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老公背著我在外有了一兒一女。
許清染找上門時,已經又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她一臉幸福地捧起自己的肚子:
“我想請你幫我勸退他的妻子,畢竟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嘛。”
她隻知道,我是最厲害的第三者勸退師。
可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妻子”正是我。
我看著女孩脖頸處細密的吻痕,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一天後,我保證她的妻子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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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許清染後,我壓抑著胸口的酸澀,打車去了律師事務所。
聽了我的訴求後,律師欲言又止,皺眉一臉懷疑地看著我。
“陸太太?您真的要跟陸先生離婚嗎?你們不是...”
“唉別怪我多嘴啊,陸太太,夫妻之間有摩擦很正常,沒必要動不動就鬧離婚,這些年陸先生對您的好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將剛剛許清染發來的和陸沉淵的親密照調了出來。
在見到這張照片之前,我又何嘗不是這麼認為的?
看了照片,律師眼裏多了分同情,沒再勸我,隻是歎了口氣為我擬定離婚協議。
拿了協議,我訂了明天出國的機票,隨後徑直奔向陸沉淵的公司。
三月春風拂麵,輕柔似水,我的心卻沒有絲毫暖意。
可讓我真正如墜冰窟的,是辦公室內的兩對交疊的身體。
透過玻璃門,陸沉淵將許清染壓在身下動情地撫摸。
協議“啪”的一聲從手邊滑落。
一門之隔,兩人糾纏地太過忘我,全然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我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視線被淚水模糊,將我帶回到新婚夜裏。
那時陸沉淵拉著我的手一歉意,
“對不起冉冉,我先天性冷淡,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刺激。”
“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在其他方麵補償你!”
我曾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可直到今天看到他在許清染身上癡迷的模樣,我才明白,所謂的婚姻不過是建立在謊言上的海市蜃樓。
禁不起一點推敲。
破碎的呻吟聲夾雜著低沉的男聲從門縫中溢出,他們說的一字一句清晰地鑽入我的耳中。
“阿淵,當初我讓你隨便找個女人結婚,但是要為我守身如玉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你真的做到啦!”
陸沉淵愣了一瞬,隨即輕笑一聲,惡劣地在許清染腰上掐了一把,薄唇貼近她的耳朵。
“那你打算怎麼獎勵我,嗯?”
“討厭,你慢點,小心孩子。”
許清染嬌羞地把臉埋入他懷中,
“阿淵,等孩子出生你就跟那個女人離婚,然後娶我好不好?”
陸沉淵沉默幾秒,胡亂在她身上掐了一把,加重了身下的力道。
“專心點。”
令人羞赧的聲音越發嘹亮,我再也聽不下去,轉身狼狽地逃走。
原來我以為的幸福,不過是他和別人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
怪不得陸沉淵的兄弟們見我時,眼神裏總是充滿揶揄,也從不正眼看我。
“陸沉淵,你就真的這麼忍不住嗎?”
我望著辦公室的方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而後無視胸口傳來的悶痛,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交給前台,讓她轉交給陸沉淵。
協議剛從包裏拿出,熟悉的聲音赫然在頭頂響起。
陸沉淵很自然地從背後摟住我的腰,垂著頭蹭我的臉。
“我的好冉冉又來給老公送藥啊,怎麼不上去?”
說著,他順勢去接我手中的檔案袋。
2.
我偏頭避開陸沉淵的觸碰,將檔案袋往背後藏了藏,遞給了前台。
前台接過檔案袋,捂著嘴偷笑:
“陸總,這可是太太給您準備的驚喜呢,現在不能看。”
此時我順著陸沉淵來時的方向看過去,許清染正站在不遠處。
看到我,她眼底閃過詫異,隨即又變成嫉恨。
察覺到我的視線,陸沉淵顧不得探究前台手中的東西,慌忙擋在我麵前。
“今天怎麼沒有藥?”
這些年為了治好他的性冷淡,我替他看了無數名醫,每天浸泡在藥罐子裏為他熬製各種中藥西藥。
可每當我將藥送到他麵前時,他總是麵無表情地打翻,然後用“蕩婦”“下賤”一類的詞來羞辱我。
我冷笑一聲,
“我累了,以後都不會再逼你吃藥了。”
陸沉淵頓住,皺了皺眉,想繼續追問下去。
可看了眼身後的許清染還是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喊來了小張送我回家。
“累了就先好好休息,冉冉你先回家,我工作忙完就回去。”
我沒有反駁,任由陸沉淵將我塞到車裏,任由他在轉角處迫不及待地將許清染擁入懷中。
剛過兩個十字路口,突如其來的急刹車讓我的頭猛地撞在車窗上。
許清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車旁,
“喲,你們做勸退師的還負責幫人跑腿送離婚協議啊。”
她刻意挺起自己的肚子,胸口新舊疊加的吻痕昭示著剛剛戰況的激烈。
我一言不發地盯著她,比起那些吻痕更讓我在意的是她腳腕處的紅繩。
隻因這是我為求陸沉淵痊愈無災,獨自前往藏區三步一叩首跪破膝蓋磕了無數個頭換來的。
簡單的紅繩卻讓陸沉淵激動地落了淚,發誓要一輩子珍藏。
現在卻被隨意戴在許清染的腳踝上。
見我不說話,她一把將我從車裏扯出來。
“祝冉冉,剛才在辦公室門口偷看那麼久,都知道了吧?真是辛苦你守了這麼多年活寡,你都不知道阿淵體力有多好,每次都得讓我哭著求饒他才肯停下呢!”
