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為賺錢治我的病不顧身孕海外出差,突發事故流落荒島。
得知消息後我一把扯掉氧氣管,獨自駕船一路殺到現場。
心想再見到妻子必須說服她放棄治療,無數個重逢畫麵閃過腦海。
不曾想最先入眼的竟是她和竹馬的接吻畫麵。
“放心吧小野,顧凜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也對,他愛得你死去活來,讓他拔氧氣管都行。”
我顫抖靠近,妻子閃過一絲慌張,隨即被憤怒掩蓋。
“顧凜!怎麼來這麼晚?!”
“再過幾個小時我倆都得餓死。”
聞言我勾起嘴角,從包裏掏出沾滿獸藥的誘餌。
“別急,快吃吧。”
1.
見我不怒反笑,江顏久違地解釋一番。
“總之你別多想,剛才程野溺水了我在做人工呼吸。”
看著程野幹燥的衣服我輕笑自嘲:
“衣服都是幹的,怕不是被你吸窒息的吧。”
“啪——”
話音剛落,江顏的巴掌接踵而至。
“顧凜!我和程野是發小,你心怎麼這麼臟??”
黑瞳驟縮,看不出一絲作假。
我頓了頓瞟向程野,終於找到那戲謔目光。
一個月前,妻子借口出差名義和程野度蜜月。
手術那天,我打了十個電話接連被拒。
醫生歎了口氣要我自己決定。
看著照片裏妻子懷孕模樣,為了給自己治病竟頂著大肚子出差。
我咬了咬牙,目光堅定:
“保守治療吧!”
如果不這樣選妻子恐怕忙得連家都沒空回。
為了我她已經放棄太多了,這次我不想拖後腿。
正當我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時,率先收到江顏的求救信息。
【顧凜,我和程野現在被困荒島了。】
淩晨三點,我從醫院頂樓爬下爽約手術,隻想早點接她回家。
可現在一切好像從未發生。
剛伸出手遞出的食物,被江顏狠狠拍下。
她上步麻利扯下背包,一邊怒罵一邊翻找。
“你就讓程野吃這個啊,包裏不是還有那麼多吃的嗎??”
我有些愣神,很少見她發這麼大脾氣。
“我隻帶了一周食物,還是省著點吧。”
六月大旱,短短三分鐘便蒸幹體內水分。
程野抓過水杯大口吞咽,不一會幹掉一半水源。
我有些著急開口辯解:“再喝我們抗不過三天了。”
江顏直接無視話語,不慌不忙幫他拍背。
“沒事還有,別著急。”
“少喝...”
“夠了!”
“你不是求生大師嗎?我就不信有你在我倆還能活不下去。”
我被她這句話噎得開不了口。
自己曾經確實參加求生比賽得獎,但患病後大不如從前。
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
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決定還是等逃離荒島再好好談這件事。
畢竟再怎麼樣我也不能對她發泄情緒,這會連累到孩子。
看著眼前兩人親密模樣,心中酸澀再咽不下。
程野有氣無力指了指山頂的蘑菇。
“欸顏顏,聽說這座島的蘑菇挺出名的,可惜我現在沒體力去摘。”
“要不然我肯定讓你嘗嘗。”
說話間,妻子眼眸由暗至亮,驚喜般握著他的手。
“謝謝小野!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我盡量無視對話,依舊維持手上動作。
本以為不招惹兩人就好,誰知江顏要求我去摘。
“顧凜,反正天還早,你不如去收集點吃的吧。”
抬眼望向八十米的斷崖,我不可置信對上她的視線。
即使是常年的登山者也不敢輕易攀登,我不敢打包票自己能活著回來。
“這...要不我去捕魚吧,一樣能吃。”
“好啊你顧凜,我才剛懷孕就這麼對我是吧。”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孩子打掉!”
說罷,抄起椰殼作勢就要砸向肚子。
我急忙攔下,捋了捋眉頭艱難開口。
“好,我現在就去。”
托著疲憊腳步漸行漸遠。
身後,剛轉過拐角二人繼續做起了人工呼吸。
“顏顏,我肺裏的水好像還沒排幹。”
程野故意拉高音調,被妻子嬌嗔打斷。
“好啦,小點聲。”
2.
一路無言,呼吸漸重。
方才畫麵不斷在腦海重現,雜亂思緒交織心頭。
實在不敢想象,短短一個月妻子性情大變。
過去就連下個廚她都生怕我被油濺到,如今卻因程野的無理取鬧要我爬山。
我承認自己動搖了,萬一另有隱情呢?
畢竟當初我患病時她的痛哭不假,對我的付出也不假。
況且孕期女性激素失調容易情緒化,我應該考慮到的。
我搖頭決定不再多想,眼下重要的是安撫她的情緒。
野風四起刮得枝葉胡亂作響,成功掩蓋毒蛇靠近聲音。
艱難跨過石峰,取下腰間繩索往下緩降。
就當我成功摘到蘑菇時,毒蛇沿著繩子纏了下來。
瞬間,冷汗直流。
由於害怕在空中掙紮不慎掉落,我硬抗疼痛爬了上去。
僅半分鐘毒效開始發作,眼皮像是掛了鉛塊極難掙開。
我跌跌撞撞朝營地奔去。
掀開帳篷的前一秒,妻子如浪潮般的高音貫徹整個海岸線。
殘陽透過薄布映射出二人重合身影。
“顏顏你還真別說,孕婦確實獨有風味。”
“你要喜歡...顏顏...再給你生一個。”
妻子聲音斷斷續續,道出背板真相。
頓時,我掀起帳篷的手僵在空中,不可置信聽著二人對話。
冷風襲來,妻子急忙穿上衣服假意迎接我的歸來。
“快,等會我老公回來了。”
“有什麼不好的,這樣才刺...”
