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讓宋明月嫁給我,我答應了她99次要求。
她的第一個竹馬被綁架,我去救人斷了兩根手指。
她的第二個竹馬被私生犯追擊,我去救人瘸了條腿。
第100次,她終於答應了我。
可排練婚禮時,兩個竹馬在台上深情搶唱結婚戰歌。
宋明月卻突然暈在地。
送醫院後,病房門口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的姐妹團調侃她。
“明月姐,別哭啊,明天你就要嫁給傅彥了,怎麼還不高興?”
另一個閨蜜立刻使了眼色。
“你懂什麼,明月姐選兩個竹馬其中一個,都會傷了另一個,這才委屈嫁給傅彥的,就那個死舔狗,他配嗎?”
刹那間,我愣在原地。
可宋明月不知道,我不愛她。
我費盡心思求婚,隻因為父親的一句話。
1.
病房裏,宋明月眼睛通紅,聲音嘶啞。
“夠了!都別說了,嫁給傅彥不論對江朔還是江淵,都是最好的選擇,我會和傅彥結婚,但是......”
說到此處女人眸色深冷。
“但是愛,這輩子他都別想得到。”
聽見斬釘截鐵的話,我心口莫名抽疼。
準備離開時,外麵有人慌慌張張跑過來。
“明月姐!不好了!江淵又被私生飯追擊了!”
宋明月頓時臉色慘白,“傅彥呢!把他給我叫過來!”
離開的步伐頓住,我苦笑著轉身。
隻有每次宋明月的兩個竹馬發生意外,她才會想起我。
走進病房,宋明月皺眉質問我。
“傅彥,你怎麼在這!阿淵被私生飯追擊了你不知道嗎?快去幫他啊!”
三年前,我已經為了救江淵瘸了一條腿。
宋明月難道就忘了嗎?
“明月,我腿有舊傷,幫他會複發的......”
宋明月臉色逐漸難看。
“舊傷?阿淵可要丟失的是性命,你一點舊傷有什麼資格躲避的!”
“傅彥,我再告訴你一次,不幫阿淵,明天婚禮,我不去了!”
女人的話猶如一記錘子,重重砸向了我。
聽見不去結婚,我趕緊哀求她。
“不要,我去好嗎?明天我們一定要結婚!”
話落,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我嗤之以鼻。
有人甚至直接嗤笑。
“真是個舔狗,這個時候還不忘結婚!”
“明月姐,你可真是撿到寶了!什麼寶,舔狗寶哈哈哈!”
無數侮辱落盡身上,可隻有我知道,宋明月是父親戰友的女兒。
父親死前萬分叮囑我一句話。
“要娶下老戰友的唯一子嗣。”
從此以後,以命相護,直到死亡。
在宋明月鄙夷的目光中,我忍著羞辱拿起化妝刷化妝。
江淵被私生飯追擊,我需要易容成他的樣子做替身。
換上黑衣後,我來到了江淵私生飯現場。
江淵看見我來,得意勾了勾唇。
“傅彥,你還真來了,真是月月的大舔狗,勾勾手你就過來了!”
我深呼吸,把他推開人群,自己擠進去。
不少狂熱私生見我來了,兩眼放光,大喊大叫。
“江淵哥哥!我好愛你!你是我的!”
“江淵,和我永遠在一起吧!”
“哥哥,我願意把命給你!”
私生飯們嘴裏說著愛我的話,手上卻一個個拿著電擊棒,菜刀,棍子。
今天根本不是私生飯告白會,而是謀殺!
看見工具那刻,心猛地一跳。
不遠處江淵大笑著朝我招手,他身邊是江朔。
宋明月騙我!
江淵是故意的!
今天根本不是讓我來幫忙,他們是想讓我去替江淵死!
2
意識到這點,電擊棒已經朝我打來。
身體突然湧起一股激流,疼痛蔓延至五臟六腑。
私生飯人多,就連保安都控製不住。
她們眼裏狂熱興奮,手上力氣卻不減分毫。
我緊緊抱著頭。
可相反,我防守的動作瞬間引起他們瘋狂。
這時,人群中忽地冒出一句話。
“哥哥!你的腿我好喜歡,好想收藏起來!”
未反應過來,右腿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
我咬著牙,低頭去看右腿。
右腿已經被人用電擊棒打得血肉外翻,骨骼扭曲。
我的右腿,是為救江淵瘸的。
醫生勸我不要多走動,否則痛不欲生。
這致命一擊,直接打到我全身經脈。
我痛到痙攣,私生飯們還在拿著刀子,皮鞭,長甲不停朝我抓撓撕裂。
就在我受不住,用耳麥求救宋明月時。
女人隻是不耐道:“不就挨打一下嗎?這就受不了嗎?阿淵要是出什麼事你給我等著!”
