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翻身,我發現自己竟摟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我剛要開口,她猛地踹開了我。
“你不要碰我,真惡心”
我詫異的看過去,發現女人竟是我昨天剛確定關係的女友白霜霜。
“寶貝,我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白霜霜卻皺起眉頭,冷若冰霜的看著我。
“傅南辭你又裝失憶是嗎?”
我認真看向眼前的她,
確實不再是昨天的青澀稚嫩,
反而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那份愛意已經消失不見。
我滿臉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說我又裝失憶?
1
白霜霜厭惡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語氣裏全是不滿。
“傅南辭,你以為裝失憶,後麵的事情就能當做沒發生嗎?”
裝失憶?
沒等我反應過來,白霜霜已經起身離開。
她睡裙帶起的微風吹到我身上,我卻愣怔在原地。
明明我們在一起後就成了人人豔羨的模範情侶,
可為什麼她話中的意思,是我們早已感情破裂?
既如此,為什麼我們沒有分手?
再次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那道醜陋蜿蜒的疤痕似是藏著秘密。
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隻好去找白霜霜問個清楚。
洗過澡後,我選了衣櫃裏唯一一身的灰色運動裝。
餐廳裏,白霜霜正和一個翻小版的我一起吃飯。
我沒忍住讚歎一句,“太酷了!這孩子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在臥室時我便看到床頭上有一家三口的照片,但三個人都麵色嚴肅。
話音未落,兒子淩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這眼神跟白霜霜一模一樣......
可他總歸是小朋友,看到我後瞬間破功。
稚嫩的聲音卻故作老成,“你怎麼穿這麼幼稚的衣服?”
我疑惑的看了眼身上的運動裝。
哪裏幼稚?這明明就是23歲男生最簡單的穿搭。
沒等我反駁,白霜霜看了兒子一眼。
“傅煜年!”
隻是三個字,兒子立馬一聲不吭,默默的吃飯。
我詫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終於知道兒子為什麼不像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了。
輕歎一口氣,我有些埋怨的看著白霜霜。
“寶寶,你對兒子也太嚴格了吧!”
誰知白霜霜竟冷嗤一聲,“傅南辭,你不是在裝失憶嗎?怎麼還認識兒子啊!”
她的話語火藥味十足,眼神帶來無限的壓迫。
我不敢多說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白霜霜。
剛想坐下吃飯,卻發現沒有準備我的早餐。
我疑惑的看向在廚房忙碌的保姆,“為什麼沒有我的早餐?”
可保姆理都沒理我,自顧自的收拾衛生。
我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嗎?為什麼保姆把我當空氣?
剛要發火,白霜霜母子兩個已經吃完。
放下碗筷後,兒子才出聲:
“媽媽,你今天還去看望沈叔叔嗎?”
聽到沈叔叔三個字,我下意識蹙起眉頭,胸口有些喘不上來氣。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我急忙問道:“沈叔叔是誰?”
白霜霜和兒子同時看向我,神情既驚訝又複雜。
我不理解他們為什麼如此,但我能感覺到身體對沈叔叔這個人生理性的排斥。
白霜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離開。
兒子路過我的身後,停下了腳步,但語氣依舊厭惡。
“傅南辭,你裝不認識沈叔叔就很過分了!”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是沈永年嗎?”
說出後,我一愣,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兒子冷哼一聲,眼神中寫著“我就知道”四個字。
可這個人是誰,我為什麼要認識?
2
我一直追問傅煜年,可他卻不再理會我。
直到保鏢要帶他去學校時,他終於停下腳步。
“你再跟著我,等你老了我直接把你扔敬老院!”
我頓了頓,沒有再上前,隻是目送傅煜年離開。
可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二十三歲的我確實不知道啊!
拿過手機後,我熟練的輸入了白霜霜的生日。
果然,手機解鎖了。
可我想找個人打聽消息,通訊錄卻隻有一個聯係人,那就是白霜霜。
我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又翻看了一遍,仍舊隻有她。
幸好我還知道她已經成了白氏集團的總裁,我趕緊打車來到白霜霜的公司。
可我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保鏢攔在了門外,哪怕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還是不讓我進去。
“白總特意吩咐過,你不能進去。”
我傻眼了,沒想到白霜霜竟然會做的這麼絕。
可越是這樣,我越好奇發生過什麼。
我直接坐在了大廳門口,過往的員工紛紛側目。
沒一會,一個自稱是白霜霜助理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杏眉緊皺,言語嘲諷,“傅先生,你該不會忘記今天是沈先生的忌日吧?”
忌日?沈永年死了?
助理見我愣在原地,冷哼一聲。
“怪不到白總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你裝的像,現在一看確實挺像的,就連沈先生的忌日你都能裝不記得。”
“不過,你該不會是故意在沈先生忌日這天裝失憶的吧?”