“對了,你知道為什麼他執意要讓你改名叫[冉]嗎?”
“他說的對,你就是下賤,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待下去了!”
許清染的話在我耳邊炸開。
當初陸沉淵說他找人算過,我的名字對他不好。
在他的建議下,我改了這個[冉]字。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腳步虛浮,向後退了幾步靠在車門上才堪堪站定。
許清染一臉嘲諷地上下打量我,抬腳朝我膝蓋上踢過來。
“怎麼?現在才知道呀,自己原來是個垃圾的冒牌貨!”
“我告訴你祝柚冉,不光是你的名字,阿淵連同整個陸氏都隻會是我和我孩子的!我們很快就會住進陸家,而且我和阿淵要在你睡過的地方用什麼姿勢我都想好了。”
她得意地大笑起來,眼中滿是不屑與鄙夷。
“嫂子,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別累著孩子了。”
等她的笑聲漸歇,一旁的小張才開口。
許清染擦了擦剛笑出的眼淚,撞開我鑽進了車裏。
我麻木地看著遠去的汽車尾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差點忘了,陸沉淵的身邊人一向都瞧不上我,就連他的秘書也是。
哪怕我費勁力氣,甚至把自己當成保姆般討好他們,也都換不回一個笑臉相迎。
看來在他們心裏,早就認定了許清染。
既然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再去費力討好。
陸沉淵,我也不想要了。
3.
我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發疼的膝蓋,打消了回家收拾東西的念頭。
畢竟,這麼多年我所有的東西都是陸沉淵置辦的。
如今要走了,也沒有帶走的必要了。
想著我不自覺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向家的反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身後突然響起一陣車喇叭聲。
陸沉淵從車上下來,見我一瘸一拐,趕忙迎了上來,一臉心疼地抱住我。
“冉冉,你怎麼在這裏?是不是腿又疼了,再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回家。”
不等我拒絕,他就將我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入車內,語氣裏滿是懊悔。
“今天是我不好,應該親自送你回家的,小張沒照顧好你,我回頭扣他工資!”
“我本來想著,多加一會兒班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就馬上去國外看病。”
“你放心,這次我約了這方麵最有名的專家,一定能把我的病治好,回來之後我們可以一起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到時候我們這個小家就圓滿了!”
聽著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心裏隻覺得諷刺。
真的是這樣嗎?
這個借口,我聽過了三次。
前兩次都是在許清染懷孕時,他說要去國外治療,這一治就是一年。
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第一次聽他說起時,我還以為他是想通了,激動的徹夜難免,恨不得馬上收拾東西跟他走。
可現在我隻淡聲答應:“好,注意安全。”
回到家陸沉淵執意喊來醫生為我看腿傷,剛將我放到沙發上,兩個小孩突然從裏屋衝了出來。
嘰嘰喳喳地圍著陸沉淵喊“爸爸”。
陸沉淵身子僵了一瞬。
不等我發問,他就將孩子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趕忙解釋:
“忘了跟你說了,他們是我收養的孩子,我看你整日無聊,便想著讓孩子陪陪你,不管今後我們還會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都把他們當做親生的好不好,冉冉?”
看著他這樣緊張地試探,我不免覺得可笑。
他總擅長於將自己的私心說成是為我著想。
不知道他在和許清染耳鬢廝磨,在決定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家時,可有想過要問問我?
我壓下心頭的質問,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所幸天一亮我就能徹底離開了。
在陸沉淵的催促下,醫生很快就來了。
他為我細細檢查了一番後,開了點藥,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陸沉淵站在一旁,反複向醫生確認我的情況,而後又在手機備忘錄上一字一句地敲下醫生的叮囑。
醫生走後,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從書房裏拿出一份協議遞到我麵前。
是一份簽了字的財產轉讓書。
他將自己名下90%的財產都轉到了我的名下。
“冉冉,這些年你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補償了。”
我忽然想起,先前他每次說去看醫生,都會讓我簽下一份這樣的協議,給我一大筆錢保障我日後的生活。
仿佛以此就能抵消心中對我的愧疚。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感動的一塌糊塗,拒絕簽字,然後被他握著自己的手簽下協議。
可現在,我輕笑著接過筆,毫不猶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放在前台了,記得去拿。”
陸沉淵眼底閃過一絲懷疑,他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
我無視他臉上的疑惑,一瘸一拐進了房間。
“我累了,睡覺吧。”
等太陽再次升起,我就可以和這裏徹底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