宋明月不打算救我,可我好痛好疼。
終於被挨打了20分鐘,警察匆匆趕來。
私生飯被控製後,我撐著流著血的身體回了醫院。
病人,護士看見我這副樣子,嚇得都連連退後。
而宋明月突然小跑過來扶著我。
“怎麼傷成這樣,疼不疼?快去找醫生給傅彥擦傷!”
身體已經疼到抬不起腳步,我被人扶著正要去醫治。
可這時,宋明月的電話鈴聲響起。
我沒聽見她說什麼,還沒出病房,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臉上。
扭過頭,又一巴掌打在我左臉。
“傅彥!你沒有幫阿淵!你竟然把他送給私生飯!”
“是你害死了江淵!你這個殺人凶手!”
我被打得踉蹌在地,茫然地看著女人。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江淵和江朔在一起......
江淵怎麼會死......
宋明月眼眸赤紅,淚流了滿張臉。
“江淵是被私生飯用硫酸潑死的!傅彥,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
我想解釋我沒有,江淵根本沒有被挨打。
宋明月眼神狠戾,幾乎要把我殺死。
“來人!把硫酸水給我端過來!”
我猛地抬頭,臉上火辣辣的痛已經感受不到。
宋明月已經拿著流酸水走了過來。
她的幾個閨蜜還在勸說。
“明月姐,硫酸會死人的,傅彥其實也沒做錯什麼!”
“明月姐,那可是硫酸啊!”
可迎接的卻是女人滔天憤怒:“硫酸又如何!他害死了阿淵!就該受罰!”
聽見她的話,我隻覺得好笑又諷刺。
我幫江淵接受私生飯追擊,到頭來我卻成了殺人凶手。
“傅彥!給我站起來!”
宋明月已經瘋了,全身疼到動不得,她卻直接拽著我的肉起來。
下一秒,雙手就被女人伸進硫酸盆裏。
“啊啊啊啊——”
灼燒的疼痛瞬間襲至全身,我疼得雙眸充斥血淚。
宋明月絲毫不鬆手:“阿淵,我給你報仇了!”
接觸硫酸十秒會終身殘疾。
七秒後,宋明月才把我的手鬆開硫酸盆。
而此時,我的手已經被燙得十指彎曲,和雞爪無異。
指甲蓋也因為硫酸泡得冒血,發腫潰爛。
極致的疼痛下,我再也忍受不住。
暈死過去。
暈死前,我似乎看見宋明月雙手發顫,抱著我哭。
“傅彥!我已經決定和你廝守終身了,為什麼還要嫉妒阿淵!”
廝守終身?腦海劃過一道道諷刺。
宋明月根本不愛我,怎麼可能願意和我白頭到老......
這一切,不過是騙局。
......
3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後。
電視上正在報道:“宋氏集團女總裁為江淵,新晉男明星守葬七天七夜,可見愛之深切!”
原來我昏迷的七天,宋明月也守葬了七天。
可江淵怎麼會死,我分明親眼看見他和江朔站下一起。
疑惑的種子種下後,醫生來查房。
“傅彥先生是吧,您的雙手以後可能提不起重物,再也拿不起雕刻筆了。”
聽見這句話,我渾身僵冷,血液逆流。
“拿不起雕刻筆,是什麼意思?”
在我快要崩潰的眼中,醫生還是告訴我真相。
“您的手廢了,硫酸傷害太嚴重,還有您的腿,也嚴重受損,除非去國外醫治。”
醫生走後,我整個人還處於木楞中。
我是個雕塑家,一生追求藝術雕刻。
沒了雙手,我和巴爾紮克雕像有什麼區別!
極致悲恨中,我出院去了父親所在墓園。
今天是清明,給父親敬酒後,我猛地看見旁邊老戰友的墓前跪著一女孩。
女孩溫柔地把花放在墓前。
“爸爸,我還是沒有找到你的老戰友,對不起。”
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我僵在原地。
我顫著裹成沙包的雙手,聲音發抖。
“你是林國強的女兒嗎?”
“是,怎麼了嗎?”
真相湧出,右腿泛起隱隱陣痛。
原來這五年,我一直找錯人了。
宋明月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
心情過於激動,我立刻告訴了女孩所有事情。
女孩得知我是她一直找的人,抱著我哭了半個小時。
她告訴我她叫林蕊。
和林蕊告別後,我回到了家,把證件全都準備好。
既然我已經找到了戰友女兒,就沒必要和宋明月糾纏了。
就當這五年是場大夢吧。
拿著行李要走,宋明月卻出現在客廳。
她眼底烏青,顯然是為江淵哭的。
“傅彥,你要去哪?”
我默不作聲,收拾行李就要走。
女人一下子衝到我身前,把行李甩了出去。
“我說話你沒有聽見嗎?我知道你怨恨我把你的手給挑斷了,可你也算是和阿淵一清了。”
“我會和你好好結婚......”
我打斷了宋明月接下來的話。
“我不娶了。”
“你說什麼......不娶了,是什麼意思?”
