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硯救下柳竹心,正欲抽身去救溫桑寧。
柳竹心卻哭得楚楚可憐,像是被嚇壞了,緊緊扯著他的衣角不肯放:“秦郎,我怕,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秦景硯隻好耐著性子,柔聲安慰道:“竹心別怕,我永遠會護著你的。”
等到柳竹心稍微緩了過來,秦景硯才動身找溫桑寧。
那裏隻剩下了匪徒的屍首,想來溫桑寧已經回府了。
秦景硯驟然鬆了一口氣,帶著柳竹心驅車回府。
他把柳竹心安撫入睡,才來到溫桑寧院子裏,但卻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秦景硯也不急。
他還記得桑寧跟他說過,她每次不開心時,就會去西邊老宅小住一段時日。
想來是今天他先救了竹心,桑寧一向善妒,這才離家出走。
不過今日這事,她確實也受驚了。
秦景硯思索了下,叫來小廝:“把庫房裏那匹絲綢拿去給夫人。”
小廝應道:“小的這就送去柳夫人院中。”
秦景硯趕忙道:“送去西邊老宅給溫夫人。”
小廝愣了一會兒,有些不可思議地點了點頭。
秦景硯回到書房,處理公事時下意識伸手拿起桌上茶盞,裏麵卻空空如也。
往日溫桑寧都會及時給他添水的。
秦景硯眸色加深,鬼使神差地走到溫桑寧的院子。
桑寧這幾日因著竹心的到來,做了太多錯事,幾乎每晚都被他關在柴房裏,這裏已經有些時日沒人住了。
秦景硯走到書桌,看到溫桑寧的字跡:信女唯有一願,願景硯長樂安康。
他心口忽地有些發酸。
他想,等小廝明日送完絲綢,他再上門道歉,桑寧就會回來了吧。
隻要之後她不再找竹心的麻煩,他定會好好善待她的。
隻是隔天,小廝捧著絲綢回來:“老爺,夫人沒在那邊。”
秦景硯驟然起身。
那她能去哪兒?除了這兩處,她已無處可去了。
柳竹心端著湯水走進書房:“秦郎,這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
秦景硯心不在焉道:“等我回來喝。”
柳竹心將燙傷的手指放在他麵前:“秦郎,我燙傷了,你能不能給我吹吹。”
秦景硯突然就想起溫桑寧。
他們剛成婚的時候,溫桑寧學著洗手作羹湯,每次吃飯都把手藏在身後,他強硬拉過來看,不是燙傷就是刀傷。
但她卻總是一聲不吭,默默無聞。
秦景硯心口宛如壓下了一塊大石,莫名有些煩躁。
柳竹心還念叨著:“將來我的手不好看了,秦郎你可不能嫌棄我......”
“夠了!”秦景硯突然吼道。
柳竹心一驚,愣在原地。
秦景硯不耐煩道:“燙傷了以後就別做,讓下人做!”
說完便摔門而去。
西邊老宅果然空無一人,秦景硯裏裏外外找了好多遍,卻沒有一點溫桑寧的痕跡。
那她會去哪裏?
秦景硯失魂落魄地走到大街上,突然有人叫住他:“老爺,要不要來條魚給夫人壓壓驚?”
是來府裏送魚的小販,秦景硯有些莫名其妙,皺眉問道:“壓什麼驚?”
魚販道:“那晚夫人險些被流氓欺負,幸好我剛巧去貴府送完魚路過,嚇跑那群流氓......”
電光火石之間,秦景硯仿佛抓到了什麼信息,驀然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魚販被他的失態嚇到,有些結巴道:“就、就那天晚上老爺你說要一條黑魚給夫人補補。”
秦景硯麵色驚愕,倒退了好幾步。
如果那晚魚販嚇跑了流氓,那為何劉婆子會說桑寧那晚失身?
他雙眼通紅,趕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