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仁銘油膩又皺巴巴的臉勾起我腦海深處的回憶。
高一那年,我爸媽在工地上意外去世,是他幫我料理後事。
也是那時,淩靜陪著學校領導和老師到我家慰問,我對她一見傾心。
難道那時我對淩靜動心,淩靜卻看上了沈仁銘?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手機屏幕,
視頻裏的女人和向來保守的淩靜大相徑庭,
我深愛的白月光居然在別的男人麵前是個不要臉的蕩婦。
沈仁銘說道:“寶貝,明天我可要穿你送的新鞋。”
淩靜戳著他滿是肥肉地胸口嬌笑道:
“你這人好霸道,非說什麼搞破鞋的結婚了,要換雙新鞋,好事成雙。”
“我可是下了血本,那雙鞋三萬呢。”
“夏源的臟手摸了一下都被我罵得狗血淋頭。”
苦意漫過胸口,
原來那雙嶄新的皮鞋從就不是給我的新婚禮物,
而是送給她出軌對象的。
當時我以為不小心撞破了驚喜,忍受了所有辱罵,耐心哄了好久,
結果真相是我的手臟了新鞋,她怕送給心上人不幹淨。
想想她精挑細選,滿心歡喜全是為了別人,
還是一個又醜又沒錢的老男人。
我看著他們交疊的身影,握手機的指骨逐漸泛白。
所有的疼和苦都化為不甘心和怨恨,我眼底堆積起陰霾。
沈仁銘揚起玩味的笑容,他一把將淩靜抱進懷裏。
而淩靜也溫順地依偎進他懷裏,帶著嫌棄說道:
“一點也不希望到明天,想想明天晚上要陪夏源就惡心。”
我死死地盯著屏幕,兩隻手不斷地顫抖。
沒想到求婚時主動抱我親我的她會覺得陪我惡心。
沈仁銘摟著她:
“那你明天晚上別陪他了,我找人把他灌死,寶貝你過來陪我。”
淩靜欲拒還迎地說道:
“討厭,我覺得我好壞,因為我也想。”
她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桌上的大口袋:“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沈仁銘親了親她的指尖,充滿期待地示意她打開。
等淩靜打開那個袋子,我整個血液都凝固了。
......
視頻裏的男人貪婪地享受著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而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的女人無比歡樂地承受。
我確認錄製正常進行,一下按滅了屏幕。
可視頻裏聲音依然傳來。
“寶貝,我今天不做措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我不怕,反正夏源明天肯定以為是我陪了他一晚上,到時候他絕對認為孩子是他的。”
“想起那個蠢貨到時候還一臉愧疚......”
淩靜肆意的嘲笑不斷鑽進耳朵裏,生生將我的心撕碎。
腦海裏淩靜清冷的笑顏,對我說喜歡時真誠的眼眸和剛剛不堪入目的畫麵交織。
排山倒海的酸意,苦意將我死死捆住。
沈仁銘聲音更像一把斧頭狠狠將我最後的念想劈碎:
“要不明天......”
淩靜咯咯直笑,帶著喘回應道:
“聽你的,你想怎樣都行,最好找個小奶狗,我也換換口味。”
我跌跌撞撞跑下樓,躲進車裏,憤怒不甘悲傷死死地包裹住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不愛我,卻要和我結婚。
更不明白為什麼她既然都打算結婚了,還要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偏偏那人還是我爸生前的好兄弟,
偏偏那人什麼都不如我。
手機鬧鐘突然響起,淩晨三點,提醒我新娘要準備化妝了。
我抬頭的刹那,看到淩靜的身影歪歪斜斜鑽進出租車飛奔而去。
視線向上,正好看見剛剛他們歡愛的房間亮著燈。
夜深人靜,我眼底翻騰著寒意,下車朝大堂走去。
我記得18層的酒店監控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