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孫月嬌並不慌張,她高傲的撩了一把頭發,抱著臂走到我麵前,張口就是嘲諷:「穗穗的燙傷好了?不裝了,撒謊精?」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哽咽的欲望:「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撒謊,穗穗傷重不治,已經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孫月嬌大笑起來,她指著我笑的彎下了腰:「你們看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為了錢,造謠自己女兒因為區區燙傷去世的男人啊?蘇磊,我說你是不是窮瘋了?太扯了!」
周圍的路人開始竊竊私語:「是有點離譜了......什麼燙傷能要命啊?我還真沒聽說過。」
「這個男人的女兒死了,跟孫總有什麼關係啊?我怎麼有點沒聽懂呢......」
環顧了一圈圍觀的人,我扯出一抹冷笑:「你們口中的孫總,是我結婚十年的老婆,就是因為她忙著給別人的女兒過聖誕,我們的女兒,才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剛剛在醫院去世了!」
「我要和孫月嬌離婚,不是為了錢!結婚十年,我隻想要回這十年屬於我的工資,我女兒死的時候,腳上連一雙鞋都沒有,我要用我的全部身家給我女兒好好的操辦一場葬禮,讓她安心的走!」
人群中突然炸開一陣騷動。
「我去!這穿裙子的小姑娘竟然不是孫總的女兒,我還以為是一家三口秀幸福呢,沒想到這人是男小三啊!」
「這紅包拿的可真晦氣,沒想到孫總竟然是這樣的人!」
孫月嬌是總裁,被人捧慣了,最聽不得貶低她的話。
隻見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我免費發給你的紅包,你拿著晦氣,大可以還給我!不了解事情始末就不要在這裏亂說!」
「小桃爸爸是我的青梅竹馬,他離了婚,我身為二十幾年的朋友,關心離異家庭的小朋友,有什麼錯?」
「我確實和蘇磊是法定意義上的夫妻,但這些年我年入百萬,他隻是個小飯店的店長,他就是個軟飯男!家裏的房子車子哪樣不是我買的?不過是讓他上交了工資,他就想盡各種辦法從我這兒要錢!」
「在座的各位妻子,你們老公的工資難道不用上交嗎?你們的老公難道不會用各種理由從你們手裏要錢,好跟狐朋狗友去外麵喝酒洗腳嗎嗎?可我老公,卻用女兒因為燙傷死了這種離譜的謊言來騙我,這麼離譜的借口鬼才會信!」
「你們要是還有意見,剛才收到的紅包都還回來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隨便說!」
許是拿人手短,又或者是在場的妻子們都將我和他們的廢柴老公歸為一類,她們看向我的眼神格外輕蔑。
一個站在前排的中年女人指著我:「呸!孫總說的對!虧你還是當父親的,竟然能拿女兒的生命開玩笑,你說說,你的女兒是怎麼因為燙傷去世的?」
我痛苦的閉上眼:「是煙花......今天傍晚,河灘上有一場煙花,穗穗站在了煙花旁邊,被帶著火星的燃料燙傷了......」
人群發出巨大的噓聲:「扯淡吧!煙花怎麼可能燙傷那麼嚴重!」
孫月嬌給了我個白眼,跟著人群轉身欲走。
一個年輕的聲音格格不入的響起:「他說的對啊,今天河灘上確實有煙花!你們都沒看到嗎?而且那是極其罕見的七彩煙花,威力巨大,如果站在旁邊被燙到,是真的有可能會致命的!」
聽到這話的人群停住腳步,紛紛回頭看我。
孫月嬌僵在了原地,她不可置信的回過頭,整個人都因為恐懼開始顫抖。
她嘴唇囁嚅,望向身後的助理任傑:「七彩煙花?全市隻有我買了七彩煙花......今天下午在河灘試燃,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