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場狗血的產房抱錯戲碼，讓我成了首富家的假少爺。

真少爺回來時，像條被虐待多年的流浪狗，目光閃躲、畏畏縮縮。

我知道我該走了，去那個讓弟弟受盡霸淩的八十線小縣城看看。

畢竟，那裏才應該是我的家。

縣城的學校烏煙瘴氣，黃毛太妹遍地，狗路過都得給一腳。

我隨便放出風聲，今晚廢廠房一起調教葉子銘，無數人響應。

傍晚，我帶人拖著一根鋼筋走進廠房。

“都來了？”

1

葉子銘回家一個月後，我撞見他躲在衛生間裏換衣服。

他鎖骨上滿是被煙頭燙的疤，身上到處是深深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什麼利器刮的。

我眼神一厲，拽住他胳膊。

“葉子銘，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我......我之前幫養父母做農活......”

他眼神遊離。

“農活？”

我怒極反笑，指著他鎖骨。

“你當你哥我眼瞎？這他媽是煙頭燙的！”

他猛地一抖，眼眶紅了，卻還擠著笑。

“哥，真沒事......”

沒事？

我葉琛活了十六年，葉家連根頭發絲都沒讓我斷過。

現在弟弟被人當狗打，還“沒事”？

我不是葉家的親生血脈，是我跟爸媽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畢竟A型血的媽，AB型血的爸，再怎麼變異也生不出O型血的我的。

但他們一直把我當親生兒子關心照料，我們的關係和血脈相連的親子沒什麼差別。

葉家的家族牽絆與教導也早就溶進我的骨血。

家訓第一條，就是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家人受到欺淩。

十六年裏，我們從沒放棄過對葉子銘的尋找。

現在他回來了，卻一身傷。

這誰能忍？

“子銘，你聽好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語氣認真。

“葉家的人，不是誰都能動的。誰敢碰你一根手指，我會讓他全家後悔生出來。”

弟弟眼眶一紅，嘴唇顫了顫，卻還是低下頭。

“哥，真的......都過去了。”

他哀求我。

“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好不好？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不告訴爸媽可以，但“過去”？

我冷笑。

傷疤還在他身上，這事就過不去！

葉子銘回來的這一個月，乖得讓人心疼。

每次我放學回家，他總會第一個跑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哥，要喝水嗎？”

我打球，他就在場邊抱著我的外套。

就連我隨口說一句。

“這橘子甜。”

他第二天就能給我拎回一袋子，說是跑了好幾家水果店挑的。

這麼乖巧懂事的弟弟，憑什麼被人欺負！

“爸，媽，我要回縣城上學。”

飯桌上，我直接丟出炸彈。

我媽眉毛一豎。

“胡鬧！那邊連個像樣的學校都沒有，你去幹什麼？”

“好奇。”

我聳聳肩。

“想看看我原本該活成什麼樣。”

我爸也眉頭緊鎖。

“你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了，那邊沒親沒故，回去有什麼意義？”

“放心，高考前我一定回來，畢竟還要考名牌大學給你們爭光嘛。”

我咧嘴一笑。

他們最終拗不過我。

臨走那天，葉子銘站在門口，手指絞著衣角，欲言又止。

我揉亂他的頭發。

“等著，哥給你帶禮物回來。”

至於是什麼禮物......

當然是那些雜種的慘叫。

2

轉學第一天，我穿了一身名牌，戴著限量版耳機，大搖大擺走進教室。

書包往桌上一甩，砸出‘砰’地巨響，全班瞬間安靜。

“看什麼看？”

我挑眉掃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後排幾個黃毛身上。

“沒見過有錢人？”

下課鈴一響，我就走到那幾個黃毛桌前踹了踹他們桌腿。

“聽說葉子銘以前在這兒上學？”

他們臉色一僵，但沒敢發作。

畢竟我這一身行頭，足夠買他們全家的命。

黃毛們對視一眼，領頭的王浩試探著問。

“你認識他？”

我冷笑。

“認識？他是我便宜弟弟。”

空氣瞬間凝固。

王浩臉色變了變，幹笑兩聲。

“原來他是你弟啊......哈哈，我們以前還一起玩過......”