“是怕沈先生像你索命嗎?”
我一頭霧水,或許28歲的我認識沈永年,可23歲的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沒等我解釋,助理喊來保安將我轟走。
我隻好回家,希望家人能幫我解惑。
趕到爸媽住的宅子後,我卻發現家裏一片死寂。
傭人們看到我後,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隻有老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
“少爺,您怎麼這個日子回來了啊,您趕緊回去啊。”
沒等我反應過來,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偏頭看去,我的臉上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剛想發火,竟然發現是我媽打的我。
麵前的媽媽不再是記憶裏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她滿頭白發,任由皺紋爬上她的臉。
但現在的我管不了那麼多,隻能詫異的看著她。
“媽,你打我幹什麼!”
話音未落,媽媽的手再次揚起來。
我下意識躲了過去,沒成想媽媽竟然氣到渾身發抖。
“你這個畜生竟然還敢回來!”
“你害死你爸和永年還不夠,還要再害死我才甘心嗎?”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氣成這樣,剛想問清楚,管家卻急忙拉著我離開。
他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少爺,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您這招之前就用過了,不管用的。”
我茫然的看著管家,為什麼他跟白霜霜說一樣的話?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3
在我的再三解釋和追問下,管家終於相信了我是真失憶。
他告訴了我沈永年是爸爸外麵的私生子,跟他媽一個姓。
“因為少夫人和老爺喜歡沈永年,您很是嫉妒,就製造了車禍......”
“您臉上的疤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少夫人跟您結婚,也是因為您用這個疤威脅她。”
管家不再說下去,而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是我害死了沈永年?”
他點點頭,“老爺知道後,被氣到腦梗,也跟著走了。”
我瞬間不知所措起來,可我並不是一個極端的人,做不出這種事啊。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我才發現白霜霜已經回來了。
她跟早上相比憔悴無比,臉上掛著淚痕。
我下意識的開口:“不是我做的......”
白霜霜卻歇斯底裏的大喊,“當時車上隻有你們兩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你的嫉妒心真可怕,我隻是在你麵前誇了永年一句,你就把他害死了!”
她猩紅的雙眸瞪著我,仿佛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剛想解釋,卻被一股蠻力推到踉蹌。
是傅煜年,小小的他揮著自己的拳頭向我示威。
“不準你欺負我媽媽!”
看著眼前的兒子,我猛然想到他的名字。
我艱難的開口問道:“所以兒子名字裏的年,是沈永年的年嗎?”
白霜霜努力做著深呼吸,似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許久後,她再次看向我,眸中的崩潰不再,變得冷靜又疏離。
“你剛剛都說漏嘴了,還在這裏裝什麼?”
她不給我辯駁的機會,徑直離開。
我心灰意冷,可還是想去解釋清楚。
但我的衣角被傅煜年死死拽住,他因為用力五官變得扭曲,嘴裏不停的嘟囔著:
“壞人,不準你欺負媽媽!”
深深的無助感將我包圍,隻能如了兒子的願。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管怎麼思考都覺得自己不會做出這種事。
兒子在我正前方,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生怕我會去打擾白霜霜。
“煜年,你能告訴爸爸,我跟媽媽發生了什麼事嗎?”
可兒子卻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你不配提我媽媽,我巴不得你們離婚!”
我愣了一下,接觸到兒子冰冷的目光後,才意識到他沒有撒謊。
我絕望的搖搖頭,苦笑一聲。
如果沈永年還活著,我還能去質問他為什麼要誣陷我。
可現在卻是死無對證......
長歎一口氣後,我起身回房。
可兒子也立馬起身,警惕的盯著我。
我隻能無奈的解釋一句,“我不去找你媽媽,隻是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看到兒子明顯鬆口氣時,我明明應該欣慰他小小男子漢知道保護媽媽。
可我為什麼卻這麼心痛呢?
4
躺在床上,我被無盡的悲傷包圍。
努力想自證,卻毫無頭緒。
二十三歲的我如此,二十八歲的我是否也這樣呢?
所以我那天醒來時,看到的是一個邋裏邋遢不修邊幅的自己。
可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愛霜霜,不能讓我們的感情就這樣消失殆盡。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辦法,找個私家偵探!
急忙拿過手機,我立馬搜索私家偵探的聯係方式,卻在無意間點進了備忘錄。
裏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讓我震驚。
我雖以前便有寫備忘錄的習慣,可都是在記錄白霜霜的喜好和重要的紀念日。
可現在手機裏的備忘錄,一條條全是二十八歲的我的無奈與彷徨。
我將備忘錄所有的記錄全都看完,終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