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所有人做反應,我已經扶著椅背,顫巍巍地跪倒在丁原良的麵前。
雖然常年鍛煉身體,可畢竟我已六十歲了,跪下的同時隻聽到骨頭摩擦哢哢響聲。
“天啊!”
人群中有幾個看不下去的,毅然的轉過了身去。
而其他好事者卻都看的興致勃勃。
溫楠楠頓時臉色暗沉如墨,後槽牙緊緊地咬著,唯有那攥得指節發白拳頭泄露了一絲異樣。
我彎下身雙手撐在冰涼的地板磚上,額角緊貼地麵,重重叩了三下。
溫楠楠一把把我推倒在地。
“金敏才,你真讓我惡心,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今天的事,我希望大家不要往外傳!如果讓我知道,我一定會舉溫家之力讓你們傾家蕩產。”
溫父這一脈,在溫家地位極高,既然溫楠楠已經說了,自然是沒人敢外傳。
大家都靜默不語的看著。
“溫楠楠,你滿意了嗎?我可以起來了嗎?”
我跪在地上,仰著頭倔強地問道,
即使心裏已經嘔出了血,也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這麼多年來我早已習慣這樣的對待,最後一次我也可以很好的忍住。
“金敏才,你別跟我在這玩什麼欲情故縱的小把戲,隻會讓我更加的惡心你。”
溫楠楠根本不相信,隻是覺得我在這丟了溫家的臉。
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堅決的說道:“溫楠楠,我真的願意成全你們。”
溫楠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滿臉凶狠的說道,
“金敏才,讓我來提醒你一下,你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窮光蛋,離開我你連站著說話的資格都沒。”
“就怕你出了這個門就後悔,跪著求我給你救命錢,就像當時你求我爸當贅婿救你爸媽一樣。”
溫楠楠恨我拆散了她和丁原良,這種恨已經到了藏無可藏的地步了。
“即使當年你不當贅婿我也會讓我爸借你錢,隻是你的吃相太難看,以為傍上我就會衣食無憂。”
“金敏才,當年我真心覺得你是個可處的好友,可你卻親手毀了我們的感情。”
這件事我已經解釋了成千上萬次,可溫楠楠卻始終不信。
見我不沉默,溫楠楠臉上滿是不耐煩。
一把扯斷了我脖子上掛著的項鏈,
“元良說這條項鏈跟他的狗項圈很配,你不是要成全我們嗎,這個就算你的投名狀。”
那是我爸媽的定情信物,是他們留給我的最後念想。
四十年前的他們沒有拍過一張照片,唯一留下的就隻有這根項鏈。
我跪爬到溫楠楠的腳邊,哽咽著求她把項鏈還給我。
可她卻隻是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還給你也不是不行。”
“除非你學兩聲狗叫,讓良才開心一下。”
這麼多年,我已經做了太多沒底線的事情,被逼的自願的,數不勝數。
可現在的我隻想盡快的結束這一切。
我跪在包廂中間,汪汪學了兩聲狗叫。
或許是我太過聽話,讓溫楠楠失去了樂趣。
她將項鏈用力的摔到我麵前,狠狠地用腳碾碎。
“這種破銅爛鐵,也就你當個寶貝。”
我慌著就想用手護住項鏈,可手剛伸過去就被溫楠楠高跟鞋狠狠踩住碾壓,片刻後就血肉模糊。
我捧著被碾的支離破碎的項鏈,眼淚再也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