“我回來了。”
不等程野說完,我徑直走進帳篷。
散落一地的紙團和彌亂氣味,徹底暴露二人不軌的事實。
可現在我來不及責怪,拚命從包裏翻出解藥就要吞下。
見狀程野一把奪過藥瓶,滿臉敵意朝後退去。
“你幹嘛?偷物資嗎?”
我急忙露出傷口證明被咬。
或許是出於愧疚,妻子罕見上前查看傷勢。
“給他吧小野,看著挺重的。”
“不行!萬一咱倆受傷怎麼辦,到時候藥都沒得吃。”
程野簡單的三言兩語,一掃妻子方才愧疚模樣。
“是啊顧凜,你是求生大師這點小傷扛不住嗎?”
“隨便塗點草藥就行了。”
心如刀絞!
自己最珍視的女人見死不救。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怒火攻心,胸腔一陣沸騰。
“噗——”
鮮血噴湧而出。
視線的最後,江顏嫌棄般踢了踢我的胳膊確認昏迷。
“太臟了,咱倆把他弄進山洞裏休息吧。”
“行,眼不見心不煩,肚子我還沒玩夠呢。”
3.
這晚我做了個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
自程野回國後,妻子便頻頻出差。
後來說是為了彌補我,答應我想要孩子的想法。
僅同房一次,便一發入魂。
莫名的不安感席卷全身,可看她開心模樣也沒說什麼。
從那以後她再不許我碰她,反而和程野越走越近。
盡管公司流言四起,可我選擇相信她。
若不是江顏積極照顧,我可能連床都下不了。
過往如走馬燈般幀幀閃過,各種細節串聯成一條線。
原來她的一切付出,不過是一張編織精美的網。
其名為愧疚,隻等我困死當中!
本以為我會就這樣含冤而死,想不到上天眷顧我一回。
洞窟寒氣逼人,陰差陽錯遏製毒效時間。
我掙紮起身,抓過目光所及的所有草藥敷在傷口。
雖說患病後體力下降,可基本的求生知識我全都清楚。
再次睜眼,我死死盯著水中倒映。
“該走了。”
離開營地後我索性在山洞裏搭建生活設施。
除捕魚外不斷觀察島嶼天氣。
隻等連續幾個晴天殺出這座島嶼。
對於江顏,除怨恨外再無任何情緒。
但我從沒想過報複她,再怎麼樣她罪不至死,我管好自己就行了。
奈何飛蛾要撲火。
三天後江顏再次找到我,見我健康狀態她閃過一絲慶幸。
“老公,上次對不起嘛。”
“營地裏沒吃的了,我和程野快餓死了。”
完美的演技,若不是我親耳聽見絕對會心軟。
“我也沒吃的。”
不滿答案瞬間勾起她的怒火,江顏一把拽過我的衣領怒吼。
“你說什麼?不就是沒給你藥至於報複我嗎?”
“再說你不是也活下來了。”
我聳了聳肩,一把拍下她的手。
“報複?我要想報複,你現在還能說話嗎?”
語氣冰冷,江顏不可置信盯著我的眼睛。
見我態度認真,她扔掉結婚戒指後憤憤離開。
“這可是你說的!孩子就別要了!”
我知道,這是她對我的敲打。
可現在看著地上的戒指,我的第一想法是怎麼把它利用起來。
鋸成兩半打磨後,新魚鉤完成了。
江顏無功而返,程野有些失望。
包裏的食物早已見底,單剩一包泡麵。
程野溫柔攬住江顏腰肢,手指輕輕在她肚子上遊走。
“顏顏,要不你就給他一次吧。”
“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
江顏緊握雙拳,像是作出巨大的決定。
“好...”
半小時後,她來到河邊找到正在釣魚的我。
看到戒指被改造成魚鉤,一股怒意從心底升起。
我平靜對上她的視線,瞬間壓製。
像是被看穿,江顏破罐破摔般扯下裙子。
“你不就是想要嗎?我給你一次!”
聞言我勾起嘴角,不屑開口。
“你知道這要消耗多少體力嗎?”
“你!”
被我懟得啞口無言,江顏低頭看了看肚子換了副表情。
“老公,就算為了你的孩子也不能餓著我娘倆吧。”
“我的孩子?我可生不出雜種。”
聞言她徹底壓不住火,就要打我時卻被一聲慘叫打斷。
“啊——”
“是程野的聲音!老公你快去幫他。”
我攤開雙手,朝聲音來源方向看去。
“沒事的,估計是踩中我的捕獸夾了,死不了。”
“什麼?!”
“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我知道,和蠢人是講不通道理的,索性跟了過去。
4.
目光所及之處,灑滿他的鮮血。
臉色慘白蜷縮在角落發抖。
江顏立馬跪在地上哀求,這次,那模樣倒是比真的還真。
“老公,快救救他吧。”
眼淚鼻涕統統落下,溢於言表。
“憑什麼?憑你們奪走我帶的藥嗎?”
聞言她徹底絕望,現在的我根本不吃這套。
江顏咬了咬牙舉起椰殼威脅道:
“你如果不救他,我就把你親骨肉打掉!”
是啊,這招屢試不爽。
過去的我能為了孩子遷就一切,可現在我心如止水。
“你是在威脅我嗎?”
“對!”
得到滿意答案後我不再壓製,可要讓他們死得明白。
緩緩點開錄音筆。
【你要喜歡...顏顏...再給你生一個。】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