“玩？”

我猛地踹翻麵前的桌子，又一把揪住王浩的衣領。

“你他媽當我傻？我弟身上那些傷，是‘玩’出來的？”

王浩腿一軟，差點跪了。

“琛哥、琛哥，誤會！我們那時候不懂事......”

“不懂事？”

我鬆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行啊，那現在懂事了沒？”

“懂了懂了！”

王浩點頭如搗蒜，額頭冒汗。

我忽然笑了聲，從錢包裏抽出一疊鈔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這個人，最喜歡聽故事。尤其是......我弟在這兒和你們‘玩’的故事。”

雖然我專門找偵探調查過我弟以前在這裏到底遭遇了什麼。

但這所學校的監控十分幹淨，老師學生們也全部口條一致，指天保證他絕對沒受過欺淩。

唯一線索隻有一張這個叫王浩的踩著葉子銘的頭，逼他舔地上煙灰的照片。

既然偵探查不到，那我就自己來查。

王浩有些懵，不懂我想幹什麼。

但看到鈔票後，他立刻掏出手機。

“哥，我這兒有錄像！都是以前拍的，特別精彩！”

我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放。”

視頻裏，葉子銘被按在廁所牆角，渾身濕透。

王浩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旁邊還有人拿著煙頭逼近他的臉。

弟弟縮成一團，連哭都不敢出聲。

我捏著鈔票的手指微微發顫，但臉上笑容不變，把錢甩給他。

“不錯，挺有意思，這些是你的了。”

看到這遝錢真給了王浩，所有黃毛都坐不住了。

“琛哥！我這也有視頻！”

“琛哥，你要是喜歡，我還有更有意思的！.”

各種雜牌手機都舉到我麵前。

他們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得飛起，煙灰抖在視頻裏葉子銘青紫的臉上。

被堵在廁所隔間暴打、被當成尿壺、被在身上刻字......

我死死盯著屏幕反射出的他們猥瑣的嘴臉，手伸進包裏，握緊早就備好的甩棍。

我來這個垃圾地方為的就是報複。

他們是怎麼傷害子銘的......我就怎麼給他們還回去！

“琛哥看這段！我們把那雜種堵在廁所，用打火機燒他校服——”

視頻裏，葉子銘被按在廁所隔間，滾燙的煙頭摁在他鎖骨上，滋出白煙。

王浩的笑聲和屏幕裏的慘叫重疊。

“結果這慫貨隻會求饒，還尿褲子了哈哈哈！”

回想起當時在子銘身上看到的燙傷，我喉結動了動，怒極反笑。

“牛逼啊，這玩法我在帝都都沒見過。”

黃毛們立刻像被摸了脖子的狗，亢奮得唾沫橫飛。

“還有更絕的！”

他們又翻出段葉子銘跪著舔啤酒瓶的視頻。

“我們往瓶子裏灌了尿，逼他...”

......這群畜生！

我握緊甩棍，正要一棒衝著這些雜種頭上敲過去，卻被一道生氣的女聲打斷。

3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從座位上站起來，眉頭緊皺。

她的校服洗得發白，幹淨整潔，胸前別著班長徽章。

我眯起眼睛，心裏一動。

難道這破地方還有人替葉子銘說過話？

王浩卻突然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開口。

“喲，班長大人現在來裝好人了？”

“以前葉子銘被我們按在地上揍的時候，你可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啊！”

幾個黃毛也嗤笑一聲。

“騙那個慫貨的錢的事不也是你幹的？”

“黃可晴，你把葉子銘騙到城裏去賣屁股的時候可沒這麼正義啊。”

叫做黃可晴的女生的臉瞬間漲紅。

“你們...你們胡說什麼！”

王浩更加不屑，轉頭對我擠眉弄眼。

“琛哥，這女的當初嫌葉子銘的慘叫吵，還勸他‘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最會裝可憐了，還騙葉子銘自己身患絕症，葉子銘還打工給她掙‘救命錢’。”

“現在裝模作樣的，怕不是看上琛哥你的錢了，可別被她騙了！”

黃可晴急切看向我。

“我沒有！是...是葉子銘非要把自己的錢全給我的......”

