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苗疆聖女,用蠱蟲救了裴景逸的命,被裴老夫人親點為裴家主母。
可成婚五年,裴景逸卻日日流連於紅樓姬院。
這天,隻因他撿回的盲女心神不安,他當即命人剖我孕肚取出聖珠入藥。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們的孩子已經足月,你這樣強行取聖珠他會死的!”
他抱著盲女,冷漠的掃了我一眼,
“曼娘當初不顧性命救我,如今卻因你邪氣入體,我不過是取你聖珠入藥,你怎能如此惡毒。”
“反正你是聖女,不會有事的!”
利刃劃開肚子,已經成型的胎兒被粗暴的扯了出來。
掏出聖珠後,他甚至沒給我一個眼神:
“曼娘身子虛弱,你收拾一下搬去廂房。”
我沒說話,葬下孩子的屍體後,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丫鬟紛紛攔住我,裴景逸卻毫不在意:
“她本就是孤女,從前為了嫁進裴府,冒著反噬的風險在我身上種蠱,如今過了幾年好日子更不會走,由著她鬧,明天就會跪著求我原諒。”
可他不知道,當年是我種下生死蠱替他挨下致命傷,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
————
接駕苗疆聖女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府外。
最後一件包裹搬出裴府時,裴景行攔住了我。
“你不要以為我是舍不得你。”
“你走可以,上次你求來的安神囊要留給曼娘。”
安神囊是我剛有孕時去青華山一步一叩求來的,
如今孩子不在,他連這點念想竟也不給我留下。
“裴景逸,你知道這個安神囊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我紅著眼和他對峙。
“不過就是去了趟寺廟廢了些腳程,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曼娘,在這裏找借口。”
我不願再繼續糾纏。
想起上次騎馬圍獵的時候,我拒絕把靈寵蛇給曼娘射著玩。
他便一劍斬斷靈寵,扒光我的衣物,獨自留我在滿是野獸的圍場。
我摘下安神囊,係在曼娘腰間,轉身走出院子。
裴景行一把將我扯了回來:
“雲夢澤,你不要再鬧脾氣了,隻要你懂事,照顧好曼娘,等她身體恢複,孩子我會再給你一個。”
這是帶回曼娘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挽留我,可我卻覺得可笑。
還沒等我抽出手,曼娘突然跌在地上不停抽搐。
裴景逸鬆開我,抱起曼娘大聲吩咐管家去請郎中。
丫鬟也向我投來心疼的目光。
苗疆後人自有孕之日起,體內就會有一顆靈珠跟胎兒一同長大,
相傳聖珠在手,不僅能驅害辟邪,還可保自身百毒不侵。
昨天裴景逸強行取我聖珠的的時候,孩子也被一同取出丟在地上。
我聽著他的啼哭拚命哀求裴景逸請個郎中,孩子有呼吸還能救下。
他卻毫無反應,隻是吩咐管家把血水衝洗幹淨:
“衝洗幹淨再請郎中,聖珠要給曼娘調養身體,沾上血腥味曼娘會不舒服的。”
一桶桶井水倒在孩子身上,直到啼哭聲漸漸停止郎中也沒有來。
抱起包裹我轉身想走,卻被裴景逸按了回來。
“給曼娘道歉!”
“憑......”
話音未落,裴景逸摔碎手中藥碗,壓著我跪在碎瓷片上。
膝蓋瞬間被紮破,鮮血染紅了白瓷,
看到血跡,裴景逸嫌棄的鬆開手。
“你竟然趁著係安神囊的功夫,在曼娘身上下了邪術,難道你不該跟她賠不是嗎!”
若是從前,或許我會解釋一翻,可這次已經沒有必要了。
當初我告訴他曼娘不是盲女,他說我嫉妒汙蔑,讓我 日日跪在門前伺候他們歡好。
外麵的野貓嚇到曼娘,他便說我驅使邪物,命人將我養了五年的貓活活打死。
我失笑,頭重重磕在地上,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鮮血順著額頭滴進眼睛,抹去了眼底最後一滴淚。
我淡然的看著他,輕聲問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看著我被鮮血染紅的額頭,裴景逸的眼裏閃過一絲動容,隨即恢複冷色,
“祖母進宮麵聖不在裴府,你的靠山不在,我可不會被你蠱惑。”
管家帶著郎中匆匆而至,裴景逸吩咐我跪在屋外,
“曼娘看病你就在屋外跪著,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後會無期了,裴景逸。”我喃喃著準備起身。