懶得和宋明月周旋,我重新撿回行李要走。
“字麵意思,既然你喜歡的是江淵和江朔,從他們二人選不出,我也不會做你的備胎。”
宋明月一時啞然,愣在原地:“你都知道了?傅彥,你聽我解釋,我雖然選不出他們,但我想好好和你白頭到老的!”
白頭到老?可我憑什麼要做備胎!
五年來所有積壓的情緒一起爆發,快要發泄時。
家門突然被人拚命拍打。
“明月姐!快開門啊,出大事了!”
門外的是宋明月的小姐妹,進門後,她喘著氣大喊。
“快快快!明月姐,去救江朔,他被綁匪抓走了!”
4
我下意識要躲,宋明月已經拽著我往外走。
拚命推搡中,撕扯到右腿傷勢,我疼得嘶啞咧嘴。
“宋明月!我不要救他,你放開我!”
宋明月儼然被召集衝上心智。
“傅彥!你已經害死江淵了,他的弟弟江朔不能再死了!”
說著我就被塞進車門,一路上,宋明月狂踩油門,連闖十幾個紅燈到達綁架地。
還是這個工廠,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心口狂跳個不停,為什麼三年前的災難會重新上演。
三年前我為了救江朔斷了兩根指頭,從此成為我一生的恨。
轉眼間,我已經來到了倉庫裏。
江朔身上綁著炸彈,看見宋明月就淒厲喊。
“月月!快走,不要救我!讓我和我哥一起去死吧!”
宋明月一把把我推倒綁匪前,厲聲嘶吼。
“別動他!我把他當人質,你們要什麼都可以!”
其中綁匪頭目獰笑出聲:“好啊,把他帶過來!”
我已經瘸了一條腿,所有行動都是被宋明月推著進行。
綁匪話落後,宋明月抓著我的手猶豫了一瞬。
她眼神複雜,看著我時竟帶了一絲不舍和眷戀。
“傅彥,你欠阿淵的,今天都一筆勾銷,我會讓你活著回來的。”
“不要......宋明月......不要!”
我不停哀求,無助抓著她,可下一秒,宋明月把我拉扯著交換。
交換瞬間,江朔湊近我耳邊邪笑。
“傅彥,這五年折磨你真好玩啊,我和哥哥明明那麼愛月月,憑什麼她要答應和你結婚!”
“我哥這五年做了那麼多,月月最後卻選了你這個喪家犬,嗬,既然如此,我們一起死好了!”
“這樣,月月就永遠記得我們了!”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瞳孔驟縮。
江朔卻笑著喊:“月月!救救我!傅彥哥,不要殺我!”
而江朔已經拽著我的手按下炸彈按鈕。
“砰”地一聲,煙霧四起,血光四濺。
宋明月驟然呼吸一窒,胸口疼得呼吸不過來。
“阿朔!”
她抱緊地上的血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我看著充滿雙血的手,顫抖個不停。
直到警察過來,宋明月也始終不肯放掉江朔的手。
我被救護車帶走,心口卻始終驅散不掉剛剛場景。
許多疑惑攪在一起,心亂如麻。
五天後,出院時我收到兄弟幫忙拍的視頻。
視頻裏,江朔和江淵一手摟著一個女人,喝酒狂歡。
“哥!還是你這法子好!假死逃生,讓月月從此恨死傅彥那小子!”
江淵冷嗤道:“就那個死舔狗,真不知道月月為什麼選她當丈夫,明明我們才是她的竹馬!”
“不過想到傅彥被我們騙得團團轉,五年沒了腿和手,我就想笑哈哈哈!”
手機驟然砸在地上,我呆愣地看著八指。
原來他們是假死......
江朔和江淵,好一手計謀!
我氣得牙癢癢,胸口上下起伏。
正要出院開車,一輛車突然停在我身前。
沒過兩秒,我便被幾個大漢捂住鼻子拖進車裏。
再次睜眼,還是五天前江朔假死的廢棄倉庫。
而我身上死死捆著60s的定時炸彈。
抬眼看主謀,是宋明月!
五天不見,她周身氣勢陰戾得駭人。
“傅彥,你按下阿朔定時炸彈時,有沒有想過今天!”
“你害死了江朔和江淵,今天你身上的炸彈,有兩種,啞彈和強彈,下麵就看你造化了!”
我聲音顫抖:“你瘋了!宋明月!”
“江朔和江淵根本沒有死!你信我好嗎!”
宋明月已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她眼中愛恨糾纏:“開始吧。”
60秒極速流逝著,我拚命朝走向外麵的宋明月解釋。
可無用,最後30秒,20秒,15秒......
宋明月雙眸淚滴落,她推開倉庫門。
卻看見站在她麵前的兩個本該死去的竹馬。
江淵和江朔。
他們笑著大喊:
“Superise!”
宋明月頓住腳步,瞳孔地震。
她猛地回頭,炸彈倒計時3,2,1,轟隆一聲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