹙:“媽媽今天一直沒出現。”
陸父也是皺緊了眉頭,“我們預約了下午到民政局登記,但我一直聯係不上她,還以為她在你這。”
這時,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兩人。
“喂,我是。”
下一秒,陸明騫神色大變,嘴唇發顫,“好的,我馬上過來!”
“爸,媽媽出事了!”
等二人趕到醫院後,才得知陸子昂為了不讓徐母領證結婚,於是將她秘密非法拘禁。
徐母想要從樓上破窗逃跑,卻不想被他撞破。
雙方爭執過程中,徐母意外墜樓,昏迷不醒。
陸子昂嚇壞了,第一時間聯係了袁星晚,兩人匆忙將他送到了醫院。
醫生遞過來一份病危通知書讓陸明騫簽字。
“患者從高空墜落,身體有多處擦傷,後腦遭到劇烈撞擊,需要緊急手術,家屬在這裏簽個字。”
陸明騫顫抖著寫下自己的名字,望著醫生遠去的背影,一下子癱軟坐在椅子上。
顧不上找陸子昂的麻煩,他雙手合十,乞求漫天神佛,希望徐母平安無事。
度日如年的幾個小時過後,手術室門打開。
“我們已經將病人腦部的淤血取出,現在正在縫合,半小時後會轉入普通病房,到時候家屬可以探望。”
陸明騫強忍著的淚水在這一刻落下,和陸父一起連聲對醫生道謝。
“爸爸——”
一道男聲響起。
陸明騫身形一僵,轉過身去。
隻見陸子昂走在袁星晚身後,一副無辜的模樣。
幾小時的擔驚受怕在這一瞬間轉化為滔天的怒意,他隨手抓起引導台上的一支筆,直直地朝著陸子昂而去。
“啊——阿星!”
袁星晚的手掌被筆尖刺穿,她似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牢牢攥住陸明騫舉起的手,毫不動搖。
“放開我!”
陸明騫嘶吼著,臉上淚痕未幹,眼神帶著恨意。
袁星晚眉心一跳,沉聲解釋:“明騫,你聽我說,子昂的確不該囚禁你母親,但是墜樓是意外,與子昂無關。”
“我叫你放手!”
陸明騫雙眸通紅,手上發了狠,筆尖越紮越深。
“子昂已經知錯了,他答應我絕不會再阻攔婚禮,那對袖扣也願意還給你母親。這樣還不夠嗎?!”
袁星晚看著他失去理智的模樣,大聲吼道。
陸明騫對上他的雙眸,忽然笑出了聲。
他鬆開緊握的筆,用力鼓掌:“夠!真是太夠了!相比起我媽媽的死裏逃生,他付出的可是他的尊嚴啊——”
袁星晚和陸子昂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陸明騫掏出手機開始報警,可是警方卻告訴他,這起案件已經調解結案了。
他隻覺得寒意從骨縫之間溢出。
“警方那邊我已經處理好,案件在法律程序上已經結案,沒人會重複受理。”
袁星晚以一種極其平淡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一口鮮血從陸明騫口中湧出,他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