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跟周寒提了分手,自己去酒店睡了一晚,周寒本來想把我帶去他家,他自己睡沙發就行。
我拒絕了:「真的不用了,我想一個人。」
周寒看出來我的抗拒,他歎了口氣:「那好吧,我幫你開個房間,就算分手了還能當朋友吧。」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
去江厭辭家裏我可以那麼自然,可麵對周寒我卻不自覺的排斥和拘謹。
什麼戰力天花板隻是我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其實我已經對剛剛的事情後悔了,江厭辭對我很好,是我反應太過激了,他肯定很難過。
隻能等之後再找機會道歉了。
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裏浮浮沉沉最終落在了一間屋子裏。
夢境清晰真實。
我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別人的家裏,而且這家人還看不見我。
家裏有個小男孩,他穿著自己從垃圾桶翻出來的破衣服,瘦骨嶙峋,手腳生滿凍瘡。
身上全是被踢踹的淤青傷痕,醜陋得像是老鼠,路過的無論是誰都能踹他一腳。
他是菜市場的常客,不過不是去買菜。
而是去撿他們不要的爛菜葉,運氣好可能會得到半個饅頭。
也經常被那些人打罵,他們笑罵他叫花子,流浪狗。
三兩個湊在一起打他,將對生活的不滿發泄在他身上,我氣急了,衝上去就想打他們,可我沒有實體,根本幫不到他。
心痛又無力,我咬牙從沒這麼憤怒過,可我無可奈何。
所以我總會抱著他替他哭,似乎這樣我就能分擔一些他的痛苦。
小男孩沒上過學,也沒人教他。
換牙的時候他攥著那顆掉落的牙齒泣不成聲。
我心疼極了,蹲下身想抱著他。
「別怕,還會長出來的,別害怕。」
可他聽不見,還固執的想把那顆牙齒塞回去,嘴裏流出血來也不肯停下。
他幾乎不說話,就連被父母打都隻會死死的抱緊自己。
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怒吼著想保護他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