怪不得......子銘回家後會對女性那麼抵觸。

一開始就連碰他一下，他都會嚇到跪地磕頭求饒。

原來，還有個畜生打著為他好的名號，一直在害他！

可能人的怒氣超過了一定程度，就會平靜下來。

我盯著黃可晴心虛的眼神，忽然笑了。

“你做得挺對的，畢竟都是為了自己能過得更好，又有什麼錯呢？”

她肩膀一鬆，又快速捋了捋頭發，擺出一副高嶺之花的姿態。

“我隻想考個好大學，沒空參與那些無聊的事。”

我看著她假清高的樣子，隻覺得惡心透頂。

下一秒，我俯身逼近她耳邊，故意曖昧道。

“是嗎？那你可得小心了......”

“我這人，最喜歡打擾別人學習了。”

還想考大學？

她已經沒有走出這裏的機會了。

這就是子銘曾經待的地方？

冷漠的看客、惡毒的算計、殘忍的施暴者......

讓他們單單感受到痛？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對我弟做的事......

我會一件、一件......向他們都討回來！

4

下午，校長帶著一幫領導點頭哈腰地擠進教室，臉上堆滿諂媚的笑。

“葉同學，聽說您從帝都轉學過來，我們特意來問候一下！”

校長跟蒼蠅似的搓著手。

“有什麼需求盡管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我腳搭在課桌上，故意歎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聽說我弟以前在這兒上學......好像過得不太開心？”

校長的笑容瞬間僵住，額頭滲出冷汗。

“這絕對是誤會！我們學校一向紀律嚴明，絕不可能有欺淩事件！”

教導主任也趕緊附和。

“是啊是啊，我們查過監控，葉子銘同學在校期間一切正常！”

我挑眉。

“哦？那能讓我看看監控嗎？”

校長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

“這個......監控係統前段時間升級，舊數據都清空了。”

我點點頭，假裝信了。

“原來如此，那看來是我多心了。”

校長如蒙大赦，連連點頭。

“對對對，葉同學放心，我們學校風氣一向很好！”

等他們走後，我走向角落裏的黃毛。

“校領導說沒有欺淩事件，你們手機裏的視頻是假的？”

我一腳踹翻為首王浩的課桌。

“你們他媽連我都敢騙？！”

“琛哥！我們哪敢騙您呐，是他們騙你！”

王浩瞬間冷汗淋淋。

“監控這時候升級，怎麼會這麼巧？”

“分明是校長親自刪的，就怕擔責任！”

王浩趕緊掏出手機，獻寶似的遞過來。

“琛哥，你別氣，我這兒還有更多視頻！”

“他們刪得了監控，可刪不了我手機裏的東西！”

我接過手機，屏幕上赫然是葉子銘被逼跪趴在巷子裏的畫麵。

他的身後，是個脫了褲子的男人。

他們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而鏡頭一角，黃可晴正數著錢，冷漠地轉身離開。

我腦袋氣得發蒙，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臉上卻露出玩味的笑。

“是黃可晴幹的？”

王浩得意咧嘴。

“那女的裝得清高，我們誰不知道她背地裏在幹拉皮條的活！”

“她那些客人有怪癖的可多了，這還隻是我不小心拍到的算正常的。”

“也就隻有葉子銘那傻子還以為她是好人，結果被玩成什麼破鞋樣都不知道，哈哈哈！“

我盯著視頻裏弟弟絕望的眼神，胸口像刀絞一樣痛。

下一秒，我忽然笑了聲。

“現在視頻都能P，你要我怎麼信你？”

王浩一愣。

“琛哥的意思是......？”

“要想讓我相信你，你就把黃可晴，還有那些人都喊來。”

“你們當著我的麵，把這些視頻裏的事再做一遍。”

我掏出一疊鈔票，慢悠悠地數著。

王浩的眼裏頓時亮起貪婪的光。

“要是做得好，這些錢都是你的。”

王浩連口保證。

“琛哥放心！這事我熟，保證辦得幹淨利落。”

“我連收尾工作都做得穩穩當當的，絕不會連累琛哥你！”

“哦，對了，我也提前準備了些比較有趣的小玩意。”

我把包一翻，早就備好的道具一一散落在王浩眼前。

甩棍、指虎、砍刀、斧頭、電擊槍......

我笑容溫和地躬身緊盯他。

“選一個你喜歡的吧。”

“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滿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